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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小狗

章洛不是本地人,他出生在章山镇,一个半山半坝的地方,离他工作的永兴镇有10多公里,他家就在山脚的高景关村,父亲在他读完大学那年就离休在家,母亲则是一直在家务农,典型的半工半农家庭,所以也能紧紧巴巴的供章洛读完大学。在省城一所二流大学读了四年本科后,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像很多大学毕业生一样,章洛回本县考了个小公务员,打着先养活自己再看看的算盘。

第二天是周六,章洛按照惯例,睡到快中午的时候,慢腾腾的起床,梳洗完毕,就骑上自行车回乡下去看看爸妈。(明显单身狗的节奏)

回家看望父母是一方面,主要还是改善伙食,跳跳丰收舞。

什么?你不知道什么叫丰收舞?

现在很多这种农村出来的年轻人,在城镇上班,父母在老家种粮种菜。每到节假日,年轻人就回父母家蹭饭,走的时候顺便拿点自家种的米、自家种的菜还有腊肉什么的,这就叫跳丰收舞。

看官,您这周跳过了吗?

夏初的天气,即使是快到中午时分,气温也不是太高。道路两边全是刚刚下田的秧苗,阵阵风吹过,带来隐隐约约泥土夹杂着粪肥的气味。这种气味城里人可能受不了,但在农村生活了20多年,章洛对此丝毫不以为意,上周他还回家帮父母抛秧。一边欣赏这熟悉的田园风光,一边哼着歌,他很快就看到自家熟悉的房屋,老远就看见老爸坐在大门口抽烟。

他老爸上身穿着件白色条纹衬衣,外边还套了件泛旧的夹克衫,挽着袖子,下身穿着条大裆的牛仔裤,那是章洛穿旧了的,老爸一般穿来下田干农活。

章洛跳下车,跟老爸打招呼:“今天没去幺店子斗地主?”

“没有,今天上午抽秧苗去了,才回来,下午再去。”老爸一边说,一边提起凳子跟着章洛往屋里去。可能是基因比较好的原因,他们章家两爷子都有1米7大几接近1米8的身高,在普遍身高偏矮的川西平原,算得上“堆子”比较大了。

08年地震后,和绝大部分村民一样,章洛家也从老院子搬了出来,到村道边择址新建了一套砖混的新房,宽宽敞敞的四间屋子,一间客厅,一间厨房,两件卧室,后院贴着围墙加盖了两间棚屋,平时用于堆放农具杂物三轮车什么的,这个季节刚收了老蒜,棚屋里边架了满满当当的蒜杆。棚屋当头墙角处用竹篱笆围了10来个平方,里面几只母鸡在大枣树下咯咯咯的扒土找虫子。

老妈听见了章洛和他老爸的交谈,在厨房里大声问道:“章洛回来啦?”

章洛一边架车一边大声回答:“妈,我回来了,今天中午吃啥?”(其实后边这句才是重点。。。)

“今天炖的鸡。“老妈一边说,一边在围裙上擦着手走出厨房,”有只鸡近两周才下了三个蛋,没养头了,干脆杀了吃肉。”

“安逸!”章洛已经闻到了鸡汤的香味。

说话间,章洛看见大门里边还多了个纸箱子,里边黑乎乎的像是条狗,刚才光顾着说话没注意到。

“什么时候养的狗啊?”

“不是买的。”老妈神色有点黯然,“前天你老爸在公路边捡回来的,应该是被汽车撞断了腿,你老爸看它造孽,捡回来看养的活不。这两天都没吃东西,估计不得行。”

“我来看看。”章洛走到纸箱子边蹲下,只见一条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黑狗躺在里边,眼睛微微闭着,浑身脏兮兮的,一条后腿明显变形,肯定是断了,胸部很大一片被什么东西蹭破了皮,血呼呼的,看来这个地方的伤才是让它不停的抽搐呻吟的主要原因。从体型上看,这应该还是一条未成年的小狗,要是能健康长大,估计个头不会小。

好像是感觉到了有人在看它,小狗睁开眼睛看着章洛,那眼中透露出的对生命的渴望使得它即使如此虚弱,但目光仍然清晰有神。

章洛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猛地扯了一下,他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小狗的头,暗暗下了个决心。

他集中精神,死死的盯着小狗受伤的部位,暗念道:“回春术。”

一道淡绿色的微光在小狗的伤口处闪过,小狗好像突然得到了一种不知名的力量,竟然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惜伤势毕竟太重,挣扎了几下又头一歪,躺在那“哼哼”的喘着粗气。

章洛转过头对着老爸说道:“像是撞断了肋骨,应该没伤到内脏,要不然这么小的狗早就该挂了。吃过饭我带他去兽医站看下,我在那认识人。治好了我就养着了。”其实他心里想的是:别说只是撞断肋骨,就算内脏全撞烂了,只要能喘着气见到我,也能给你救回来。

老爸点点头,“要得。”

老妈听了担心的问:“你要养狗,上班咋办呢?”

“没关系,上班我就把他拴在阳台上,下了班再放出去耍。”老妈一听不影响工作,养就养吧,农村养狗是老习惯了,没啥好担心的。

。。。。。。

下午,章洛带着小狗回到了出租屋。经过3、4个小时,回春术的作用在小狗的身上明显的体现出来了,胸部和腿上的伤都已经结疤,受伤的腿外形也接近正常,看来受伤的内脏和腿部的骨头都得到了很好的修复。不过毕竟是条未成年的小狗,还受了那么重的伤,两天没吃东西,身体很虚弱,躺在纸箱子里一动不动。灵动的小眼睛睁得圆圆的,紧紧追随着章洛在各间屋子进进出出放东西换拖鞋开电脑。智商并不高的小脑袋好像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奇妙的事情,而且跟这个高大的身影有很大关系。

回春术在小狗身上起的作用让章洛很满意,摆在眼前的事实证明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并不是一场梦,他确确实实学会了魔法。

章洛打开电脑放着音乐,把装着小狗的纸箱子放在电脑桌旁边。他拿了个小凳子,坐在纸箱子前,伸出手成爪形当成梳子轻轻的给小狗梳理全身蓬乱的毛发。

“小帅锅,你身上好臭啊,过两天等你好了,要给你好好洗个澡。”

章洛按照要塞的理论,大概算了下,小狗腿撞断了,胸部严重受创,内脏估计伤的也不轻,身体机能受到很大影响,大概能算40%伤害吧,最多不超过60%,所以,只需要2-3次回春术就可以让它完全康复。

“也就是说,最多3天,你就又可以活蹦乱跳啦。”章洛揉了揉小狗的脑袋,起身洗了手,挤了半包纯牛奶在小碗里,然后插上吸管,一手拿着牛奶吸着,一手端着小碗递到小狗嘴边,“来,喝点牛奶,这玩意好,我们一起喝。”

因为伤势好转的原因,小狗也有吃东西的欲望了。它勉强支起头,伸出舌头到碗里“吧嗒吧嗒”的舔起来,章洛的半包牛奶都还没喝完,它已经把碗里的牛奶舔干净了,让后歪着头看着章洛,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那呆呆萌萌的模样可把章洛乐坏了。

章洛忍不住又伸手在小狗鼻子上戳了以下,“你个贪吃的东西,现在不能吃那么多,晚上等你再好点,我给你弄点稀饭。”

小狗好像听懂了章洛的话,乖乖的躺好,不过一双小眼睛仍然紧盯着章洛。看着小狗灵动的样子,章洛不禁想起了杰克伦敦的小说《野性的呼唤》和《白牙》,那是他最喜欢的书,里面两条充满灵性的狗和主人之间深厚的感情无数次打动了他。他一直在想自己要是也能遇上那样有灵性的狗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你会比巴克和白牙更出色的,对吗?”

在这初夏的下午,窗外折射进来暖洋洋的阳光,阵阵凉爽的微风中,一人一狗对望着,充满了祥和与安宁。。。

“还有个事!”章洛一拍大腿,“得给你取个名字,总不能就叫小狗吧?”

“就叫你‘帅锅’?“

小狗:“。。。。。。”

“你不喜欢?要不叫旺财,祝我早日发财?”

小狗:“。。。。。。”

“叫潇洒哥怎么样?你这样子跟潇洒哥好像啊。”

小狗:“你这是骗字数吧?”

“别小狗给鄙视了?我再想想。。。”章洛满屋子乱瞄,希望能找到灵感。

“算了,去网上查查看有啥好名字。”

章洛坐到电脑前,准备去度娘那里找找灵感。当鼠标滑过山口山图标的时候,一个名字突然从脑海中跳出来。

“休玛!”威猛又灵动的黑狮子是无数猎人的挚爱,作者本人的猎人号30级的时候为了招休玛,从暴风城徒步跑到藏宝海湾,坐船到卡利姆多,再跑到荆齿城,途中躺尸N次,前前后后花了不下6个小时。

“又萌又帅的黑狮子哦,就叫你休玛怎么样?”

小狗眨巴眨巴眼睛,表示很满意。

“休玛,休玛。。。”章洛念叨着这个名字,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我知道下一个技能该学什么了,嘿嘿。”

。。。

晚上,休玛的精神状态进一步变好,在吃过章洛特意为他熬的半碗稀饭后,终于沉沉睡去。不知道是翻身扯动了还未痊愈的伤口,还是梦到了也许再也见不着的父母,他时不时的发出轻轻的呻吟。

休玛很快就能痊愈,自己的回春术学的很成功,章洛兴奋的劲头过去之后,随便用脚趾头想了想,也知道事情肯定不对劲。

在学会魔法的兴奋劲头过去之后,章洛反而有些害怕了。

要塞是谁给他的?有什么目的?章洛严重怀疑自己遇到了外星人,如果真的是外星人,他们对地球,对地球人是恶意还是善意?

还有最最重要的问题是:

为什么是我?

逃避不是章洛的性格,对方既然找到自己,不管用意是什么,都不是那么容易能够脱身事外的,章洛相信即使自己删除了山口山,从此再也不玩这游戏,以他们(如果是有”他们“存在的话)表现出来的超自然能力,或者说超过当今世界的科技能力(能通过一台普通的电脑,让一个普通人拥有超能力或魔法),仍然有其他的途径找到自己。带着疑问、忐忑和害怕的心情,章洛登陆了游戏。

载入画面过后,暗夜精灵小德“章洛王子”出现在了要塞大门外。

电脑仍然是那台普通的兼容机,游戏仍然是那个玩了10年的游戏,什么都没有变。

所有的答案,都在章洛自己的脑袋里。

沉入脑海,能得到的信息和游戏里差不多,攻击、防御、资源。。。章洛想到了一个被忽略的关键词--升级。

“升级,游戏里的要塞需要通过任务、图纸升级,脑子的要塞该如何升级呢?”

。。。。。。

山口山客服中心,经理又接到了网监部门的电话:“经理,昨天晚上出现的那股数据流刚才又出现了。。。”

网吧里,一个玩家看着卡了5分钟的载入画面,破口大骂:“我靠,该死的代理商,每天这个时候就卡要塞,还要不要人玩了呀?”

代理商表示,我也很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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