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平轻声打开房门,路过王德友的房间时,听见他那如雷的呼噜,不自觉微微一笑。
“嘭,嘭……”门也在这时被狠狠砸响。
王太平开了门,还没有等他看清楚是谁,李三胖就上气不接下气的问:“你三叔呢?你三叔起来没?”
李三胖怕是急糊涂了,谁会这么早起来?更何况这也才刚睡下不久。王太平说:“三叔还没有起来呢。”
门一打开,一股寒气随同李三胖一同被带了进来,连王太平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李三胖才三十岁左右,因为工作的原因营养丰富,头上的短发黑油油的,像是抹了猪油。
现在正值深秋,外面的雾特别大,李三胖的头上笼罩着厚厚的一层雾水钻进屋来,乍一看仿佛一夜之间青发全部变成了白发,吓了王太平一跳。
李三胖抱歉的笑笑,又紧张的问:“快叫你三叔起来,我有紧要之事找他。”
在里屋听到李三胖的敲门声,王德友高声道:“怎么了?”
“出大事了。德友老哥,出大事了。”李三胖似乎很冷,牙齿敲得咯咯响。
“什么事?”王德友倒是很冷静。
他们俩就这样隔着一扇门板说话,好像古代的大官召见百姓一般。
“真是奇了怪了!”李三胖吐了一口痰在地上,又用鞋底擦干,说,“我媳妇生了!”
“生了?”王德友停顿片刻,“这是好事呀。”
“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早不生晚不生,偏偏这个时候生,而且离预产期还有三个来月呢?早产也不能这么早吧。德友老哥你说是不?”李三胖急切的跺着脚。
“德友老哥你倒是说句话呀。”李三胖着急道。
里屋的门打开,王德友摇着轮椅出来,不可置信的问道:“你媳妇这个时候生了?”
“德友老哥,这个事情我可敢骗你吗?”李三胖一把抓住王德友的手。
李三胖紧忙补充,说道:“我昨晚从你这里回去,还没有走到家门口,李姨就从屋里出来。她见了我就责怪我,说,你媳妇都生了还见不到你的鬼影,要我快去找两块尿布把孩子包起来。我还以为李姨骗我呢,跑进屋一看,果然已经生了。邻里几个妇女正帮忙,乱成一团。我当时就傻了,哪有这么碰巧的事!”
“这事出寻常啊。”王德友叹息说道。
“德友老哥,你给我出个主意呀。我都要急死了,谁知道那鬼小子这次又有什么鬼注意,就怕我的这个儿子仍然保不住。”李三胖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王德友连忙扶起他,声音沙哑的说:“看来我们得下狠手了。它是要逼得你没有办法,你也只能用最恶毒的方法回报它。”
李三胖带着哭腔连忙问:“别看平常的牛老实,要是老虎动了它的牛仔,它也会用牛角跟老虎斗呢。如果它真要我的儿子的命,我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王德友点点头同意李三胖的说法。
“三叔。”王婕从二楼走下睡眼惺忪的看着客厅中的几人。
“小婕,你也被吵醒了?”王德友回头,脸上淡淡的笑容。
“老弟,你也在。”
“嗯,我听到脚步声,下来查看。”王太平从容淡定。
“这还真是不好意思了,把大侄子和大侄女都给惊动了。”李三胖脸上微有歉意。
“不打紧,我随你去家里看看。”王太平仍是一副淡然神色。
“大侄子,可是开不得玩笑!”李三胖听王太平说的轻松,以为他是无知少年而已。
“李三胖,你先回去准备准备,这天马上就亮了,也等今日晚些,我们一同前去……”看到王婕欲要反驳,王德友急忙交代。
“三叔,他这狗眼看人低。”待李三胖走后,王婕才是恼怒发作,语气有些凛冽。
“不打紧,老姐这也是人之常情。”王太平仔细想了想,“三叔,你的腿有是否有感觉了?”
“你这别说,我刚刚翻轮椅的时候,腿碰到扶手之上,竟然让我疼了半天,忍着疼痛,半晌才是反应过来,腿有知觉了。”王德友眼冒金光。
“有知觉,那便可以为你疏通经脉了,我们去你房间。”说着王太平推着轮椅进入王德友房间。
王太平把王德友抱于床上,回头嘱咐王婕万不可打扰。
“小叔我们开始咯。”王太平说道。
“好,来吧!”王德友坚定道。
“如意让三叔睡过去。”王太平感应道。
“好的。”
看着王德友渐渐沉睡,王太平双臂一颤,手掌内又是一股浩瀚灵气涌入,紧接着朝王德友体内灌去。
在王太平的控制下,这些灵气快速的游走于王德友的奇筋八脉之中。
灵气突然停止前行,一道壁隔阻断了前行之路。
“就是这里了,将此打通便可畅通无阻了。”王太平心中兴奋。
灵气浩渺无边,它们聚集与王太平的手掌之上,随后又将他的双手包裹,淡淡青芒幻化,转瞬又是金色,真是奇妙非常。
更多的灵气传入王德友的体内,一股一股疯狂的向阻隔处冲击而去。
王德友面目变得有些狰狞,额头早已布满汗珠。
冲击越来越剧烈,那壁隔之上一道道裂纹浮现。
王太平紧咬银牙,再次将灵气输入,本已开裂的壁隔哪里还能经受的住如此强大的撞击,整个支离破碎而开!
阻碍疏通之后,灵气更是飞快的在王德友全身经脉、血管之中游走,该清理的清理,该修复的修复。
王德友体内如同年久失修公路一般,很多破壁残垣,如在多些时日必将大损于身,到时候诸病齐害,那更加难办。
灵气不断的从王太平体内输出,王德友此时面容却不在狰狞,他双眸紧闭,细细看去,竟然有些平和的笑容挂于脸上。
“呼~”王太平收掌回气,擦了自己额头上的汗水,含着笑轻轻走出了房间。
“怎么样…三叔的腿,如何。”王婕焦急的看向王太平。
“已无大碍,只是久病初愈,还需调养。”王太平脸色有些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