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守艺没有任何身法武技,与人搏斗纯靠附妖后的力量以及速度。
可他锻体只是铜源,支撑不了地阶巨爪猫附体太长时间。
那人则不同,他此时已然没有了意识,靠着某种不明力量在支撑着他,甚至可以说以透支他生命为代价,来维系源妖附体的时间。
而且那不明力量对他的实力有着显著的增幅。
可以说,颜守艺被击败或被击杀,只是时间的问题。
那男子状若疯狂,速度惊人,刚到颜守艺近前就是一记手刀。
后者双腿前后岔开,抬臂挡下对方攻击。
阻挡的时间是对,正好挡下了。
可他低估了男子的实力。
颜守艺感觉自己就像被一头前冲的疯牛给撞了下。
后脚差点踩出一点浅浅的脚印。可见对方力量胜过他。
他心知此人不能力抗,只有智取。随即大喊道。
“媚姑娘,你自己当心,这人是个硬茬,我只能游走对付他。”
楚媚闻言,好看的眸子直接翻了个大白眼。
她觉得自从进了万宝窟,柳清杨四个男人就把她们姊妹当成累赘,花瓶。这是她不愿看到的。
其实她们俩姊妹,楚媚才是真正坚强的那个,外柔内刚说得便是她。
楚娇别看平时大大咧咧,表面坚毅。真正了解她的人清楚,她外刚内柔。
从她一路过来,对柳清杨的依赖足以见得。她刚断臂之时夜夜悄悄无声抽泣,都被楚媚看在眼里,藏在心底。
唤出人阶源妖雷虎附体后,楚媚气质为之一变,不复之前那般恬静。
行动起来英姿飒爽。
见颜守艺刚好利用速度,一脚蹬墙,跃到另一墙边,躲过男子一拳。
楚媚轻盈几个纵身,到了男子身后。
赤火掌重重往男子后脑勺一拍,使之脸庞狠狠重击在墙上。
“乖乖,真狠。”
颜守艺瞧见这一幕,不由咋舌。
他脑子里,楚媚应该是恬静的温柔的。之前幽谷中对付似狼的野兽也不见她出手如此犀利。
男子仿佛失去了痛感,就算鼻孔不停往外冒血都不管不顾的向后甩出一拳,脸上更加狰狞,扭曲。
楚媚烈虎闪几个小跳便轻松躲过了男子的攻击。
这就体现出武技身法的重要性了。
颜守艺与疯狂男子每一招一式都给人感觉很笨拙,出手根本毫无章法可言。
楚娇动作却是行云流水,身姿飘逸不说,攻击伤害还很重。
颜守艺见了羡慕不已,不断提醒自己。
“回了落枫,定要找清杨讨要,不给就磨到给为止。”
相处这么久,他已经知道楚家武技身法皆是柳清杨所赠。
起初不以为意,现在方才知道重要性。
自己地阶的力量,楚媚只有人阶,可攻击落在那男子身上,两者差距貌似不算大。
男子不知是血的关系亦或者被女人所伤导致他更加疯狂。
几个健步,就到了楚媚面前。
双手摊掌向中挥拢,玉要抱住后者脑袋。
楚媚轻飘飘一个后仰躲过,脚下如风,绕到其身后,又是一掌。
不过这一次仅仅只是让其身子微微前倾。
颜守艺不是来欣赏搏斗的。
见楚媚一击没能伤到对方,而他又刚好来到近前。
机会难得,趁男子身形未稳。
双脚重重跺地,一跃而起,足足一米多的高度,自上而下,大喝一声。
“巨爪撕天。”
他的右手曲成爪状,光点汇聚,宛如一只巨大的猫爪,爪子上闪着锋芒。
咔嚓,唰。
五条骇人的指甲划痕出现在男子脸上。男子哀嚎一声,倒地不起。
颜守艺直接仰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看样子已是强弩之末。
倘若妖技都无法杀了对方,他都已经做好拼死都要拖住对方让楚媚逃命的打算了。
楚媚拿出藏在袖口的小刀,走近尸体,可能是怕男子没有死全了,挥动手中小刀猛的朝其胸膛处刺入。
做完这一切,她才缓缓坐在地上,轻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你还好吧。”
这恐怕是颜守艺这辈子听过的最动听的一句话。
这是关心他呢?还是关心他啊?
反正他顿时脸露笑容,笑得有点傻憨憨的模样。
“没事,休息下就可以,我谁,我可是洞乌喵贼颜守艺。”
不着边际的话再次惹来好大一波白眼。楚媚觉得自己最好别跟他说话。
听说白痴是种病,会传染。
男子尸体上许多光点慢慢升起,飘散在空气中。
正是那逐渐消失的地阶源妖。
若是柳清杨与噬天在此。
前者一定打骂两人暴遣天物,会遭天罚。
后者又是一通乱哼乱叫,手舞足蹈,让他们还它口粮。
颜守艺两人都没学过禁锢源妖的方法,只能白白浪费一头地阶源妖。
在地上休息了好一阵子。
两人起身,楚媚随手掸了掸衣裳上的灰尘。颜守艺本就粗布出身,没那么爱干净。昂首朝着确认的方向前进。
这一次,走在前方的颜守艺更加地小心翼翼。
因为他记得那男子,假如其他人都是如此,那恐怕还有十三个类似的人。
他深知,两人再经不起一回波澜。
要是遇上,那只能拔腿跑了。
毕竟之前的搏斗已经耗费了他所有体力,想恢复不是一时半会的事。
他们离开后男子尸体也如同之前,血肉融入地缝。
冥冥之中好像有人控制着一切。
以为这一切都发生在别人离开之后。
与此同时,楚正浩与楚正然也面临着同样棘手的难题。
两人打从出现在迷宫中,处境与伪面虎相似。
同样是一间石室(死胡同),同样腐臭熏天,身上零散挂着腐肉或肉泥的骷髅。
不知道这算他们的幸运亦或者不幸。
经过兄弟两人无间配合,还算轻松解决了骷髅。
楚正然心思较为细腻,发现了骷髅嘴里的钥匙。
最后两人几乎在相同范围内绕来绕去,却浑然不知。
直到绕出了某个手握巨型开山斧的男子。
男子正是同伴口中的利斧子。
他叫利实。
利实眼中时而明亮,时而恍惚,时而覆上娇红血色,失去瞳孔。
他斧尖着地,双手抱头,弯着身子,低声呢喃。
“我该死,我该死。怎么会这样!”
“不对,是他们该死,我杀得对,嘿,他们该死。”
乱七八糟的话不停从他嘴里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