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花儿急忙跟着转身,但是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沈如兰淡然的站在那里,只是淡淡的笑着,哪里还有刚才的骇人气场?难不成刚才是眼花了?
晚上,沈如兰包了饺子,跟刘氏说了一声,就给王小红家端了一碗过去。
谁知往日里笑声不断的院子里今天就有点显得沉闷,“婶子,小红姐,你们在吗?”沈如兰皱着眉叫了一声。
“是兰丫头啊,这个时候你咋来了?”小红娘听到声音从屋里走了出来。
沈如兰看着小红娘脸色不大好,眼里带着心疼,愤怒,隐忍,反正很复杂,对自己也的态度比平时敷衍多了。
“晚上包了点饺子,我给婶子拿一碗过来。”沈如兰装作若无其事没看出小红娘的反常一样,笑呵呵地说。
“唉,你这孩子,家里才盖好房子,手头也不宽裕吧,难得包点饺子怎么还给我们家送,多让小梅他们吃几个,也让你娘多吃几个。”小红娘忙推辞。
“婶子,家里还有呢,够他们吃的,这些是娘叫我拿过来的,婶子一家人一直这么帮衬着我们,您让小红姐给我们拿东西时,我们家可没人跟您客气,怎么现在就几个饺子,婶子就和我客气上了?”沈如兰笑盈盈地说。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嘴皮子那么利索了。”小红娘哭知不得地说:“那我就收下了,以后就留着自己吃吧。”
沈如兰见人家心情不好,也不好让小红娘强撑着笑脸招待自己,想知道她们家发生了什么事,找王小红套一下口风就知道了。
谁知这件事根本不用沈如兰刻意打听,第二天,整个小昌村就传遍了,说是王小红的二哥王小江一直在镇上酒楼做小二。
本来也没什么事儿,可是就在前儿,酒楼的帐房说王小江偷了酒楼的银子,还人脏俱获了,王小江辨解说那是来吃饭的客人打赏的,可是那酒楼的掌柜哪里肯信,因为恰巧那天酒楼的帐上少了二两银子,而且又有另一个伙计亲眼看到王小江偷的。
结果王小江悲剧了,不但被辞了工,还被掌柜的叫人揍了一顿。
沈如兰也听了个大概,就打算找王小红问问清楚,她虽然没怎么和王小江接解过,但王家的家教不错,没道理会出王小江这个异数,而且真要出于也早出事了,哪能等到现在。
“小兰,在家不?”沈如兰才想去找王小红,她倒是先找上门来了。
“小红姐快进屋。”现在已经进入初冬,这会儿已经有点起风了,沈如兰赶忙把王小红扯进屋里。
“小红来了啊。”刘氏现在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甚至还隐隐有些发福的迹象。
王小红凑过去逗弄着刘氏抱着的喜宝,眉头的愁绪散开了不少,“呀,喜宝又长大了好多呢,婶子的身子最近脸色也好多也呢。”
“可不,这段时间大丫头总让家里别的孩子盯着我,硬生生地让我在炕上呆了一个多月,骨头都快发霉了,其实咱乡下女人哪那么多娇贵。”刘氏一脸无奈地说:“就是家里盖房子和搬家这样的大事都没让我操心。”
“小兰这也是一片孝心。”王小红说话时有点心不在焉的。
说了两句,刘氏就叫沈如兰带王小红去她的屋里说话了,“我这里有二丫头她们呢,你们小姐俩好好说会子话。”
回到自己房里,二人坐在一起,说了一番客套话,沈如兰见王小红始终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不由得开门见山地问,“小红姐,你是不是在为你二哥的事烦心?”
“你咋也知道了。”王小红皱着眉头,本来是家丑不能外扬,虽然自家受了委屈,但是目前还没实力和酒楼账房对抗,只得暂时认栽,也因为有苦说不出,娘才在家里抹泪,可是最近都没怎么出门的沈如兰是咋知道的?
“因为那帐房倒处跟人说,你知道的,咱村在镇上做工的不止你二哥一个人,所以……”沈如兰没说现在村里都传遍了。
“这倒底是咋回事,我相信小江哥不是那样的人?”
王小红感激地看了沈如兰一眼,才吞吞吐吐地把事情说了。
原来那天是有个大方的客官打赏了二两银子给王小红的二哥,另一个伙计看了就有点眼红,正好那天账房的结账的时候,少收了不到二两的银子,这要是缺了就得自己掏腰包,也不好和掌柜交待。
于是,那个伙计就把王小江收到打赏的事情告诉账房,结果两人合谋,诬陷王小江偷窃,王小江他当然不能承认啊,被打了一顿,还被辞工。
“还有这种事?真真不要脸!”沈如兰一听就怒了,不过这种事情在现代也不少,她倒是也能接受,都是没银子闹的。
既然开始说了,王小红也不觉得难开口了,“这还不算什么,我二哥都十六了,原本去年家里给定了门亲事,娶隔壁南旺村的闺女,结果呢,因为这个事,那闺女的爹娘来我家退亲,说是要嫁给镇上诬陷我二哥的那个账房做填房!”
原来是这样,这是不是一个圈套呢,一切也太巧合了吧,没准南旺村那闺女早就和账房的暗度陈仓,有一腿。
“那种人也不配做你的二嫂,嫌贫爱富的,就让她嫁给老头子吧!”有些话沈如兰只好在心里想想,只能开口安慰。
在古代,特别讲究言而有信,一般被退婚的家里都被认为有各种不足,就像自己一样,而且现在王小红的二哥被冤枉又失婚,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两件倒霉的事都赶到一起。
“那你二哥怎么样了?”沈如兰关心地问。
“伤倒是不严重,但是垂头丧气的,心里窝火着呢。”王小红也跟着上火,“偏我爹还出去了,大哥差点拿着菜刀冲到那酒楼找那帐房算帐,来是被我和娘死拉硬拽地给劝住了。”
王小红说说的也开始难过,说自家一家子本分人,咋就遭了这样的罪呢,她学着村里的老太太那样拍着大腿,叹气道,“这是作了什么孽啊!”
见到王小红这样,沈如兰差点没有噗嗤的笑出声,但她知道这不合时宜,只能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