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陈小川的陈，川、陈小川的川。
一个衣着得体、风度翩翩，一看就是事业有成的有为青年。如果是在国内，一定是各大城市相亲角，大叔大妈们眼中的的女婿的热门人选。
可惜的是，这里是马尼拉，菲律宾的首都，一座月亮没有国内的圆，但也没有国内的方的城市。
所以这里没有热情的大叔大妈，只有一群恶狠狠的盯着陈小川的人，以及他们嘴里咬牙切齿的问候:
“狗人事，要是回国了！绝对要打死你！”
如今正是暑热准备要结束，但是还没有结束的八九月份，国内的北方也许已经凉快很多，但南方依旧是酷暑难耐，更别说在菲律宾这个四季如夏的国家。不过在马尼拉国际机场的候机大厅，却能够看到无数手持旅游护照，行色匆匆的行人.而穿着白色t恤、灰色长裤的陈小川正是他们中的一员。
不过和这些脸上明显带的焦虑和失望的人不同，时不时翻看手机的陈小川，脸上却带着无数令行人咬牙切齿的那种，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喜悦.
‘十二，登机了吗？’
十二，一个本名叫做墨锦锦的女孩。
不知道她为什么叫自己是十二，大概是因为她是家中的第十二个孩子吧？大概？
老实说，一开始的时候陈小川还真不相信她是一个女孩。因为这年头，如果用女生做头像，还取一个和现实中的名字差不多的网名，那以常识来说，坐在网络对面的，十有八九是一个抠脚大汉。
而在接下来的聊天当中，陈小川发现自己竟然意外的与这个女孩聊得异常起劲，这下就更坚定了他的想法，毕竟这年头最了解男生的肯定还是男生。
直到装模作样的和墨锦锦进行视频面试的时候，才惊讶的发现对方居然真的是一个女生。更令人惊讶的是，墨锦锦居然表示自己同样的惊讶，因为陈小川就是按照常识使用的女生的头像，女生的网名的抠脚大汉，然而墨锦锦居然就信了，于是两人就在这种奇怪的认知之下，一聊就是一整个月。
期间两人还认真的讨论，什么样的内衣最好看。墨锦锦是在认真的讨论，而陈小川总觉得两人是在讲黄段子。
在确认了这位叫墨锦锦的女孩以经上了飞机后，陈小川拿出手机发现时间已经是下午2点了，摸了摸已经有些空空如也的肚子，便随便在机场的角落找了家中餐馆.
马尼拉虽然是菲律宾的首都，华人的数量也并不是很多，陈小川自己估计也就在二三十万人吧，但是这些生活在马尼拉的华裔绝对算得上是富裕群体。而既然是富裕群体，那消费水平这样是不能低了!
20块钱的泡面那都属于正常消费，吃一顿跟快餐差不多的中餐，简直就跟在国内吃西餐一样.更不要提向机场这种地方呢，三块钱一斤的青菜，炒一炒直接就能够卖到50块一盘.关键是你还不要嫌贵，因为它不仅贵，而且味道还不怎么样.毕竟这里可是异国他乡，中国人在这边都算是被围观的外国人，会中餐的华人厨师更是少之又少.当然了，菲律宾人开的中餐馆倒不算少，只不过一想到那些连中国人都不认识的中国菜，就让人望而却步.
一碗干饭，一颗煎蛋，一块看起来相当袖珍的东坡肉，外加一盘炒田螺，花的一下，150块钱就没了。
不过，陈小川这个时候完全没有心思去管这份贵的有些离谱的午餐，他的全部注意力现在都集中在手上那个小小的手机上。
‘墨锦锦，女孩，客服、推广都行！一万二走起！’
这是一个马尼拉的人事聊天群，不要看只有几百人的规模，每到月底，这里每天估计都可以达成上百万的交易额。
在马尼拉的人事圈，一直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只要你可以按时完成业绩要求，每个月大概招收4到5个人，那多出来的求职者，就算是把它给卖给别的公司也没有关系，只要没有东窗事发，老板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然了，如果你的业绩没有达标，那老板不仅会把两只眼睛给睁得大大的，没准一生气还会直接把你给祭天，也就是高价卖给别的公司.
而每个地方都有金牌人事，与之相对的自然也有扑街人事。所以每到月底，这两方可以说是郎有情妾有意，干材碰上了烈火。于是一笔笔交易就交易，就在一条条信息当中诞生了。
‘毛线一万二，你怎么不去抢啊！七千最多了！’
‘急什么反正又不用你出钱，这样吧！九千块我卖了！’
……
看着手机屏幕上热火朝天的讨论，早以经是轻车熟路的陈小川一点也不慌，因为他知道这些钱实际上并不会让人事去出，而是由公司来出，当然公司也不傻，羊毛都是出在羊身上的，这些钱最后又会以各种形式落回求职者的身上。如果求职者没有在为公司创造出足够利润之前就离开，那么他就会了解到什么叫做地板磨损费。
所以别看这些人事狗一副磨磨唧唧的在那边砍价的样子，掏钱的时候还是相当痛快的.
就在陈小川三下五除二吃完自己的午餐，起身有些心疼的准备付钱的时候.不出所料，已经有电话打进来询问价格了.用支付宝付完钱，瞄了一眼来电显示上的名字，果然又是一个合作愉快的老顾客.
“小川啊，你现在手上是不是有个女孩？”
“对呀，一万二，一口价！”
电话对面的人听到这个价格之后，立刻哼了一声.
“大家都是老朋友了，行情都是知道的，九千多，一万块就差不多了。这样子，你把那女孩的资料发过来，我也不讲价，一万一，你到别人那里差不多也就是这个价，还不如卖给我。”
陈小川听到这话也是微微皱眉，因为他知道对方说的没有错，虽然这些钱都是由公司垫付的，但你也不能把价格给加的太高，这样的一个价格确实算得上是比较普遍的.
但是陈小川在心里还是不太愿意跟这个家伙做交易，因为就如对方所说的一样，他们确实是老朋友，.
打电话过来的人叫做代金元，一听就充满暴发户气息的名字.某种意义上可以算得上是陈小川的老前辈了，不过对方却并不是某个公司的人事，而是一家规模估计连10个人都不到的中介公司的老板，如果多了一个中间商，那么这位墨锦锦同志未来的地板磨损费，估计要比别人高上一倍.
一时间陈小川陷入了激烈的天人交战，并在沉思了不到0.1秒之后.
“成交!”
良心什么的自然是不存在的，作为一个在马尼拉混得风生水起的狗人事，良心这种东西早就被卖掉换钱了.
稍微思考了一下，陈小川又对着电话对面的代金元说道.
“保关就由我来找吧!”
保关制度可以说是菲律宾的特色了！
时至今日，世界上估计也只剩下菲律宾还在使用这一制度了。
所谓的保关，顾名思义就是在某个外国公民入境的时候，必须要找一个人来进行担保.这一个制度的初衷也许是好的，不过一直运行到今天，实际上它的价值已经只剩下了为机场的工作人员创造额外的收入.
在这种小事上，代金元自然不会和自己的老朋友计较，便满口答应了下来.
和代金元在电话里谈妥了细节之后，双方并约定在两个小时后见面，毕竟演戏就要演足了，不能让刚刚晋升万元户的墨锦锦给发现，她还没有下飞机，就已经被别人给卖掉，而且估计还要被卖不止一手这一事实.
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陈小川又打开手机通讯录，从当中找到自己好友的电话号码.
陈小川来到，或者说是被骗到马尼拉的时间其实并不长，只有短短的4年不到.不过在这个人口流动性极大的城市，能够在一家公司混过半年都可以算得上是元老的城市，陈小川倒也勉强可以说得上是一个深海了.所以对这座城市的套路，可以说是一切都轻车熟练呢，非常清楚该怎么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短暂的等待之后，电话很快又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陈小川吗?是不是又有生意上门了？”
“没错，规矩你懂的.”
“知道知道，哪次少了你的份？”
在将手中关于墨锦锦的资料给发送过去之后，陈小川默默的看着自己手机支付宝又转进的500块钱.要不是因为陈小川没有抽烟的习惯，估计现在都要点根烟，感叹有钱人的生活就是这么寂寞枯燥.
其实所谓的保关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复杂，只要找一个认识的人给你担保，在填写一些表格之后，就可以轻松的过关了.只不过考虑到被骗到马尼拉的求职者所要从事的工作有些复杂，所以在大多数时候需要给机场的工作人员塞点钱.也不要太多，意思一下就行了.
填写表格的工作其实陈小川自己就可以一下子办完，不过这样子就破坏了规矩了，更重要的是，干活反而油水变少了.
因为在马尼拉还生活着另外一群特殊的工作者，他们就是职业保关.
而陈小川的朋友高燃就是其中之一.
高燃说起来还是陈小川的发小，两人小学的时候就已经认识，初中更是同班同学，.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基本上有生意都介绍给高燃.
当然亲兄弟明算账，就算是朋友回扣什么的，也是要吃的!
同样轻车熟路的交代好之后，双方又约定了见面的时间.
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已经快要接近3点了，又跑到附近的小卖部买了一盒10块钱的廉价口香糖.在确定的嘴巴里已经没有饭菜的香味之后，不紧不慢的来到了跟高燃以及代金元约定好的候机大厅.
作为一个国际性的大机场，与菲律宾的经济形势完全相反，候机大厅里完全可以说得上是人满为患.
陈小川粗略的扫了一眼，很自然的就发现这些人当中的绝大部分都是中国人，而且不少人手中都还拿着一本蓝色的旅游护照.很明显，这些全都是要跑路回国的求职者.至于为什么他们手上都拿着一本蓝色的旅游护照，而不是棕红色的正常护照?
毕竟地板磨损费什么的确实有点高!
不少满怀热情的年轻人发现自己的想象的未来似乎跟现实有不小的差距之后，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自然是打道回府，还是回国混日子算了.不过和国内说走就走不同，拉一个中国人过来的成本可一点都不低，从签证到落地在算上机票的钱恐怕花销都得在上万元.
能够在这座城市开公司的老板虽然说不上是亡命之徒，但也绝不是来搞慈善的.资本家的丑恶嘴脸在这一刻表现得淋漓尽致，各种要赔偿的项目，那能简直看着怀疑人生，特别是那个地板磨损费，就连陈小川第一次见到都大呼卧曹.
而新人们最好的选择自然是快点交钱保平安，不然小黑屋是轻的，实在收不到钱，估计会被直接拿去祭天，卖给那些待遇差到根本就招不到人的小黑作坊.
不过资本主义毕竟是资本主义嘛，有需求的地方自然就有市场.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又不想被拿去祭天.
但是精明的公司基本上在新人入职的那一刻，就直接把护照给压下去了，不交钱的话，想跑路也跑不了.
这个时候万恶的中介就再一次出场了.
只要花一点小钱，对方就可以帮你办一办可以让你回国的旅游护照，甚至还会贴心的帮你买好机票，送你上飞机.
这么一想陈小川就感觉自己其实已经算是有良心的了，毕竟自己只扒一层皮.那些中介公司在求职者那边收一次钱，又转手把这些人给一卖，再从公司那边收一笔佣金.回头等这些人要跑路的时候，还能再吃一次回头草.
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感觉自己还是良心大大的好的陈小川，便开始试下去寻找自己的好友.
不得不说这个候机大厅的规模还是有一点的，毕竟也是个国际机场，花了好一会儿才从人群中找到正在向自己挥手的高燃.
快步走向前去，互相问好之后.陈小川便发现高燃已经把该填的表格全都填好了.其实也没有多少东西，如果求职者的英语还行的话，完全可以自己填写的.
一想到自己的好友几分钟就赚了好几百块钱，陈小川也不经有些想要下海的冲动.
虽然高燃的工作看起来好像赚的比陈小川少.但是陈小川一个月最多也只能开七八单，而且还要坐在电脑前面，从早上一直聊到晚上.高燃就不同了，花几分钟时间填好表格，一天的工作时间绝对不超过4个小时，每个月也能有五六万的收入.想想都让人羡慕，而且还是完全的自由，上班打卡什么的，不存在的.
高燃倒是没有察觉陈小川的想法，拍了拍手中的表格说到:
“都给这位墨锦锦安排的明明白白了吗？”
听到自己好友的问话，陈小川也赶紧把刚才的想法从脑袋中甩出去.
“没有，我把她给卖给代金元.”
“哦，这样啊.”
对于这个回答高燃倒是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毕竟同样作为在这个城市混迹多年的老油条，什么场面没有见过.
至于这位墨锦锦接下来到底会遭遇什么，高燃也一点都不关心.
毕竟这座城市的工作基本上都是大同小异，工资待遇也都是差不多.在哪里工作都一样，就是有的地方地板磨损费会高一点.不过这都不是事，反正到时候也可以直接跑路.
这样想着，高燃又问道:
“那她几点到啊？我好去准备接机.”
听到高燃的问话，看了看时间，已经快要决定3:30了.陈小川估计对方应该4点才会到达，然后就开口说道:
“应该还有半个小时吧.”
高燃听到这个回答之后，也看了一下时间.然后对着陈小川说道:
“就半个小时?那我赶紧去等人，到时候就在这里碰面吧!”
“OK!”
得到好友肯定的答复之后，高燃便挥了挥手离开了.
看到高燃走远之后，陈小川随便在旁边找了一个还空着的位置坐得下来.然后又拿出手机，拨通了代金元的电话.
毕竟墨锦锦都已经快要到了，别到时候露馅了.
短暂的音乐之后，代金元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陈小川你在哪里？我怎么找不到你？”
“就在刚才说好的地方啊!”
听到代金元的问话，陈小川一下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赶紧起身四下寻找，结果很快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找到了代金元肥胖的身躯.
‘果然，胖子就是目标大，想走丢都不容易.’
在心中默默的吐槽了一把，陈小川赶紧拿着手机喊话:
“我看到你了，后面向后面转!”
听到陈小川的话，代金元便赶紧回头.然后又被陈小川给指挥了好几次，才终于在人群中找到了正在使劲挥手的陈小川.
气喘吁吁的跑到陈小川面前之后，喘着气对陈小川抱怨到:
“你``这`家伙看到我了都不会主动跑过来吗?一点都不知道主动体谅一下老人家!”
听到这句话，陈小川上下打量的代金元几眼，然后笑着调侃到:
“33岁的老人家，那我这个23岁的算不算油腻的中年大叔了？”
听到这句话，代金元没好气的说道:
“你以为你不是油腻的中年大叔吗？我看你估计连3000p的爱情都找不到.”
这话说的，立刻就把陈小川给逗笑了.
“估计是找不到了，现在都涨价了，马尼拉的爱情都要5000p了.”
笑了一会，代金元也缓过气来了，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当中，找出一叠合同，然后将手中刚刚签好的合同递给了陈小川。
陈小川接过合同，粗略的翻看了一遍。
这是一份简单的劳务派遣合同，上面的内容大概就是由代金元所在的中介公司，向位于九州某个新开的小黑盘派遣一位叫做墨锦锦的女孩，并且一次性收取25，000块钱的佣金。
接着代金元又将另外一份合同递给了陈小川，格式和上面一份合同基本相同，只不过内容变成了由陈小川向代金元的劳务公司介绍一名叫做墨锦锦，并且一次性收取11，000元的佣金。
虽然在过去的几年里，陈小川这样的合同已经签过了无数次，不过每一次他都会小心翼翼的检查各种条款，特别是对其中会涉及到责任关系的条款，必须得要重点注意。菲律宾的执法机构虽然比起中国就是个垃圾，但这并不等于可以无视他的存在，如果出了问题还是很麻烦的。
确认的合同没有问题之后，陈小川便掏出了随身携带的签字笔，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代金元的表现就豪爽许多了，接过合同之后只是简单的看了一下，然后就立刻掏出收据单，三下五除二就写了一张小票，递给陈小川之后，抬起头问道：
“直接打你的银行卡上去？”
“对！”
听到肯定的回答之后，代金元便立刻在手机上操作了起来。
在马尼拉付款方式分为两种，第1种是直接支付给你菲律宾的本地货币比索，拿到钱之后就可以直接消费，但如果要把它转成人民币的话，就必须得要搭上一笔手续费了。因为平时的开销并不大，所以毛小川一般都接受人民币汇款，从位于国内的账户直接把钱转到国内的账户上，1万多块钱至少可以省下300块钱的手续费。看起来钱不多，但如果多来几次也是个不小的数目。
在确认已经收到钱之后，毛小川又疑惑的问道：
“这个盘口是新开的？”
听到毛小川的问题，代金元也没有隐瞒，直接说到:
“没错，如果不是招不到人的新盘口的话，也不会开这么高的价钱.”
毛小川也点头表示认同. 2万多块钱比市场价高了整整一倍，如果不是实在招不到人的话，也没有哪个公司愿意去当冤大头.
代金元把手头上的东西都放进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之后，然后又笑着调侃道:
“最近可是开新盘口的好时机呀，有没有打算自立门户啊？.”
陈小川略微点头，算是认同的这个说法.
中国最大的两个菠菜集中地就是柬埔寨的金边，还有菲律宾的马尼拉.不过向来有着排华传统的柬埔寨每当经济下行，就会选择找华人开刀，而这一次就选择了明显有问题的菠菜行业动刀，据说一次性驱逐了几十万中国人.
而柬埔寨这么一搞，最开心的自然就是马尼拉的各位大佬们.一下子空出了一半的市场份额，能不开心吗？
所以这几个月大公司都在那边跑马圈地，不少看准机会的小公司，也是如雨后春笋般不停的冒出来.
‘创业的话，现在确实是个不错的时间.’
不过也只是稍微一想，陈小川就把这个想法给甩出了脑袋.
“创业什么的还是算了，我可是准备赚个几百万就洗手上岸了.”
听到这个回答，代金元也只是笑笑，没有说什么.
毕竟这不是什么正经行业，除了少数人之外，大部分人其实都如同毛小川所想的那样，狠狠的捞一笔，然后就走.
所以代金元也没有接着讨论这个话题，而是改口说道:
“小姑娘到了没有？”
陈小川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到4点了，又在机场的显示牌上找到了墨锦锦所乘坐的航班.
“还有15分钟，你那边都安排好了没有？.”
听到陈小川的问话，代金元自然是拍着胸脯保证到.
“这点小事你还不放心我吗？保证把这小姑娘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