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电话里传来冰冷的系统声。
齐怀深叹了口气,她还是不肯接他的电话。
过了两天,齐怀深在楚小小回家路上等她,却很晚都没等到。
一连两天都是如此,意识到不对的齐怀深在隔天去了她的婚纱馆。
“您好,先生,请问需要什么?”导购小姐眼里闪过一丝惊艳,微笑着招呼齐怀深。
他四下看了一眼,没有发现楚小小。
“你们老板呢?”
导购小姐疑惑地看着他。
齐怀深轻咳一声,道:“我以前来过,找你们老板有些事情。”
那导购也看齐怀深面熟,点点头回答道:“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我们老板不在。”
“不在?”齐怀深惊讶地问:“她去哪儿了。”
“我也不清楚。”那导购想了想,又说了一句:“老板两天前接了个电话然后就走了,听同事说,她好像是回老家了。”
“……”
倒不是楚小小为了拒绝齐怀深逃回老家去,而是她家里真的出了事情。
两天前她接到个电话,竟然是楚母打过来的。
“妈妈,出什么事了?你别慌。”电话一接起来,楚母的哭声就传了过来,楚小小赶忙安抚她。
“小小啊,你弟弟出事了,你快回来看看吧!” 楚母抽抽噎噎地哭着道。
“什么?到底是什么事啊?”
“他……他杀人了,呜呜……”
楚小小脸色都白了:“我马上回来。”
当天楚小小就收拾好东西往家里去。
她老家是在非常偏远的村镇,离那里最近的站只有一辆班车,每天也只有一趟来回。
楚小小下车之后拎着行李还得走一个小时的山路。
到家里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老房子里点着昏黄的油灯。
她敲门的时候,楚父正叼着一杆旱烟袋子,吧嗒吧嗒的抽着。
楚母在旁边低声哭泣。
“谁呀?”听见敲门声,楚母谨慎地问。
“是我,我是小小啊,爸爸妈妈我回来了。”楚小小道。
楚母连忙跑去开了门:“小小,你可算回来了。”。楚母说着就要往地上软倒,楚小小赶了几步跑过去扶住了她。
“小小,怎么办呀?你弟弟他这个畜生!怎么能闯下这样的大祸啊?”
她连忙安慰母亲道:“妈妈,先别哭,把事儿说清楚,还有,天远他人呢?”
楚天远正是她弟弟。
楚母擦了泪,这才娓娓道来:“几天以前。天赐和别人起了点口角,不小心推了那人一把……”她愤愤地道:“结果那人一个踉跄,朝后头连退了好几步,他就摔下崖去死了。”
出了人命,楚小小也急了:“天远也太不知轻重了,就两个人还能不小心推了别人,我看他就是脾气上来了跟人家打架的。”
楚母脸色不好看了,冷哼了一声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天远可是咱们家唯一的男丁,也是你弟弟!”
楚小小也自知失言,忙道:“对不起。”
楚母还欲再说,楚父咳嗽了一声,她便闭上了嘴。
“小小,你都五年没回家了,这次这么着急要你回来,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了。”楚父幽幽一叹道。
“是呀,那群人喊打喊杀的。我们已经叫天远躲出去了。”楚母看着楚小小低声道。
楚小小神色凝重,点点头问他:“嗯,爸爸,你说怎么办吧?”
楚父砸吧了一下嘴,看着她目光灼灼道:“小小,我知道你做空姐也有几年了,那么久应该也存了一些钱了。”
“你看你逢年过节也没回家,我听别人讲的,在外头年假加班都是双倍或者三倍工资。”
“我想着,你把存款都拿出来,咱们赔给他们,说不定能放过咱们家天远。”
楚父说完这么一通话,就闭了嘴,只定定地看着楚小小等着她的回答。
可是令二老失望的是,楚小小竟然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其实,我的钱已经全部拿去投资开店了,现在手里根本没有闲钱。”
“什么?”楚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们供你吃穿用度,养你这么大你竟然不知道感恩,把钱全花掉了?”
“我……”楚小小咬着唇心中羞愧,解释道:“我是开了一家店,我想,过两年,投进去的钱也就能赚回来了,到时候就能多拿些给家里了。”
“你弟弟连媳妇都还没娶到!你就这么败家,你!你简直是个赔钱货!”楚母气得抄起边上的扫帚就要打她。
楚父冷眼旁观也没有阻止。
恰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一群村民拿着手电筒围住了他们的房子。
“楚天远,你这个王八孙子给我滚出来!老子要让你血债血偿。”
砰砰砰的敲门不绝于耳。
楚母听到外头骂骂咧咧的声音吓得又哭了起来。楚父的旱烟袋子也落在了地上。
“怎么办?怎么办?他们要撞门了!”楚母六神无主地站到了楚父的身后。
“嘭”的一声,破旧的木头院门就被撞开了。
那些人也没再敲里屋的门,呈扇形把楚家的泥胚房子围了起来。
“怎么着?想学乌龟王八羔子躲在屋里头不出来?信不信老子一把火把你们这破房子烧成灰取暖?”那领头的啐了一口唾沫。
见里头没有回应,那人伸手招了招:“把那松油脂给我拿过来。”
有人拿了一捆草把子,里头裹满了火绒和松脂。
“我数到三。”
“一。”
“二。”
“三!艹你吗!”他甩手就要把火把撂过去。
“住手!”楚小小推门站了出来。
一见楚小小在那里,几个人都是一愣。
“你们竟然放火烧房子,简直无法无天!”楚小小气势汹汹地走出来喝道。
“哟,小妞挺带劲的啊?”那打头的嘿嘿一笑。
他身后好几个男人也轻佻地笑做一团。
“滚开!楚天远是我弟弟。他今天不在家,你们要找他,改天再来吧!”楚小小脸色非常难看。
“改天!老子……”那人还想说些什么,不料暗处走出来一个中年人。
“呵,早听说你们家的闺女长得特别水嫩。今天一见,果然所听非虚。”
“你是谁?”楚小小本能地感觉到了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