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在看了刘先的族谱以后,张飞与刘先再度客套了一下,然后就离开了。
不过张飞也并不担心刘先心生不满,毕竟人与人之间有很多种关系,而像他们两个这样的利用关系,根本不会在意这样的手段。
更何况张飞的面子功夫做的不错,让得刘先没有话说。
离开之时,天色近晚,张飞五人也是较为急迫。
回去的路上,几人一路无话。
事实上,张飞确实是没有话说,但是田畴却是有话说不出,只能憋在肚子里,实在难受。
就这样走进庄园之中,张飞田畴二人就遣散了其余三人。
田畴有些急迫,想要与张飞来一次秉烛夜谈,不过张飞却是不急不慢,先是命令下人端上晚饭,然后又到庭院中练剑。
张飞的这种态度让得田畴心痒难耐,但是又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安安静静的等着。
其实张飞在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田畴的急迫,但是这却并不是张飞以此来换取田畴认可的筹码。
在张飞看来,若是自己早早告诉田畴,后者一定会对他好感度激增。但是,如果田畴这种年轻人急切的性子不能磨一磨的话,他的成就终将有限。
饭菜很快被端了上来,端着盘子而来的则是秀儿,盘子上放着两碗猪肉打卤面,面条有些粗细不均,看上去并不显得美味。
至于面条中使用的猪肉,更是让张飞有些意外,要知道,这个时代的华夏民族可不怎么吃猪肉。主要也是因为猪肉太骚,比羊膻味更让人难以接受。君不见,当初樊哙也是一个卖狗肉的,和猪肉完全沾不上边。
不过张飞也是没有挑剔,大口大口的吃起来,想来出去了一整天,的确是饿了。不过,在他的心里暗自打着小算盘:一定要把后世养殖的那一套搬到这个时代来,还有什么大肉炖粉条,东坡肉也得教教手下人。
唉,最可怜的是,猪没卵子的时代就要被张飞提前上千年了。
吃饭的时候,秀儿自然是在门外等着,田畴本想开口询问,奈何张飞自顾自的吃饭,仿佛其余的事情都不在意。
饭后,秀儿进来收拾碗筷,然后迅速出去。
秀儿走得很急,急到让二人来不及多看她几眼,但饶是如此,张飞也是惊艳了一番,以前没有认真看过秀儿,今天看起来,后者倒是好看了不少。
饱暖思**,张飞也不例外。
场中只有张飞与自己二人,田畴再也忍不住,他想要看看为什么张飞会和刘备成为生死大敌。
田畴刚欲说话,却是被张飞摆了摆手打断。
“子泰,你可知我为什么迟迟不肯告诉你我与刘备的恩怨?”张飞淡淡一笑。
“我靠,你问我我问谁?”这是田畴的第一想法,不过他毕竟是聪明人。
转念一想,田畴也是明白了张飞的用意,于是他站起身来,道:“主公,子泰太着急了。”
“嗯,若是平常,我自然是尽快告诉你,但是今天你表现的太过急切,若是长久下来,对于你却并不见得是好事。”张飞语重心长的点拨道。
“主公,谢谢指点。”田畴再次一拜,这一次的一拜,倒是显得更加真诚。
“好吧,既然我的这一目的已经达到,就与你说说我与刘备间的关系吧!”张飞爽朗一笑。
这个时候,田畴也是沉稳了许多,即便是自己眼馋许久的八卦将要知晓也没有太过影响他的心情。
瞧得这个模样,张飞十分满意。不过他也没有太过纠缠,开始讲述与刘备间的恩怨。
“半年前,我与刘备曾经在酒肆中见过。”张飞先说了说他与刘备先前的交集。
田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继续听着。
“那一次,刘备喝了一口酒,然后在酒肆中唉声叹气。”张飞顿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口茶水,继续道:
“当时我很奇怪,于是问道:‘大丈夫生于天地间,怎么可以唉声叹气,算什么英雄?’”
刘备似是看出了我对他有些意思,于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对我说:“在下姓刘名备字玄德。”
刘备先是介绍了自己,然后又道:“非我软弱,实在是天下将乱,而我作为皇族后裔,却是无法扶大厦于将倾,心中难安啊!”
“那个时候我也是惊讶了,随便出门就能见到皇室甲胄,这运气让我不敢想象。”张飞对着田畴解释。
此时的田畴已经是知道了刘备是西贝货,所以义愤填膺,他不屑的道:“刘备此人,真是个祸害。”
瞧得他这个模样,张飞倒是笑了笑,然后继续道:“那家伙见我相信了他的话,于是继续说‘我乃中山靖王之后,济川侯刘惠乃是吾之曾祖父。’”
先前田畴也是看了刘先的族谱,自然是知道济川侯刘惠的。不过,刘慧可没有一个叫刘雄的儿子。
想到这里,田畴对于刘备更加鄙夷。
“既是如此,那玄德兄打算如何?”当时我也没想太多,只是问道。
“而那一刻,刘备眼底掠过一抹狡黠之色,当时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不过现在却好像明白了。”张飞叹了一口气,仿佛是被刘备算计后还隐有不甘。
田畴略微思索,然后点了点头,以他的智慧,也是大致明白刘备那抹狡黠之色的原因。
毕竟顶着一个皇室甲胄的名声实在是太过好用,让得刘备食髓知味。
“自那以后,刘备的皇室之名开始在涿县流传。所以我也十分好奇,于是就问了问刘先。”张飞到。
闻言,田畴微微蹙眉,然后对张飞道:“主公,有什么隐秘不能告诉我吗?”
闻言,张飞微微一笑,事实上,他也不是简单之辈,与刘备相比,张飞多人不让,都是伪君子。
张飞显然是设计出破绽,让田畴自己问出,以免显得刻意。
“到不是不能告诉你,只不过这个刘备就像是一个笑话,不想污了你的耳朵。”张飞再一次激发田畴的好奇心。
田畴虽然是大才,但现在总归还是个少年,张飞此言,显然是激发了他的好奇心。
旋即他将好奇的目光投向张飞。
瞧见田畴上道,张飞眼眸中闪过一抹奸计得逞的快感,但他很快将之收敛,不让田畴察觉。
“当时刘备对我说:‘我欲匡扶汉室,然毫无家底,也是没有出路。’说完这话,刘备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张飞讲述了一下当时的情况。
然后又对田畴说道:“当时我也没有多想,就对他言‘若是乱世到来,我与玄德兄或许可以相互帮衬’。”
“原本我以为刘备会高兴,没想到他却是面露不悦。”张飞假装疑惑。
“呵呵。”
田畴对于刘备的鄙视更深,然后对张飞说道:“想来刘备是想空手套白狼,把主公拉到他的麾下,而主公的婉拒让他心生不悦。真是个小肚鸡肠的家伙。”
“这一点我并没有多的在意,倒是刘备此人,每走一步的目的性都极强,恐怕他的目的不小,甚至是为了效仿光武帝!”张飞再次抛出大炸弹。
“轰,效仿光武帝?”
田畴被这话震得不轻,他既震撼于刘备的野心,也震撼于张飞对人心的把握。
“嗯!”
“刘备肯定有这样的野心。”
张飞笃定的道。
田畴看了一眼张飞,他终于是明白了张飞为什么对刘备如此重视。
心中的疑惑已经解开,然后他有看到张飞并没有说其他事情的意思,于是告退离去。
张飞看了看田畴离去的背影,倒是并没有因为欺骗而心有愧疚,毕竟他励志做一个枭雄,枭雄可以欺骗天下人,骗一个人自不在话下。
而骗天下人者,如董卓如刘备都是三国乱世最璀璨的明星。
更何况,张飞所说虽然在这个时空没有发生,但是历史上那一幕确实是发生了,而且刘备还骗得了五百人马和关张二勇。
“唉!”
轻轻叹了一口气,张飞打开房门,看着月明星稀的夜空,坚定的道:“玄德兄,前世你我为兄弟,今生你我为仇敌。前世飞供汝驱驰,今生飞承汝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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