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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小众

早上的阳光穿过窗帘,照在犬的脸上。犬缓缓睁开眼睛。

来到blood已经几天了,犬自己差不多也习惯怎么和这群“怪人”相处了。

“喂——小狗,起床了,”

房间外一个女声传来,犬回应着,“已经起来了。”

那个叫人起床的女生名叫文鸠,是个非常活泼的少女,稍微有点中二病。口中总是说着什么恶魔啊,天使啊,血之主什么的。

犬出了房间门,blood的大家正在吃早餐。

“哟,犬,早上好啊。”

一个浑厚的男声传来,犬回过头,只见一身虬结的肌肉。这回和犬搭话的名叫肉鸽,是个身高两米多的肌肉大汉。犬忙往旁边靠,给肉鸽让出道路,犬心中总是害怕着这位彪形大汉,总觉得他一巴掌就能要了自己的命。但其实肉鸽是个心肠非常好的人,和苜蓿关系也非常不错。

犬来到餐桌旁,一只手把早餐递到他面前。一个极其做作的嗲嗲的声音传入犬的耳朵。

“小朋友要好好吃饭,才能长好身体哟。”

这句话听得犬头皮直发麻。而这个声音的主人正是当初调戏犬的那个女人,也是犬最害怕的人。大家都叫他白玉姐,能看出苜蓿非常尊敬她。平时晚上犬并看不到她,一到白天,白玉姐会突然出现,然后不停的骚扰调戏他。犬曾经问她为什么总是骚扰自己,白玉姐是这么说的。

“当然是新鲜感啦!”

blood的几个男人给犬投来感谢的目光,看来以前苜蓿他们没少收白玉姐的苦。

餐桌的角落坐着一个女生,平时大家都叫她狐狸。犬几乎没听过她说话,她总是躲在角落里看书。她的眼神非常冷漠,感觉也非常难以接近。不过她似乎非常喜欢跟在苜蓿的身后。

blood还有一个不住在基地的幽灵成员,犬只在他回基地的一小会和他见过面,是个头发留得长长的,高高瘦瘦的男生,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的样子。苜蓿介绍说他叫獭猫,他和苜蓿说完什么就又匆匆消失了。

犬来到基地正厅,看到苜蓿睡在沙发上,犬就没看过苜蓿睡过床,几乎每天都睡在沙发上。他的怀中蜷缩着一位少女。这个女生叫方白鹿,和苜蓿非常亲密。犬对她了解不多,这也是因为这位少女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平时她就睡在沙发里,当苜蓿睡在她旁边时,她就自动钻进苜蓿的怀里。blood里的大家也对她关爱有加,大概就像是吉祥物之类的存在。

这时苜蓿醒了,对犬说:“小狗,早上好。”

“方医生,早上好。”

方苜蓿,blood现任首领,不过据说blood就是苜蓿创立的,所以苜蓿也是第一任首领。尽管苜蓿当初在阿尔法斯曼家给犬留下的印象并不怎么好,但经过几天的相处,苜蓿对苜蓿的印象有所改观,在blood,苜蓿很有一个领导者的样子,blood的各位对苜蓿也都怀有尊敬,不过更多的时候,苜蓿还是更像是一个大哥哥。

犬来到基地阳台,这座基地比犬想象的要高,犬环视一圈,发现这座基地可能建在半山腰上。从阳台能清楚的看到贝娜塞尔城,阳光从贝娜塞尔的高楼穿过,晒在犬的脸上。苜蓿来到犬的身边。

“那座城,现在也处在混乱之中吧。”苜蓿说。

犬看向苜蓿,苜蓿的眼睛深邃而忧愁。犬觉得他那眼里的红色藏着很多的秘密。

“方医生很喜欢那座城吗?”犬问。

“当然了,那可是我长大的地方。”苜蓿说。晨间的风刮着,还是有那么些凉意。苜蓿伸了个懒腰,继续说:“虽然贝娜塞尔现在变得混乱不堪,但那股“混乱”,我也很喜欢。”

“真是奇怪的兴趣。”犬说。他看向远方,阳光照亮了空气中的灰尘。

“想妮莎了?”苜蓿好像看穿了犬似的。

犬只是笑笑,眼睛眯成一条缝。

太阳逐渐升起,贝娜塞尔新的一天来临了。

阳光很温暖,但总有阳光照不到的冰冷世界。

少年牵着女孩的手,在昏暗的街道上奔跑。后面有敌人和恶犬在追赶。

“快点,朵缇亚,跑快点,他们快追上了。”

“不行了,哥哥,我跑不动了。”

敌人在步步逼近,凶恶的猎狗流下长长唾液。少年拉着女孩拐进一个暗巷。

“躲在垃圾箱里,把垃圾涂在身上,这样狗闻不到。”

狗吠声离他们近了。少年说:“朵缇亚,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声,明白吗?我去引开他们。”

“哥哥,不要。”女孩拉着少年的手。

“没时间了。”少年猛得盖上垃圾箱的盖子,女孩感觉眼前一黑,外面传来狗吠和笑声。

……

犬来到一个公园。这个公园离基地不远,当然犬不可能从来时的暗巷出去,说实话他还没搞清楚那暗巷怎么走。他是从blood基地的几个隐藏出口出来的,出口通向的都是远离贝娜塞尔的安静之地,就像犬现在坐的公园。

现在公园里有一些老人在晨练,还有几个小孩在打闹,很难想像在这几公里外就是贝娜塞尔那座疯狂的城市。

“犬先生,介意我坐旁边吗?”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请坐。”犬往旁边挪了挪,“还有叫我犬就可以了,尼克老先生。”

来的人是blood里唯一的一个老人,名叫托尔尼克,大家都叫他尼克老爷子,他失去了左臂和左眼。虽然脸上留有疤痕,但是个和蔼的老爷爷。据说以前还是个管家,所以犬对他陪感亲切。

尼克在犬的身旁坐下。说:“苜蓿给你添麻烦了。”

“哪有的事,我还受了他不少照顾呢。”犬连忙答道。

尼克接着说:“苜蓿是我看着长大的,虽然不太乖,但是个好孩子。”尼克谈到苜蓿,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来到blood还习惯吗?”

“嗯,大家都对我挺好的,只是......有几个人有点怪怪的。”犬最后一句小声说着。

尼克说:“犬以前也是一个管家吗?”

犬说:“是,以前在阿尔法斯曼家任职。”

尼克说:“佛尔曼老爷身体还好吗?”

“老爷身体还算健康。”犬说,“尼克老先生居然认识老爷。”

“大概有十一年没见了吧。”

“尼克老先生,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请问。”

“尼克老先生是人类吧,为什么要待在blood,blood里全是我这样的……吸血鬼。尼克老先生不害怕吗?”

“你的意思是你很可怕吗?”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尼克笑着说:“你看你自己都说了你不可怕,我为什么还要怕呢。”尼克的笑加深了他的皱纹,他语重心长地说:“犬,我们之间是吸血鬼和人类的关系之前,更是朋友和家人的关系,虽然现在要你以家人的眼光去看待blood的各位有点勉强,但我还是希望有一天,你能够把大家当成你的家人。”

“我……会努力的。”犬似是非是地回答着,因为这种事情他实在是很难给出答案。

“犬,说实话我很高兴你能问我这个问题,这说明你很善良,愿意为人类着想。”尼克苍老的声音有点沙哑,“但是苜蓿那孩子,对于人类和吸血鬼之间的问题一直都很极端,我希望你能……你能在某些重要的时刻,帮帮他。”尼克停顿了一下,“请原谅我提出这么无礼的要求,但还是希望你能答应。”

“您这是什么话。”犬有点慌张,“我这么尊敬您,这种小要求我当然会答应您了。”

尼克脸上的皱纹似乎又舒展开来,他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说:“谢谢你。”

“不……不客气。”犬感觉他答应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家吧。”尼克说。

“哦……哦。”

“回去后要不要交流一下当管家的心得?”

“真的吗?”犬高兴的说:“拜托了,尼克老先生。”

阳光晒在犬的身上,他感觉还是很温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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