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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朱白,我们约会吧

有时候要明白,喜欢一个人,真的从一开始,就不需要理由。

“白守言也太神了吧……确定年龄没有虚报吗?真的才这么小?”周围都是唏嘘声。

朱白戴着工作牌,来到言予小学当志愿者。心里回想着,这几日道听途说关于白守言的种种。论一个男人的优秀,是在于看他成就的事情。而白守言就是这种仿佛从一出生就在成就事情的男人,十九岁,继承了守言集团,出资成立了这所学校。

听说今天是学校成立的纪念日,白守言一定会来。整个学校都在期待,教室里装满了气球,校长戴着眼镜笑眯眯地给每个小朋友都发了一根棒棒糖。

这个学校,是特殊学校,那些不能说话,不能听到声音,眼睛看不见的孩子,都呆在这里。这里有足球场,篮球场,游泳池,花园和实验室。对于这些孩子,有能力交学费的校方收百分之八十,贫穷没有能力负担学费的,校方全免。当然,这份美好的背后,是白守言的经济实力支撑。

只凭借善良这一点,当听到其他志愿者谈到白守言的时候,朱白也会感兴趣地凑近听。

到了真正见面的这日,也是一如这个学校一样温馨平常。

“朱白!白守言来了!”有人大喊,提醒朱白去看。

朱白顺着其他人的目光望去,白守言穿着一件米白色的运动卫衣,牛仔裤,真像个……孩子,那种十七岁年纪的美少年。

在朱白心里,一直以为年少有成的白守言就算是装也要穿得正式一些,起码西装或是白衬衫,然而白守言脸上嫩得快要掐出水来,嘴角两个小酒窝,大概就是那种漫画中暖心少年的形象吧。

白守言蹲下里给一个小男孩递了一堆绝版了的哆啦A梦的漫画书,小男孩叫做李树苗,大家都叫他小树苗,因为不能说话,他随身带着一个灰色的小本子,一支笔,喜欢一个人坐在教室里看漫画。

在他还没有来到这个学校之前,家里唯一的姐姐嫁人了,可是姐夫并不喜欢他,姐姐再保护他也抵不过拥有经济大权的姐夫。人情可惧,就算小树苗每天吃饭都不敢夹肉,只有两件衣服换来换去,裤子破了洞也不敢说,可是依然脱不掉寄人篱下被嫌弃的厄运。

姐姐每天抹泪哭泣,但是摸摸自己怀孕了的肚子,又自觉为了孩子不应该离婚。小树苗跑过去帮姐姐擦眼泪,姐姐紧紧地抱住小树苗,喃喃说对不起。

可是最终姐夫还是背着姐姐赶走了小树苗,姐夫捏着一罐牛奶,小树苗真的很久没喝过有营养的东西了,眼巴巴地望着,姐夫开口说,“树苗啊,我和你姐姐要有宝宝了,你占着一个房间宝宝就没有地方睡了,我们也没有多余的钱来养你,你看看你还有没有其他的亲戚……毕竟我娶你姐姐的时候并不打算再负担一个你。”

姐夫递过来牛奶,小树苗摇摇头,抹了抹眼泪就出去了,再也没有回来过。之前和姐姐的房子已经被卖掉了,父母亲在医院与病魔斗争一前一后去世,带走了两个孩子的所有。小树苗不会说话,也没有朋友,他只是呆呆地观望着这个世界,告诉自己还有姐姐可以依靠,自己也要保护姐姐。

可是为了姐姐的幸福,他还是一个人离开了。

小树苗那天一个人跑到父母亲的墓地睡了一夜,被虫子叮的满身是包。

因为太饿,小树苗跑出墓地,想去找吃的,可是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走到姐姐的房子前,望了望,却再也没有走进去,也不曾和姐姐告别。

小树苗最终晕倒在街道,被人打120送去医院,联系警察。警察也是又心疼又焦头烂额,像是一只流浪猫一样的孩子,瘦骨嶙峋,满身是包,严重营养不良,问他他也不会说话,只是一个人低着头。最终警察联系到言予学校的校长,带走了这个孩子。

恰好那天白守言来学校处理事情,第一眼看到小树苗,他们两目光相对,白守言看到小树苗眼中那种暗淡又迷茫的光芒,突然心疼,有些事情,不用明说,却有感同身受。

之后白守言常常来学校看他,小树苗终于提起和自己的爸爸妈妈最后一面是他们躺在医院的床上,他在小本子上刷刷地写着:当爸爸妈妈离开了我们,我心里一直像是个洞,它有吸力,好像把我和姐姐的快乐全部吸走了。

白守言抱住小树苗,眼泪落下来,不忍让小树苗看到自己也在哭泣。

“我好想自己是哆啦A梦,能用时光机,回到那一切。”小树苗在本子上写上这句话。

朱白静静地看着白守言温柔地摸着小树苗的头,就像是个宠爱弟弟的哥哥,那一刻,任何女生的内心都会为之触动。看到朱白,小树苗向她招手。

那个雨天,朱白一直觉得有人跟着她,每次回头却又什么都没发现。直到发现地面上那个人的影子越来越近,朱白惊恐地回头,却发现身后只不过是个小小的身影。

那时候朱白才知道这个瘦瘦的孩子叫小树苗,小树苗走过来扯住朱白的衣角,然后蹲下来哭泣。朱白慢慢靠近,用手轻轻拍着小树苗薄薄的背脊安慰他,之后小树苗拿出本子,满脸鼻涕眼泪,写道:“对不起姐姐,你的背影实在太像我姐姐了,她也是那样子的短发。”

朱白看到那样子稚嫩又悲伤的断断续续的笔迹,想安慰身旁的孩子又手足无措,灵机一动,从自己的小背包里掏出一只小熊形状的棒棒糖递给小树苗。

从那一天起,虽然朱白只有周末在来学校当志愿者,但每次都会给小树苗带一只小熊形状的棒棒糖。小树苗也终于有了一个思恋般的寄托,也是有了一个值得被信赖的倾述口。

小树苗告诉朱白,自己很想姐姐。

朱白说,我也是你姐姐,我会一直来看你的。

朱白因为小树苗第一次和白守言相见,并且交谈。两个人第一天说的话全部都是关于小树苗,只不过朱白没发现白守言朝自己多看了几眼。朱白说起小树苗的那种温柔,就像是在真正守护人的天使。两个人的善良,在命运的安排下,走进同一个剧场里。

“白守言,你看起来好小啊!好年轻!”在认识了几个月后,白守言专挑周末来学校,也会记得给朱白带一份好吃的便当,朱白也开始向白守言打趣。

“年轻什么,我也已经十九岁了。”两个人眉开眼笑,小树苗坐在教室里,抱着那堆漫画书看得津津有味,还把它们分给其他的小朋友看,渐渐地小树苗也从孤独一个人多了几个朋友,笑容也会偶尔出现在他稚嫩的脸上。

某一天,等朱白工作完,白守言就等待在校门口,看见朱白便招手。

无论何时,朱白都记得那一天简单温馨的浪漫。

“朱白,我们约会吧!”

这么老套的台词大概只有白守言这样的人说出来才不会被笑场,他第一次穿了白衬衫,西装,还有绀色的领带。站在大樟树下,阳光助兴一样在他身上落下光斑舞动。今日的白守言,看起来还是一位标志的美少年,只不过,为了确定和追求自己的爱情,更加成熟了,那一日他决心要做一个男人,守护一份即将开始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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