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们,请拿好你们的武器,现在,你们的生命将不属于你们自己,而是属于自由,看看你们身后的百姓,里面有你们的至亲,也有我的至亲,我们必须去捍卫我们自己的尊严,将士们,再看一眼他们吧,他们在为你们欢呼,因为你们都是英雄,相信我,大宋,永在!”梁国柱骑在马上,在出兵前,有必要激起兵队的士气。
“杀!”一千人禁卫军外加都城护城兵以及军营里面还在训练的兵,一共一万多人的军队,即将出发了。
在东京全体人民的欢送中,军队出了城,向黄河出发,快马加鞭,三日抵达。
宋徽宗不满梁国柱在没有圣旨的情况下出兵,定了他一个欺君之罪,准备抄他的家,结果发现皇城内包括所有护卫都和梁国柱一起上战场了,这种时候傻子都能明白,一旦被金人围城,那将无路可逃避,无奈之下,赵佶只有作罢。
今天会四年(1127)一月二十日,梁国柱军队抵达黄河。
黄河,中原文化起源地,最出名的文人便是屈原,痛笔写下了爱国主义佳作《离骚》,黄河是一切的源头,现在它也是护盾。
梁国柱来到黄河,黄浑浑的河水波涛汹涌,犹如千军万马般杀气腾腾,让人不禁心生畏惧,其实眼前的那座桥已经被毁了,逃军并不蠢,知道拆了桥,拖缓金兵的进攻步伐。
望到对岸去,还能清晰看见许许多多的帐篷,篝火还没有完全熄灭,稀稀散散冒点儿清烟,但此时不见一丝人的行踪。
“急急地赶了三天的路程,大家也累了,我们原地休息休整。”梁国柱下了马,挥手召来了两位探路兵,“去周围探探情况,这个拿好,有情况就对着天空拉下引索,我们可以看到。”梁国柱递给他们两个泥色圆筒,下面有一根白色绳索,可以作为信号。
“是。”两位探路兵分别向两边的矮山摸进。
众人在矮山中间的马路休息,梁国柱看着周围,此地尤为狭小,紧紧挨挨着,刚好能挤下军队,两边是长满了松树的山地,要是被围攻的话,不妙!
时至黄昏,太阳即将落山,“将军,你看!”
此时天空的太阳突变异常,异常的红晕,特别是山顶对上去的几朵云,红得鲜艳,红得.......要滴出血来了!
突然,鸟兽乱窜,像受了什么惊吓,发了疯似的乱跑,拼命嘶吼着。
“探子!探子呢?”梁国柱喊到,他感觉到了不对劲,这情景......和苑仪的梦境如出一辙,他不得不担心了,紧张的气氛充斥着,使人毛孔变大,冷汗直出,汗毛倒立。
“将,将军,他们现在还没有回来!”
“糟了!全体注意,全体注意!做好战斗准备!”梁国柱大喊道,探子平白无故的就这样消失了,凭空蒸发了一样,试想一下,到底是什么危险,连信号弹也来不及拉出手。
“哼哼哼......”
这是异常寒冷的笑声,是无尽的嘲讽,是,对猎物玩味的冷笑,空气骤然下降到了极低的温度,甚至有霜点在草丛,树叶上凝聚。一切转眼间都变了,天空完全成了血色,把人的脸也映照成了血色,可怕的血色!
又狂风大作,吹的飞沙走石,让人睁不开眼睛,军队一下陷入了混乱。
“镇静!镇静!”
“呵呵呵,这是人对神天生的恐惧,臣服吧,臣服吧。”从四面八方围过来的声音,淡淡的,好像根本不值得一提一样。
骚乱更加严重了,甚至连梁国柱自己身边的战马也惶恐不安,发出低沉的恐惧!
“混账,冷静啊!战士的血性呢!”在梁国柱的不断训斥下,军队终于停止了骚乱,“什么人?鬼鬼祟祟,装神弄鬼,为何不敢现身?”
“哼哼,等你们多时了,可算来了呀,还得感谢你给我们带了这么多的血食呢。”
“我们的探子呢?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你说那两个?好些天没打荤了,拿来解解馋,还不够塞牙缝的,不过看到眼前这么多的新鲜货,果然食欲大开呀,哈哈哈,兄弟们,该现身了!”
说罢,只见不知何时,山中间的路两侧站了人,不,准确来说,不能称之为人,两丈来高,人身,肌肉爆炸,能和普通成年男子的腰那么粗壮,但头却很难归之为人头,两眼发出蓝幽幽的光,眼仁黑邃,獠牙从嘴的两侧冒出来,两腮长满了黑色的长毛,嘴里还不时冒出白气,这形象,更加趋向于鬼!
“什么!”
“天啊,我看到了什么,战国的《归藏》,还是两汉的《汉武洞冥记》?”
“这不可能!”
就连梁国柱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过军心不能乱,“妖言惑众,障眼法而已,你们区区五百人而已,弟兄们,不要怕,我们可是一万人的大军呐,还打不过?”
“诶,人类一向这么的愚蠢,你们这只是更快地自掘坟墓罢了。”靠黄河一岸的一个“人”张口说话了,鼻口间吐出的寒气瞬间气化,声音嘶哑,懒懒传来。
“战士们,战斗!杀啊!”梁国柱下令了。
一万多人,分别向两侧杀了过去。
“哈哈哈,血食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还有这等好事?今晚总算可以饱一顿了。”
可见谷中厮杀不断,但战斗却是一边倒,不是向宋军这边,而是金人那方一边倒!
梁国柱见到了他此生永远无法忘记的场面!那些怪物犹如狼入羊圈,是单方面的杀戮,他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之前的尸体凭空消失了,因为......是被它们吃掉了,只见怪物们一只手提起两个人,之前卡吧几声吞了下去,好大的胃口!
看见他们舔了一下嘴边的鲜血,眼中的蓝光更加的冷,眼中的欲望也更加的强烈!
梁国柱吞了一口口水,说不畏惧那是假的,但他强装镇定,端起手中的宽剑,大喊一声:“杀啊!”
可惜在怪物面前,人类犹如蝼蚁一般,只见刚才说话的那个鬼头手轻轻一挥,梁国柱便飞出了十丈之长!
“啧啧啧,真的弱啊!”鬼头在扇开梁国柱之际,又擒住了五六个人生吞了下去,那几个人连惨叫也没能发出,“你是他们的头儿吧,看起来也不怎么样。”那鬼头看着手中的血迹,靠近嘴,舔了一舔,“嗯,确实不错的血食,你们人类所谓的兵比平常人的血气更加浓厚,不过我们也只能将就着吃了。”
梁国柱听了它的话差点儿一口气喘过来,“你,你,畜牲!这样草芥人命,老天爷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呵呵呵,你血气最为浓厚,要不是为了留给我们头儿,你早就死了!”
梁国柱忍着剧痛往后挪了挪,靠在了一块石头上,他感到身体麻木之极,他清楚地听到自己肋骨咔嚓的断裂声,骨头插进了肺里,让他剧烈咳嗽,大口大口的血从嘴里流出来,他的腰也断了,因为下半身已经没了知觉,梁国柱深知没有活路,反到更加冷静了,“你们不是金兵。”
“这个时候了,你还关心这个问题。”
“咳咳咳,反正活不了了,倒不如死个明白。”
“这不是你能知道的,反正你也要死了,让你死个明白吧,凡人。”另外一个鬼头拦住了正要动手的同伙,道:“多少年了啊,我们被困了多久,谁知道呢?反正很久很久了,好不容易逃出来一些,结果途中还被反噬,死了差不多,就这几个逃出来了,中途看见许多人类在交战,几千万年,甚至更久,都没有吃肉了,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她一手打造的,现在却为我们作了血食,那是她活该!那场大战,打的你死我活,最后那人也太强大了,强大得......简直不可理喻!不过最后也是油尽灯枯,只能把我们封印,不容易啊,但终究还是出来了。”
从始至终那鬼头就低着头,喃喃自语,没有看梁国柱一眼。
“鬼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不过我大概也清楚为什么张孝纯那边能守住,这边那些却不战而逃了。”梁国柱拼命喘着气,他快无法呼吸了,已经肺气肿了,感觉像一座山压在了胸口上,“大宋啊!这真的是你的时运吗?”此时他在担心身后的北宋王朝,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死有多可惜,相反他很愧疚,守护不了大宋,守护不了,他的家人:苑仪,锋儿,希望你们能逃得了!
最后,梁国柱倒下了,在最后一刻,他的战马也倒在了他的身旁,眼中流泪,仿佛和它的主人一样,担忧着宋国的安危,毕竟,此次的敌人,太强大了!
......
远方的天,隐隐约约出现了一只巨眼,一座山的深处,一个强大的存在,“先祖的预言,降临了......”猛然间,一个强大的气场向四周扩散开来,他出了山,伸了一个懒腰的动作,“好久没有呼吸新鲜的空气了,是时候出去走走了,不过先得通知那几个老不死的,也该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