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打马而行,飞驰而过,当他们到达开封城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戌时三刻。
想要在这个时间入城显然是不可能的,张飞二人也是有些焦急,本来在城门口住一晚也没有关系,但是这个时候的张飞却是有些不乐意了。
倒不是因为张飞二人对宵禁有什么不满,只是因为刚刚看到的情形……
刚才,张飞二人就去叫门,却是被回绝了去,二人无奈了,堵在门口打算过夜。
这个时候,居然是有四人走向他们,他们应该是二主二仆,两个主人衣着华丽,喝得醉醺醺的,显得有些放浪形骸。活脱脱的纨绔子弟。
只见他们中的一个仆人朝楼上喊道:“李将军,我家少爷乃是县太爷家的公子,今日归城晚了,求你开开门放我们进去。”
他显得颇为谦卑,倒也是因为自觉理亏的缘故。然而,醉醺醺的公子则是不乐意了,他朝城楼上大喊道:“快点开门,否则老子让我爹不给你发军饷。”
按理来说,这样一个公子哥说话没多大作用,城楼上的将军也没必要理会。
不过这个时代官官相护,谁还不给对方个面子?
所以,初闻言时,楼上的李将军脸上一抽,心头大怒,恨不能杀之而后快。不过他稍微冷静,却是有些不敢,这县太爷,可是无比喜欢他这个儿子的啊!
无奈之下,李将军只好让人去开门。
典韦张大了嘴,耷拉着耳朵,他怎么可能相信会出现这种情况。
要知道,古代的宵禁可是相当严厉的,当初飞将军李广在宵禁后想要进城,硬是被拦了下来,于是李广只能在城下过了一夜。
而当代因为宵禁而出现的事件也是惊呆了世人。众所周知,曹操在前几年担任洛阳的北部尉,也就相当于洛阳城北部地区公安分局局长。
有一夜,曹操带领手下人在城内巡察,他发现有一个人违反了宵禁令。
曹操大怒,心想是哪个不开眼的东西,结果居然是十常侍之一的蹇硕的叔叔。不过,曹操是何等人物,完全不惧蹇硕的权势,居然是直接下令把蹇硕的叔叔用五色棒乱棍打死!
由此可见,即便是权势滔天的人,在宵禁面前都不能放肆。
这件事情震惊天下,事情过后,还有谁敢违背宵禁?所以典韦此时难以置信。
不会吧?
在门尚未打开的时候,张飞与典韦努力压下那个荒唐的想法。
可是,他们的想法肯定是错误的,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张飞居然是看见——城门嘎吱一声,居然是真的打开了!
而且,在张飞典韦二人的注视下,那四个人居然是进城去了。
对于这种情况,张飞二人也是乐见其成的,可是,让得他们想不到的是,二人居然被拦住了!
而且,张飞二人还可以清楚的看到,刚刚进去的一个仆人居然还得意的看了看张飞二人一眼,简直是狗仗人势,这让得他们怎么不怒?
典韦一把抓住那开门的士兵,愤怒的问道:“为何他们进得,而我们进不得?”
士兵被典韦的怪力抓在手中,也是冷汗直冒,心头打颤,良久,他居然是承受不了这有点压力,瘫软在地上。
后面的李将军看到这个情况,自知理亏,倒是也没有拔刀驱赶,对着张飞二人牵强的解释道:“如今天下太平,宵禁并不像往常那般严格。”
闻言,典韦打断他的话道:“既然如此,我们便进去了!”
“呵呵!”那李将军冷笑一声,拦住了典韦。
典韦更加生气,想要暴打这些军士一顿,张飞却是上前拉住他,让他不要动手。
张飞拱了拱手,然后道:“将军可是觉得我们与先前几人不同?”
“非也,只是宵禁过后,携马者不能入城!”李将军有些心虚的解释道。
“哦?”
张飞见到这个家伙胡说八道,故作有些惊讶,然后道:“我二人何曾携马而来?”
李将军眼皮跳了跳,然后下巴朝张飞二人后面拱了拱。
“哈哈!它们也能算马吗?”张飞大笑。
这下,在场的人无论是李将军还是典韦都吃惊了!这不是马是什么?
见众人不解,张飞问道:“将军,白马是马吗?”
李将军不明白张飞为什么这么问,但是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也只能回答道:“白马自然是马。”
“那黑马是白马吗?”张飞见李将军已经入套,立马问道。
“自然不是。”典韦忍不住接口道。
听见典韦接话,张飞也不恼怒,反而是又道:“既然如此,那黑马岂会是马?”
闻言,大家沉默了片刻,开始推演起来。
在场之中,除了张飞外最聪明的应该是李将军,他此刻想道:“这人说的是个什么情况?为什么明知道他在胡说八道,我却是无法反驳?”
“你这是诡辩!”李将军后面,一个士兵声音有些底气不足,但是还是吐出了这么五个字。
“彼此,彼此。”张飞不甚在意,暗示李将军。
唉。
李将军无奈了,自己说携马者不能进城,张飞言黑马非马,真是彼此诓骗呢!
既然本来就是自己理亏,也只好同意放张飞二人进去了。
李将军后面的那个士兵还想多说什么,却是被李将军拦了下来。
张飞拱手道:“多谢了!”
于是,二人大摇大摆的牵着马进了城。
而这一刻,大门也是被关上了。
走入城中,张飞二人也是找了一个客栈,客栈中并没有客人,也没有小二,只有一个掌柜。
张飞先一步踏入客栈,而典韦却是在栓马。
掌柜见张飞进来,有些不愿接待,于是在纸上写道:“二更天留客天留我不留。”
张飞坐到凳子上,等待着掌柜的招待。
掌柜的也不多说,只是把他写好的纸卷拿给张飞。
张飞看了看,倒是有些惊讶,没想到标点符号引发的问题居然会提前到汉末,而且被自己遇到了!
他也不怒,道:“多想掌柜了!”
掌柜的不明白张飞的意思,心道:“我有心赶你出去,为什么还要与我道谢?”
张飞不理会他的疑惑,将纸上的文章读出来:“二更天留客,天留我不?留!”
“靠!”饶是掌柜的有些涵养,也是不由的骂道。
张飞也不计较,静静的等待着掌柜的上前招待。
掌柜的没办法,不好赶人,也只好过来安排房间,还准备了两坛美酒和两斤牛肉,而张飞二人的马也是牵如了后院。
吃食之间,典韦看到桌上的纸卷,大为惊异,道:“这家掌柜不愿留乎?”
张飞就把这件事解释了一番,典韦闻言,感到颇为痛快。
他见到张飞也不在意,于是瞅准这个机会问道:“主公,黑马非马乎?”
“哈哈!”张飞大笑,他倒是真的典韦一定会问,不过却是没想到他居然能够等了许久才问过来。
张飞解释道:“白马是马,黑马也是马。”
典韦倒是知趣,没有接嘴,反而是等着张飞继续出口。
张飞见典韦不接口,有些无趣,他道:“白马黑马是马不错,但准确的说却是白马黑马属于马。”
“噢!”
典韦恍然大悟,然后笑道:“主公诡才也!”
张飞见到。典韦虽然是在说他是诡才,但是典韦对张飞的钦佩更加明显。
这让张飞有些兴奋。认同感这种东西,能够多加一分,对于主上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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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不得不说,这一章可有可无,但我还是写了,并将之保留,算是有些想法。不过看这本书的人很少,这个想法也就没必要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