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下,我靠在床头,抱着被子,说不出得伤感,想起自己几年的抑郁经历,泪水在眼里打转,他现在还好吗?在做什么?是不是也在像我想他一样想我呢?今年是个多雨的冬季,连续下了两个多月了,空气都是湿湿的,冷气直往身上窜,我手脚冰凉,但是心里更是冷的无以复加,我用手弄了下乱乱的头发,下意识的发了一声长叹:唉。
那是两千年后,某一年某一月某一天,我和他相遇在这个小城,当时我和表姐来小城不久,在一家上市企业做普检,两班倒,刚开始因为环境不适应,两三天没合眼,辛苦的上班生涯,弄得我筋疲力尽,在家里没吃过苦,加上封闭的生活和工作环境,我迅速消瘦,并衰老憔悴的可怕,二十多岁,两个大大的眼袋,加上白了一半的头发,同事都喊我阿姨,心里酸酸的,那个委屈呀,哭的稀里哗啦的,跟表姐说,不干了,要回家,哭了几天,表姐安慰我,为什么出来呀?既然出来了,就要挣钱啊,空手回去多难看啊,你还有两个孩子怎么生活啊?咱们老家经济不发达,再说了,你有文化,做质检,比我操作机器,工作轻松多了,又不危险,一个月能拿七八百,多好呀,先做做吧,实在不行了,再说,表姐说到了我的痛处,我也就慢慢忍耐下来,难道这就是我向往的大城市生活吗?这就是最早一批八零后不包分配,***总理刚上台,打破铁饭碗的时期,那几年没后台没门路的普通毕业生,和农民没什么区别,因为工作不稳定,农村户口,都靠自己能力生活的,我也就这样,跟表姐在这个江南小城待了下来,我也逐渐习惯了这里的江南生活,之后情况虽然慢慢好了点,习惯了点,遗憾的是,过了两三年,大概奥运会那年,表姐因为劳累过度,两条腿因为长期操作模具机器,肿的站不起来了,也没有要求工伤,那个时候法律意识淡薄,维权意识基本没有,加上她的两个孩子要高考,就这样,我一个人留在了这个逐渐熟悉的小城,开始我真正意义上一个转折点。
也就在那一年,我想了许多,不甘心留在企业做苦工,说白了,吃不了苦,而且看不到未来,因为吃住在公司,花的钱少,那时候,一年还能落下万把块钱。也因为我后来调到全封闭车间,对新材料过敏,起了一身红点,一直不消退,我提出辞职,也就是我的私自决定,不敢跟家里人说,怕父母担心,我就带着些行李,自己来到市区,自己在网上找工作,期间的艰辛,可想而知,我连续好几个月都没有稳定安顿下来,孩子爸不肯来这个小城,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又不适应,后来他去了浙江那边,他亲兄弟都在浙江,由于两地分居,由于包办婚姻,由于不信任,这时候我的婚姻出现了很大的危机,其实结婚前后,已经闹分手了,我年轻时,外貌协会,觉得自己很漂亮,一直看不上孩子他爸,因为双方父母的一再阻拦干涉,才勉强结婚的,那个时候不敢逃婚,不知道去哪里,又怕出去上当,所以我们经常电话吵架,见面动手,我的手机,被孩子他爸每年见面摔坏一个,复制我的通讯录,打给我的同事,不间断查岗,弄得同事,跟我抱怨,不得安宁,我彻底心寒了,我也曾无数次想试着和好,了解,容纳,因为还有年幼的孩子,但是,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共同语言,没有共同的价值观,没有共同的人生观,最后我哭了,决定彻底放弃了。我不再接他电话和任何联系方式,自己租个房子,安心工作学习,在城市立足,必须有相关工作经验和能力,也就在我万分沮丧的时候,失望至极的时候,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市区一家单位上班,也就在这个时候,我遇到了兵哥哥王先生王念军,也在这一年,我的心彻底碎了,这一年颠覆了我的命运,彻底改变了我的家庭和我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