车间的天台通常是男人们偷偷上来吸烟的好地方，莫百万每次上来吸烟都会给林新打个暗号，林新自然也就屁颠屁颠的跟了上来。
“好困！”莫百万打个哈欠，抽出一根椰树丢给林新。
林新拿着烟在打火机上撞了几下，道：“昨晚一夜十次郎？”
“滚蛋！你娘的，你刚来的时候像个土包子更像个傻子，在这里混了一段时间，变成人精了。”
林新笑而不语。
莫百万问：“喂！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呃……干嘛突然问这个？难道？”林新首先想到的是陈可男。
“给老子闭嘴。”
“我在大街上看到路过的美女，只要长得漂亮的，身材好的，我一眼就喜欢上了，这算一见钟情吗？”
“说得也是！对了，你干嘛不喜欢那胖妞啊！”
“我不喜欢胖的女人。”
“胖的水多，嘿嘿！”
“你说什么？”
“咳咳，没什么。上个星期不是来了女的吗？长得还不错。”
“呃……你说的一见钟情不会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吧！”林新深吸一口烟。
“你小子，当老子看不出来。”
“有这么明显吗？”
“却，哥可是过来人。”
“你觉得我有希望吗？”
“那得看你的本事了，不过，看你那怂样……”莫百万掐灭手中的烟，站起身拍拍屁股：“走了，下去做事。”
莫百万的话简直如一盆冰冷的水泼在林新火热的心头上。
自从上个星期厂里招工，和林高一同招进来的一共有五个人，其中有一个叫施龙年的湖南女孩被分到莫百万的拉，也就是和林新同拉。
林新跟着莫百万回到车间。
整个车间的人都在埋头苦干，由于今天不做成品包装，林新不用打包装封箱，倒成了个闲人。
林新问：“我没事做了呢？”
莫百万：“看哪里需要帮忙的就去帮一下吧！”
“哦！”林新不理会莫百万想要偷笑的表情，来到施龙年旁边帮忙。
“你又跑去抽烟了？”施龙年忙着做事，也没抬头看他。女人似乎对抽烟的人特别敏感，总能第一时间闻出来。
“嗯！”
施龙年没再说话。
这下可好，这个女人突然的沉默，却能让林新胡思乱想，她是不是不想搭理自己？是不是讨厌抽烟的男人？
“苹果。”苹果是林新给她起的外号，有一次几个人在聊天，林新说她的脸总是红扑扑的，像个苹果，于是就这样子叫开了。
“嗯？”施龙年抬头看他，脸真的红得像个苹果，让人忍不住咬一口。
“你是不是很讨厌……抽烟的人啊！”本来林新是想说：你是不是很讨厌我抽烟啊！终是改了口。
施龙年面无表情：“不讨厌也不喜欢。”
“我就喜欢抽烟的男人，特别帅。”旁边施龙梅插嘴。她和施龙年是同乡，施龙年就是她介绍来的。
“那你觉得我帅不帅？”林新取下工帽，拨弄一下乱了的四六分发型。
“傻帽，就知道臭美，你不是我的菜。”施龙梅一副要吐的样子。
林新不理她，转头问旁边的少妇：“阿姨，我帅吗？”
“蟀，蟋蟀的蟀。”
“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臭乌鸦，阿姨老了，你再帅阿姨也老牛吃不了嫩草了。”
拉上有几个人忍不住笑道：“乌鸦今天不用在后面封箱，跑上来调戏老阿姨。”
“是啊！苹果那么年轻漂亮，也没见你调戏。”
如莫百万所说，林新成人精了，在这条拉已经混熟了，人际关系搞得不错，经常能把大家逗乐，特别受拉上的女性欢迎，大家也都喜欢拿他开玩笑。
可偏偏拿施龙年和他开玩笑，林新就落荒而逃。
喜欢上一个人需要多久？一分钟？一天？一个星期？还是一个月？或者是一年？也许一分钟，那是一见钟情，一年，那就是日久生情。
林新想不明白，为什么一遇上施龙年就对她情有独钟，她长得并不算很漂亮，个子也不高，可偏偏林新就觉得她与众不同，她的言行举止，一颦一笑都能让林新神魂颠倒。
施龙年这个女人一出现就注定让林新这个男人痴狂。
可偏偏这个女人对林新总是不冷不热，始终保持不远也不近的距离。林新在不远与不近的距离间不停的试探，始终不敢踏前半步，真怕一个小心掉下万丈深渊。
进厂打工的生活很辛苦，尤其是厂里赶工天天加班更是难熬。
热恋中的情侣们没时间约会谈情说爱，要追一个人更是找不到机会。
半个月的时间又是在加班中度过，今天下午总算熬出头了，不但不用加班，厂里还加了餐，员工们如蒙大赦，欢天喜地。
晚饭过后，夕阳无限好。
租房里林新疲惫的趴在床上，像条累死的狗。
“哦……无心睡眠，哦……脑交战，踏着旧日怀念昨天的你，夜是渗着前事全挥不去，若是你在明日能得一见，就让我在怀内重得温暖……”厕所传来洗澡的声音，还有张国荣的歌声，不对，是林高的歌声。
“奇怪了，你今天洗那么早，有节目？”林新翻身坐在床边点了一根红玫。
林高关了水，说话更容易听得见：“娘的，等会去网吧玩。”
“网吧？”林新听说过，没去过。
“嗯，你也赶紧找衣服洗澡，和你一起去。”
“不去，不会那玩意。”
“哈哈！山龟，连电脑都不会。操，拿错内裤了。喂！去帮我拿一下。”
“叫我哥，我这就给你拿。”林新想笑。
“你不拿，我就穿你的。”
“穿你妈，你屁股比老子大一倍。”林新只好去给他拿内裤：“挂门上了。”
厕所开出一条缝，一只毛绒绒的手伸出来把内裤拿走。
林新问道：“不对，你他娘的初一就不读了，我好歹还读到初二，在家也没见你会电脑。”
林高嘿嘿笑道：“在大朗跟朋友学的。”
“听说那玩意很复杂呢？有那么好学？”
“容易，只要会字母会拼音就行了，我一下就学会了。玩游戏就更简单了。去不去啊！”
“好，那我也洗个澡先，你还不赶紧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