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他放缓车速把车子停靠在路边,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吩咐陈秘书过去蓝夜把江露曼带出来再送回去。
而他调转车头,往碧园方向开回去。
金浅浅洗了个脸出来就看到她的手机屏幕亮着,她看到上面备注的老公,很不想接,但还是接了起来。
男人的噪音很低沉,“去哪了?”
“我在我妈这边住几天,我们分开冷静下吧。”
霍权霄看着空荡荡的卧室,眉头皱得更加厉害,“需要冷静什么?”
金浅浅低头看着她刚铺好的床单,淡淡地说,“那场车祸,我以为你明白了自己的心意,需要重新审视我们之间的关系。”
霍权霄冷笑,“你妈醒过来了,你家公司我也替你拿到手了,所以你现在就迫不及待想要甩掉我了?”
现在想想,江露曼在他办公室说的那些话真没有错,她从头到尾都只是想利用他,拿到好处后随时可以翻脸不认人。
他的俊脸异常阴沉,“金浅浅,我只说一次,你马上给我回来。”
“老公啊,分开几天的时间给你想清楚,不好么?”
别说她没有给他机会,如果他真的想要跟江露曼在一起,她说不定还会成全他。
“金浅浅,你看看别人是怎么当人家太太的,你又是怎么当我太太的,你想要办的事我哪一件没有给你办好,你有尽到一个当妻子的责任了吗?”
金浅浅闭了闭眼睛,他又来了,江露曼才指责她照顾不好他,他现在又说她不像是他的妻子。
他凭什么这么说她?
他为他的心上人受伤住院的时候,难道不是她在兢兢战战鞍前马后地照顾他吗?
再说了,他哪里像是她的丈夫了?
金浅浅几乎把自己的唇给咬破了,“我当不好霍太太,所以你想要把我从霍太太的位置拉下来好腾地出来给她是吗?”
说完,她把手机掐断,丢在床上,她望着漆黑的夜空,觉得难受极了。
而站在卧室里的男人眉眼十分阴郁,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克制自己,手机再次震动起来时他的眼睛动了动,看到号码后暗淡了下去。
“霍总,江小姐是被几个喝醉酒的人调戏了,人没事,我已经把她送回去了。”
“嗯。”
翌日,陈巧蕙看到自己的女儿很是意外,“浅浅,你昨晚在这边睡吗?”
金浅浅若无其事地说,“妈妈,他去出差了,我自己一个人呆在家很无聊,就想着过来陪你。”
到底还是小女孩的心性,爱黏着她。
陈巧蕙拍着女儿的手,笑着说,“我昨晚做梦梦见你外婆了。”
金祁扬已经送回去寄宿学校读书,这个偌大的房子她每天自己一个孤零零地住着,难免会想起亡夫,更多的是怅然若失,她跟金衡中要是还继续当一对贫穷夫妻或许就不会发生那么事。
金浅浅靠在妈妈身上,低声问,“妈妈,我们去看看外婆好吗,我也想她了。”
陈巧蕙一愣,想想她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了。
“……好。”
当天下午,金浅浅就收拾行李买了车票,带着陈巧蕙一起回去。
定州只是一个小县城,相比较繁华的兰城很落后,是截然不同的两片土地。
当年,金衡中因为工作到定州考察,所以才跟陈巧蕙相恋了。
金浅浅望着车外的葱翠绿色和漫山的野花,只觉得空气都新鲜了,烦恼也是一扫而空。
下车到达目的地,房子很久没有清理了,到处都铺满着厚重的灰尘。
“妈妈,你先坐会,我来打扫。”
陈巧蕙笑容欣慰,“我们家浅浅真是长大了。”
金衡中从小就偏疼金浅浅,毕竟是独生女,后来才有了金祁扬,即便如此,在家里,她也是霸道惯了。
看到她现在变得这么懂事,她真很开心。
“浅浅,妈妈来帮你。”
金浅浅阻止,不让她插手,“不用,妈妈,你坐着就好,这些活我都会做。”
兰城,公寓门口,傍晚五点左右。
保姆打开门看到一身正装的挺拔身影,“霍先生。”
霍权霄从昨晚忍到了现在还是没能忍住,下班后就想着来接她回去。
想着算了,她年纪小,他不要跟她太计较。
他走了进去,看着屋内问道,“浅浅出去了?”
保姆如实回答,“金小姐带着金夫人说要离开几天。”
男人的表情瞬间就阴霾了下来,“去哪里?”
“金小姐没说,我们也就不知道……”
霍权霄当即拿出手机打给了她,当时打了好几个都没有人接听。
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那最新的薄款手机机身差点被他捏弯了。
杨秘书还没有下班就接到了自家总裁的电话,“霍总,您说夫人不见了?”
“是,马上查她的位置给我。”
霍权霄问,“她昨晚睡在这里?”
保姆点头,“金小姐昨晚睡在客房,眼睛看上去红红的哭过,心情也不太好。”
霍权霄怔了怔。
他进去昨晚她睡的房间,再次拨通她的号码,听着里面传来的机械女声,他的不悦指数在飙升。
天空收起了最后一束光,呈现出墨色的景夜。
吃完饭,金浅浅一边收拾餐桌一边说,“妈妈,明天早上我们再一起去看外婆,东西我等下出去买。”
陈巧蕙的身体虽然休养了好几月了,不过长途跋涉她还是很疲劳,进去房间里面休息。
金浅浅从包里找出来一些琐碎的零钱,方便等下买东西。
这种小地方的照明条件肯定不如大城市的,有些年久失修的路灯坏了很久都没有人管。
于是她只能加快脚步往前走。
突然前面跳出来一个黑影,吓得她接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那是一个衣衫不整的中年男人,浑身发臭,精神像是有问题,只是盯着她猥琐地笑。
她脸色一白,无比心慌,转身就跑了起来。
后面响着那个男人猥琐的笑声让她觉得很害怕,而且这里没有任何人可以求救。
倏然,她撞上了一堵肉墙,鼻息间涌进来一股熟悉的味道,她还没有抬起头就听见了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