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无法接受。
“不够呢，我们闻家当初什么都没有做错，还不是被人害了么？你现在和我说够了没有？还有两个在外面，怎么够？你的老父亲，加上你的大哥，他们都参与过。二十年前的事，是你那德高望重的父亲一手策划的，你说我怎么够呢？你入狱都不及他入狱更让我解恨。”
冤有头债有主，该是谁的就找谁。
她很公平的。
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
“你……”
“可以做笔录了么？做完的话，我还要去做别的事呢。这次一定给你们创收，还有一只老掉牙的老虎逍遥法外，等着你们去抓呢。”
她奚落够了。
所以，就想要离开了。
“闻若笙！闻若笙，你这么做会遭报应的。得饶人处且饶人……”慕容城都被逼急了。
闻若笙深吸了一口气。
“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句话，你们慕容家怎么有资格要求别人呢？别人求着你们的时候，你们是不是想着要斩草除根？要是我没有图灵系统，我们没有筹谋这么多的话，我现在坟头草都不知道有多高了。”
她快步走出了小房间，感觉到外面的空气都自由了许多。
“阿昀，我心里舒服多了。可是死去的人，却永远都唤不回来了。”
报仇有什么用。
复仇成功之后，心里空落落的。
她对闻家老两口没有印象，但是她对母亲有印象。
如果当年没有慕容家的这一出，那么母亲也不至于颠沛流离。不会是那样的死法，她可能还在帝都的四合院里面当着她无忧无虑的闻家小姐，也许会遇到一个很爱的人，两个人白头偕老。
她不需要为了利益和复仇牺牲自己的幸福。
她爱过杜荣生么？
爱过吧？
不然，怎么又可能为他生下孩子呢。
可是她没有爱过沈明全，依旧生下了佑安。
这个问题的答案她竟然怎么都看不穿。
也许，只有死了才能当面问一问，问问她爱不爱那个为了她连命都不要的男人。
“我在呢。”
顾承昀摊开她的手心，发现她手心里面都是印子。
“下次忍不住了就抓着我的手，别伤害自己。”
“我就是愤怒，生气！”
她生气这世上怎么会有为了利益剥夺性命的人，他们难道不知道人的生命是很宝贵的么？这一辈子只有一次，要是没了，那就真的没了。至于这世上到底有没有灵魂，那只有死了才知道。
活着的人，是永远得不到答案的。
要是没有的话，那么那些伤心的人又怎么来安慰自己呢。
“做笔录去，做完了就回去睡觉，你黑眼圈已经很大了。”
顾承昀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眼睛，“早点回去睡觉吧，这会儿总算是有睡意了吧？颜诀那边别担心，我一定不会让他死掉的。他不能总霸占着你的心，不是么？”
“嗯。”
闻若笙也有些头晕。
她累，顾承昀更累。
因为这个男人时时刻刻顾念着她的情绪，又在处理那些事情。
她看着都觉得特别疲累。
两人在警局待了有两个小时，将前后都交代了。
谢雯则是浑浑噩噩地往谢家去了。
她知道了。
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姑姑，您怎么回来了？”谢诗诗待在家里，谢恒亲自给她去请的假，说是在帝都的动荡结束之前都不允许她去上学。
于是她就只能待在家里。
可是没想到会看到行色匆匆的谢雯。
“没什么。”
谢雯是回来收拾东西的，她留在谢家还有很多东西。
谢恒还给了她一张银行卡，闻人雅对她也算是不错，前前后后买了一些珠宝首饰还有当季的衣服。谢雯想要都收拾完跑路，她要将外面那套房子卖了，跑出国去。
要是闻若笙真的要报复她呢？
将这事，一说。
她也就成了丧家之犬了。
保不准真的得进去和慕容城作伴。她爱慕容城，可是她也不想失去自由。
如果她的自由能够换来慕容城的自由，那么谢雯还真的愿意去做。
问题是，闻若笙是绝对不会放过慕容城的。
那么，也可能随时会出卖她。
“姑姑？”
谢诗诗看着她脸色都很难看，有些担心。
这个姑姑虽然奇奇怪怪的，可是也算是她有血缘关系的姑姑了。
”诗诗，谁回来了？“
闻人雅刚从厨房出来，听到一点动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是姑姑，好像很紧张。”
“我去看看。”
闻人雅看不上这个小姑子，但是她知道若笙做的事。这时候，也要防着她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来。
要是她太痴迷慕容城，这个时候还惦记着将慕容城给放出来。
谢诗诗看了一眼，又躲到角落里面了，她打开电脑定位到了秦非墨所在的位子。
她最近对秦非墨越发上心了。
总觉得自己很奇怪。
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叩叩。
闻人雅走到楼上，敲了敲谢雯的房间。
“谁啊？”
“是我，我进来了啊。”
闻人雅和谢雯的关系本来就不太好，凑到一起也不知道应该聊什么话题。她推门进去的时候，只看到里面一片狼藉。
“你怎么在收拾东西？是家里住得不舒服么？”
闻人雅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这种敏感的时候收拾东西，她还真的有些害怕。
“我……我外面不是有房子的么？就不在家里打扰你们了。”谢雯是要跑路，她想闻人雅一定还不知道那件事，不然以她的性格早就和她闹翻了，怎么还会关心她去哪里呢。
“也没打扰。你可以继续住在这里的，我们也算是一家人。”
这种时候，她可不能让谢雯走了。
要是坏了什么大事，哭都没地儿。
若笙那边忙着呢，根本就腾不出手来管谢雯的事。他们什么都做不了，那么就只能在家里帮忙看着人了。
“不了嫂子，你们一家人住得好好的，我住在这里算什么呢。我这么多年没有和你们相处过了，说到底也只是个外人。”
谢雯现在很想要快点将人打发走了。
不能让闻人雅在这里耽误自己做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