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洛天依枕着头,在那么一瞬间眼中失去了焦距。
挽了挽耳后的短发,她对着莫飞道,“家吗?”
语气轻婉惹人心痛,莫飞看着面前的人儿,似产生了迷茫,眼前的佳人朴实无华,却让自己多年来曾特动的心跳动不停。
眼前的‘佳人’,自己是怎么了,动心?是这个原因吗。心里想着还是不觉得会是这样,将脑海中的想法压了下去。
想法一闪而逝,悸动的心也很快平复了下来,不过在内心深处他自己都未察觉这一闪而逝,永久的停驻在了心中。
一开始以为对方是男儿身,看来倒是我眼拙了。
莫飞也未想点破,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害怕了。
听到这个自问自答,莫飞没有追问。只当是天依他不想说。
“洛兄,”轻呼了口气,平复心中的情绪,莫飞道:“.洛兄和你相识我很开心,很庆幸。”
莫飞自即顾的说着话,断断续续,话语似有踌躇,似琢磨,又似在沉吟。
“此一别,却不知几时才能再见。”
说了一堆告别的话,莫飞起身与着早己立在身后的一帮子人准备离去。
即遇到他,何必在去争她。
不妨心中留下份憧憬,待以后要是有缘,迟早会相逢。
他的脑海里浮现两个小女孩的身影,思绪带着些凌乱,便走了。
自己念想了八年的事情在碰到他一切都变了,自己这是怎么了,八年来的执念究竟是为了什么。
有些惆怅,却不能阻拦他前进的脚步,有缘终会相遇。
天依望着手中的木牌,沉默不语。
她很奇怪,为什么这个人莫名其妙的要送自己礼物?
就在快要看不见莫飞身影的时候,开口叫停了他的脚步。
没错叫停了,一喊,莫飞就回头了。
他眼里尽是茫然,惆怅,复杂的看着洛天依。
天依取出了那朱叔叔送与自己的长剑,望了望,再次取出那对木兰短剑,来到莫飞面前看着他的眼眸。
一身黑衣的洛天依,气场足,此时那用黑布裹着的木兰剑鞘被她松懈了下来。
这一举动让众人下意识的都紧了紧。
看着他们的模样,天依有些失笑,见莫飞一直盯着自己,躲闪着他的目光,绿眸闪闪惹人爱,不过并没有谁能看得到。
在过了最初的紧绷,一帮子的人有些讪笑的退到了一边。
莫飞看着天依,默默不语。
“我见过你,”就这么突兀的洛天依说出了句毫不相关的话,“谢了,挺投缘的,小飞。”
莫飞丝毫没有在乎小飞这个称号。
眼里莫名,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天依,天依没打算解释对着莫飞比了比手指,把从腰间的木兰剑伸到了他的面前。
剑鞘直抵胸口,说着:“这把剑送给你了,给你留个念想,就算是谢你了。”
莫飞伸手接过,一手握着剑柄,一手浮空着剑鞘,看着这跟眼前之人一样朴实无华的剑,剑如其人。
随意的把剑收下,插在腰间,淡笑深深望了一眼天依,然后……转身离去了。
“不是要去那吗,少主”
“……”
带着释然的声音幽幽传入侍从的耳中——“天涯何处惹尘埃,自问心中证大道。”
……
从腰间取出先前的那块木牌,上面有着歪歪扭扭的刻迹,嘿,找朴淅去。
那块木牌赫然刻着一个“淅”字。
洛天依回到了先前的地方,门口依旧站着门卫,不过已经不是先前那个拽拉自己的人了。
守卫也从一个变为左右各站着一位,神情肃目,就那么直挺挺的站着,就像两尊门神一样。
走向前头想要进去,却被门口的守卫再次拦住了,面对这种情况天依心底恼火,自己的家门还不让进了这是,上去就是要一顿拳打脚踢。
也就在她要动手强闯的时候,门内走来一个人。
剑眉星目大板寸头,眨巴眨眼睛看着离得还有些距离,这人天依瞧着好眼熟呀。
那人走出门楞了楞,随即惊喜的失声,“小依,你是小依!”
罗向天开始还有些不确定,轻呼出声到后来的惊喜。
小依,你终于回来了,知道大家好担心你…
他的心里比表面更加的兴奋,狂喜。
到了近前洛天依也是瞧清楚了,没等说完就打断道:“行了,知道了,罗叔。
怎么好像就你最担心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会出事的。”
她摆着手说着。
“喝,你这丫头,几年没回家,变着莫野了。”罗向天冷哼一声说着。
看着那面色上的笑容,天依知道他没有生气,高兴还来不及,生我气干嘛,嘿。
“罗叔叔,我知道错了,”洛天依嘻笑地道:“我是刚回家,见到罗叔叔,那个太激动了,没控制好。”
“冒犯了你呀,我才没野,哼!”
罗向天哪能听不出这有多敷衍,苦笑不得,本来就没有生气,被‘乖巧可人’的天依这么说,哪还装得下去,严肃的脸立马崩壳了。
旁边站立的两个守卫,现在是真的战栗了,这是谁,罗大爷啊。
祖宗哎,祖宗哦,你这小祖宗不要这么折腾我们啊!你这么有后台为什么不早说呀你!!!!
心里的苦水翻江倒海,两人也没有心思站岗了,就像霜打的茄子似的,奄奄的站着,焉了。
“你们还不带小姐,进去,不,快去通知老爷,愣着干嘛。”
罗向天正愁怎么把这激动的心情平复下去,凑巧这两个人,跟死了爹娘一样立着,像什么样了还。
对着就一顿暴喝。
被这么喝了一顿,两人之中那个瘦个子,在其同伙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厚,对着罗大爷就是躬身告退,连带小跑加踉跄的往里头跑。
楞楞的看着这离去的背影,身材略显臃肿健壮的另一人。楞是没怎么反应过来,渐渐他的眼中的神采褪去。
因为他明白了,他狗子今天恐怕要栽了。
尽管知道这一去凶多吉少,可既然要死也就懒得连累别人。
对着天依噗通一下就是跪了下来,“小姐,我有眼不识泰山,呜呜呜,您别怪罪我,我不想死,嗷嗷。”
声泪惧下,话音带着了哭腔。
“你叫什么,昂?”
面对着罗向天的问话,那趴跪在青石板上的人一个激灵,颤声惊叫,“啊,大,大大人,我...叫张二狗。”
一句话下来,声音哆嗦,断断续续,已经是哽咽出声了。
看着地面上哽咽人儿,天依上前伸手把他给拽了起来,“你很怕?这么怕,那你刚才为何要拦我。”
“这些尚且不论,你为什么要扒拉我!”天依冷笑说完,静静的杵在一旁。
绿眸寒光飒飒,如刀子一般直刺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