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花儿这话一出口,再加上她那副好像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让众人不自觉地相信了她。
先前沈如兰跟李志远就弄的不清不楚,没少招来闲话,这会又冒出来个表哥,这……围观众人,看沈如兰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李志远更是一肚子火气,他生的是无名火,虽然他跟沈如兰最近没联络,仅有的几次碰面,沈如兰还对他不理不踩。
可李志远只觉着,沈如兰还是喜欢他的,至于为啥人冷漠的对他。
无非是伤心过度,或是玩些欲擒故纵的把戏,再不然,就是等着自己来哄她。
在这样的心思之下,听见有别的男人出现在她家,他觉得自己读书人的脸面可都丢尽了。
远远的看见沈如兰面对石七巧指责的时候,脸上还是保持着微笑,似乎根本不在意别人说什么似的。
他攥紧了拳头,抬脚便要迈进去,可下一秒,一个急匆匆的身影,扒开人群,冲了进去。
这人居然是自家妹妹李月香。
她本来不想进来的,就在院墙外听着,可当她听见沈花儿说,沈如兰的表哥在她家。熊熊燃烧的妒意,瞬间便吞噬掉她的理智,连自家哥哥站在门口都没瞧见。
那沈如兰的表哥她没见过,可是却听村里人说起过,说是个又年轻,又俊俏的后生公子,所以她就冲进来了。
“啥表哥,花儿,你说的是谁?”李月香抓着陈沈花儿的袖子,迫切的想知道她嘴里的表哥是谁,她忍受不了,村里别的女娃身边的男人把他哥哥比下去,尤其是她以前最瞧不起的沈如兰!
沈花儿正在这里唱作俱佳的表演着呢,哪会理她冷不丁冒出来,问的无聊问题。
沈如兰冷笑,走下台阶,慢慢走近她,“这位大姐,我名声好不好,好像不干你的事,你是闲的没事做,还是存心来找虐,还是皮痒痒,想找人打架?不过我向来只打人,你来我家,我还嫌你脏呢!”口口声声为她好,其实不就是想坏她名声吗,可是她沈如兰是谁,一个堂堂现代人,怎么可能在乎这些虚名。
沈花儿身子女是一颤,重新把头埋进石七巧的怀里,沈如兰这死丫头居然拐着弯骂她不是人,这嘴巴可是够毒的,说不定边她的娘也比不上。
“沈如兰,你说什么呢,你敢这样说我家花儿,看我不打死你。”石七巧向来是急脾气,加之对沈如兰的恨,不是一天两天了,逮到机会,抬手便要打她。
沈如兰轻易抓住她挥过来的爪子,狠狠甩了出去,小脸上依旧挂着冷淡的笑,“想打架?两个打一个?行啊,你们想打,那我奉陪,一次打个够要,省得你们三天两头的来找茬!”
她甩的劲过大,把石七巧甩的后退好几步,结果一个没站稳,仰面摔倒在地上,连带着她怀里的沈花儿也扑在她身上。
石七巧被沈如兰的话气着,又见她竟然岂动手打自己,尖叫一声,甩开沈花儿的手,像个疯狗似的扑了过去。
这下,杨福艳他们不淡定了,这是要母女齐上阵吗?王小红首先捋着袖子,也是一副有打架的样子。
打架这种事,她都轻车熟路了,又是对付石七巧母女,她更不会客气。
可就在众人担心沈如兰会不敌石七巧,毕竟两人身板相差太多时,沈如兰只是微微侧了下身子,角度一偏。
那石七巧扑向前的姿势没收住,整个人朝前跌去,摔趴在廊檐的台阶上,嘴唇都磕破了。
琥好这时,得着信的沈永福赶到,“宝儿他娘。”他惊恐的叫了一声,再看石七巧嘴上的血和沈花儿脸上的巴掌印,顿时气的七窍生烟,伸手就要掌掴沈如兰。
沈永福个子高大,那一巴掌扇下来,也不得了。
方虎担心沈如兰受伤,冲上来就要拦住。
哪知,有人比他更快,就在沈永福巴掌高举,还没落下时,一只大手便徒手抓住了沈永福的手腕,微一使劲,便捏的他嗷嗷直叫唤。
“你这样的人,也配打兰儿?你们两家不是早就断绝关系了吗?今儿你又以什么身份到这里来摆事实长辈的谱?”
冷冷的男声响起,扫了一众人,看到倒在地上的沈花儿时,脸上的嘲讽之色更甚,“说话也不打打草稿,这里哪有你的表哥,你要找表哥不应该是问我爹娘要吗!一大清早的,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来找一个单身男子,你想做什么?”
楚兆寒这话一落地,众人也一想也对,刚才沈花儿可是说来找表哥的,她哪里有表哥?就算勉强跟沈如兰的表哥扯上关系,你一个大姑娘一大早特意来找人家一个后生是什么道理?
因此众人这会儿看沈花儿的眼光也变了。
楚兆寒才不管别人在想什么,狠狠地甩开沈永福的手,“既然你和我大姨家早就断绝关系了,麻烦你和你们家的人以后出门,千万别自讨没趣,没皮没脸的往自己脸上抹金子,如果不想被人抬着出去,你们现在就可以滚了!”
楚兆寒话说的狠,眼神更狠。
沈永福转头去看沈如兰,见她的眼神里也是冰冷一片,竟然感到一丝凉意,从脚底一直贯穿到头脑。
方虎愤然道:“如兰早就没有你这样的亲戚了,把他们一家扫地出门也就算了,还勾结土匪想绑架他们,现在更是想打她,你也配!”
“就是,哪有你这样做伯父的,还血脉至亲呢,你连畜生都不如。”王大河也气的不行,他家也有伯父,对他们也不好,可他伯父跟沈永福比起来,简直好的没边了。
沈花儿爬起来之后,看见这样的场景,也没傻到再跟沈如兰明着干。
她本想去扶起石七巧的,眼角瞄到李志远就在门口,心生一计,瞬间便收了凶巴巴的模样,抹着眼泪,噘着小嘴,委屈十足的朝李志远奔了过去,
“志远哥……”
不用别的语言,只一句含泪娇弱的呼唤,就足以牵动一个正常男子的恻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