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不长,老者讲述的很精简,或许是很少与人交谈的缘故,并没有什么跌宕起伏,很平淡。
老者讲述的故事里面他与剑贤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有理有据,他们出自同一个小地方,简单说就是好基友,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
一同经历不少磨难,最后共同面对剑贤身死的那一战。
老者陷入回忆,甚至说了每一个剑贤的习惯。
萧天雨感叹,这是多么深沉的爱意啊,每一个细节都真实得可怕,难怪没有听闻剑贤有啥道侣,原来是有好基友。
难能可贵的是,一对好基友修为还极为的了得。
“你也别回忆了,我就暂且相信你是剑贤的好友。”
萧天雨看着老者大有继续讲下去的趋势,立马打断他。
至于是否真的相信,那就不知道了。
他与老者交谈的最终目的可不是为了确认他是不是剑贤的好友,而是为了探明他是否知晓文子明话语中的神明。
不过不能直接询问啊。
说到底他还是不相信面前的这个老者,这老者太诡异。
他一直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其实他还一直坚持最初的想法。
这个老者会不会就是文子明口中的神明?
如果是这样,那么其中就有点曲折。
“为什么剑贤死了,最后你没死。你面对的又是怎么样的敌人?”
萧天雨质问。
他一句话让老者黯然神伤,仿佛是勾起了心中最不愿意想起的往事。
“面对怎样的敌人。”
老者沉默。
“不可说,祸从口出。”老者并不愿意说那面对的敌人,十分的忌惮。
“它们太强了.....”
萧天雨无论怎么问,老者都是拒绝回答这个问题,看样子是问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了。
“之前还嚷嚷着算账,现在却是噤若寒蝉,连它们的情况都不敢明说。”
“你懂什么!”
萧天雨仿佛刺激到了老者,老者吼出声来。
有气浪朝着萧天雨席卷而去,魔衣灌耳。
“它们连帝存在过的痕迹都抹除了!它们断绝了无数个时代的传承!杀了魏无涯不过是意料之中!
我不过是侥幸活了下来!”
“你怕了?”萧天雨平静的看着老者。
“你之前说的算账也不过是随口说说,你现在连面对它们的勇气都没有了,我怀疑你其实就是剑贤面对的敌人,可是现在看来你不是,你害怕剑贤的敌人,我感觉到了。”
萧天雨看着魔楞的老者,仿佛要把老者整个人都看透。
“谁怕了!本座怎么可能会怕!”
老者牵动一条条通红的锁链,动作很大,似乎想要越过数十丈的距离,到达萧天雨的面前。
锁链同时咔嚓咔嚓的作响。
“嗡嗡嗡”
锁链在抖动,整个地面上的岩浆沸腾起来,犹如长河奔腾,声响之大,震耳欲聋。
岩浆喷发成柱,顺着锁链流动而上,钻入老者的身躯之内。
锁链上的符文更是闪烁如星辉,璀璨的光芒照亮了黑暗,符文围绕着老者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杀阵。
杀阵上有光芒照耀在老者身上,老者一声凄厉的嚎叫,虚空都被崩碎了。
老者的身形完全显露出来,黑雾暂时没有再从他身体漫出。
黑雾散去,老者的肌体干瘪,血肉与骨骼都是枯寂如树干,一片灰暗,皮肤更是犹如破布一般。
黑雾散去,他没有穿任何的衣服,任何衣物业不可能在这温度下还能够完好无损,但他却不是完全赤裸。
可是这样却更为可怕,因为他肢体处长着红毛,红得可怕的毛发,死气沉沉,妖异无比。
“我........这特么是不详吗!”
萧天雨懵了,连连后退,老者的身上红毛无风自动,那毛发只需要看上一眼就是那么污秽,糟粕,让人自脚底发凉,头皮发麻。
萧天雨先入为主,没有脑子的说出这一句话。
这是一座大杀阵,只要老者有过激的反应,想要挣脱这锁链就会引起杀阵变化。
老者一阵凄厉的叫喊,不敢再有丝毫的动作,杀阵才慢慢隐去,岩浆才归于平静,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好半晌,萧天雨才说话。
“喂,你还活着吗?”
周围寂静的可怕,除了岩浆流动的声音就没有其他动静,仿佛老者真的死了一般。
“本座,没有那么容易死。”
老者再度说话,可是比之前却显得虚弱了几分。
“我其实一直就疑惑,你刚刚说侥幸活了下来,这算是你被这困在这里的理由吗?剑贤都死了,你却没有和他一起战死,你活了下来,还被封印了。”
萧天雨目光灼灼,这是封印不会错,并且这虽是杀阵,但是不去主动触碰就不会引起变化,这明显是禁锢住老者。
不让他能够走出这里。
“你说这封印是剑贤设的?还是剑贤的敌人设的?若是剑贤所设,他为什么要设这阵困住自己的好友。若是他的敌人所设,那就更不合理了。杀了你明显来得快。
当然也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这阵吧,其实不是为你准备的,你只是被误困罢了。”
萧天雨言语犀利,无厘头的来了一句。
而文子明留下的话语也在他脑海不断回放。
“我有一个计划,一个很大胆的计划,所以我才会登墙,我甚至可以用这个计划杀了ta.....”
这是文子明留下的原话
眼前这老者不会就是ta,就是文子明口中说的神明吧。
可是在文子明的描述当中,ta可是分不清楚性别,物种的。
老者没有想到萧天雨居然会问这样的问题。
老者看着萧天雨,心中一紧,内心活动极为精彩,并不想表面那么平静:“怎么回事,为什么还侵入不了他的身体,控制不了他的心神。不可能!”
老者越来越紧迫,他一直十分认真回答着天雨的问话,甚至有意让他问话,为的就是拖延时间,彻底控制萧天雨的身心。
但萧天雨周围却又一层淡淡的屏障保护着他,让他万法不侵。
“你什么意思!”
老者喝道,萧天雨说的话语他不明白什么意思。
是在怀疑他不是剑贤的好友?但是他说的话很详细啊,剑贤的一点一滴都描绘出来了。
他相信萧天雨能够到达这里,必是不凡,不可能不知道到达一定境界之后,记忆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可以窥视。
若不是真的是剑贤好友,想要把剑贤的事情说的那么清楚,恐怕做不到。
窥伺一个神王的记忆,那未免有点扯淡。
“哎~其实我也不知道和你在说些什么。其实我对于你的身份是有猜测的,不过懒得验证。”
萧天雨一步步走向老者,越靠近老者温度越高,仿佛整个人都要被灼烧了一般。
“我问话很没有核心,你看看,我东问一下,西问一下。刚开始问你那外面的生灵是什么,你告诉我是突愚,结果你也没解释突愚的来历。
我也没有追问,你也没有特意解释,然后我又问了有帝时代,帝又是什么。然后你就陷入了自我的世界,不回答。
我又随便问了你关于剑贤的故事,你也说了,并且特别清楚。
刚刚说到你怕剑贤的敌人,你又激动了一下,我很困惑。
原谅我的说话没逻辑,没脑子,可你还一个个回答。”
“你到底想说什么。”老者望着萧天雨,听不明白。
“我也不知道我想说什么,总之就是想到哪就说哪了,没有半点逻辑。
我思考一下,我其实就是想说,你有问必答,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
你这.......”
萧天雨顿了一下。
“未免也太好说话了,想要我帮助你的心思太明显。”
“你到底想说什么!你怀疑本座是无涯当初面对的敌人!?”老者喝道,眼中闪过一道光,仿佛有一对眼球重生了一般。
“额,这个我倒是没有怀疑,虽然你看上去就是个魔头,但我还是相信一点,你与剑贤面对的敌人不是一伙,甚至有仇。毕竟你对于说到剑贤的敌人时,那仇恨言语还是挺真实的。”
萧天雨笑着,越来越靠近老者,体表绽放莲华,抵挡住炙热的气息。
老者被悬空在所有u字型锁链的中央,身下全是炙热的岩浆,火浪不断的冲击着老者。
“你要干嘛?”
他看着萧天雨一步步的走来,萧天雨体表生莲,铮铮作响,气势居然在一步步的上升。
空气中都能够清晰的听到心脏强有力的跳动,像是一面鼓在轰动,砰砰有声,若是常人见到定然惊骇。
萧天雨的骨骼也在作响,五脏六腑都在齐震。仿佛是受到莫名力量的影响。
“有没有感觉到这股力量有点熟悉。”
萧天雨伸出手,手掌中心有光辉跳动,那是独属于轮盘的气息,没有混入半点萧天雨自身的力量。
老者看着萧天雨,眼中跳动出了一对红色的瞳孔,诡异的可怕:“小子,你隐藏了境界!”
“境界不境界我不知道,反正比刚刚是要强上一些,你仔细感受一下,这力量你不感觉到熟悉?”
萧天雨问道。
老者死盯着萧天雨手中,一刹那之后,他变得十分的暴躁,又开始牵动周围的锁链,但是最后他又压制了下去。
眼中有着一种名为仇恨的情绪。
“让我猜猜,你感受到这一模一样的气息是在多久之前。五年?”
萧天雨道出了一个时间,这是他来到这世界的时间!
“猜对了。”
萧天雨看着老者难看的表情,十有八九猜对了。
“我一个人在唱独角戏,也懒得看你惊讶的表情,直接告诉你吧。你还记得五年前见过一个少年吧,就眼睛边上还带着一个奇奇怪怪的东西的人。”
萧天雨说道,他口中的人自然是文子明,没错,萧天雨没有任何依据,他摊牌了,他推断的逻辑没了,全靠直觉猜。
也算是在讹,起因就是太顺了,他问什么老者就回答什么,若是一个人被封印了几万年,他不相信还能如此的理智回答问题。
尤其是在这中酷热的地方,以及锁链的束缚下待万年。
他反而愿意猜测,这个人被封印在这里时间还短,他瞬间就联想到了文子明那个大胆的计划。
这一对比,好像是有点接近真相了。
很可笑的逻辑,萧天雨只是因为一个猜测就敢这样说,可是萧天雨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什么敢联想到一起。
事实证明,他猜对了很多。
“你怎么知道五年前这里来了一个少年,那个时候这没有出世。”
老者血红的瞳孔望着萧天雨,有点意外,这个人还真敢想,而且仔细观察之下,萧天雨的气息与五年前在这里遇到的那人有着很相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