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爷一张老脸气的铁青,咬牙切齿的说:“好你个不知好歹的小丫头!为了一个舞女得罪我,你可别后悔!”又一脸厌恶的恨踢了躺在地上的仆役,骂骂咧咧的说:“没用的东西,走。”
白韵漫看着灰溜溜逃走的一行人,挥了挥手高兴的说:“王老爷慢走啊,记得多来捧场啊。”便自顾自的笑了起来。王老爷听着后边的嘈杂的声音,只觉的脸上一阵火辣辣,骂骂咧咧的对随从说:没用的狗东西,本王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连个十来岁的小姑娘都打不过,王府养你们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用的。”
王老爷走后,浮生记又恢复了热闹,载歌载舞,男欢女悦,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时,那名头牌舞女满眼泪水的跪在了白韵漫面前,抽噎的说:“掌柜的,珠茵叩谢您的大恩大德了。”说着便要向白韵漫磕头,白韵漫忙扶起眼前的女子,说:“珠茵,你不必同我客气。”那舞女站了起来说:“您不但收留了珠茵,给珠茵一个安身之所,今天您又救了珠茵一命。珠茵无以为报,甘愿为掌柜的当牛做马。”白韵漫看了看舞女说:“只要你一日是浮生记的人,我便护你们一日。你现在先去歇息吧,不必担心了,别被这件事情影响了心情。”舞女听了福了福身子说:“那珠茵退下了。”白韵漫对旁边的小二使了个眼色,小二便扶着那头牌舞女上楼歇息了。
看着舞女上楼的背影,白韵漫眼神流露出一些怜悯,她转身白韵漫对林雨嫣说:“雨嫣,我们出去走走吧。”又对身边的白珏诚说:“哥哥,先在这边帮我打理浮生记吧。”说着就同林雨嫣走出了酒楼。白珏诚看着白韵漫背影叹了口气:“真是个傻丫头。”
集市上十分热闹,白韵漫周身的气息却同这气氛格格不入,她默不作声的走在路上,林雨嫣走在一旁心里疑惑:怎么刚才还伶牙俐齿可人的小丫头怎么突然沉默不语了呢。
她们走到一个人较少的湖边,白韵漫找了一座亭子坐了下来,林雨嫣看此也坐到了下来。
白韵漫看着眼前一片凋败的荷花,悲伤的说:“雨嫣你知道吗,不是所有人生来都像你们那些王孙贵族那么幸福的,你们所厌恶的甚至是那些底层人民所不敢期望的。她们那些人就像是上天的弃物一样。”
林雨嫣看着白韵漫的眼睛,她的眼睛包含的情感令林雨嫣感觉她不是个十四的小女孩。白韵漫深叹一口气,继续说:“几年前,当时浮生记已经算是京城内数一数二的酒楼了,我每天忙于管理酒楼也就没时间出去玩。一次下雪,我玩心大发,瞒着白珏诚独自一人出城赏雪,兜兜转转竟走进了贫民窟。那里的境况令人唏嘘,臭气熏天,人人眼里都黯淡无光,人们身上的衣服上全是破洞,大街冻的死的死伤的伤,跟酒楼里喝酒的王孙贵族简直是天差地别。我看着有一个女孩跪在地上哭,她的身上落着一层厚厚的雪,也似没有感觉似得,我看着她前面用草席裹着的两个人,明白了一切。”说到这白韵漫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说:“于是我就把她还有一群跟她一样的女孩带回了酒楼,成为了一名舞女。”
白韵漫看了看远方,说:“我虽使她们有了一个安身之所,可她们成了一名以卖笑为生的女子,也成了人们口中的下贱货。人在天意面前真的很无助。”
听着白韵漫的话,林雨嫣想起了自己的经历,在自己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开始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非人训练,成为杀人的工具。在她记忆里从未出现过父母,他仿佛无依无靠。任何痛苦都自己扛着。
想到这,她心里有了些苦楚,她耸了耸肩“我们都是可怜的人,只有让自己强大起来才能拥有选择未来的权利。”她坚毅看着白韵漫。
她们相视一笑,便岔开了话题。又聊了一会别的,林雨嫣站了起来,说:“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也该回府了,咱们有时间再聚。”“好,我也该回酒楼了,慢走”白韵漫也站了起来。
回去的一路上,林雨嫣一直沉默不语的想着自己生前的事情,先来想去竟没有一个自己留念的。她自嘲般的笑了笑。
她回过神来,看着街上热闹非凡,她想:既然老天爷让我重生,便是让我重新享受这一世,改变自己的命运。
在一个街道的拐角处,她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算卦老头。只见他留着又长又白的山羊胡,一头乱蓬蓬的白发,满面沧桑的脸上带着一副黑黑的眼睛,他静静的端坐在那,旁边竖着一副大旗,上边用苍劲有力的毛笔字写着“天地万物无所不知,阴阳八卦生死明了”,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可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但他的摊位前却空无一人,生意十分惨淡。
也许是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的作用,看见这卜卦的,林雨嫣起了厌恶的杀心。林雨嫣想起了她的过往:原主性格隐忍善良,不懂世间丑恶,对伤害她的人一再忍让,得来的只是那些人的变本加厉,“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就是这个道理。最后被安靖雪请了一个无良的道士陷害,道士收了安靖雪的钱财,自然替安靖雪办事,于是他就冤枉她是妖女。以至于全府的人都视她为不详之物,认为府内的不幸都是由原主引起的,无论她怎么解释,怎么辩解都无人相信,她到死都不想相信自己的家人会因为一个道士的一派胡言,不相信自己。导致这具身体的主人惨死。
林雨嫣想到这,眼里闪过一道寒光,暗自在心里想:没想到古代的人那么相信道士,因为一句话就对自己的家人如此狠心。这具身体的主人也真是可怜。那既然老天让我来替你重活一世,我定会让伤害过你的人全部加倍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