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一只狼,是狼群,是天山狼群!”买买提嘶哑地叫道。这时王桓忽然神色紧张,他对黄世鹏说:“这维吾尔人说的没错,狼是群居动物,肯定不只刚才看到的那一头,它应该只是个哨兵,后面可能还有更多的狼!”
黄世鹏经常来新疆,很熟悉这狼群的厉害,他立刻下命令:“大家快上车去关好车窗,准备前进!”众人连忙行动,买买提手舞足蹈的不愿上车,被史京硬塞进车里。
唐寻对买买提说:“你立刻指出一条最近的穿出魔鬼城的路线,如果再耍什么花样,恐怕我替你说情也不管用了!”买买提早吓得没了脾气,乖乖的为大家领路。
曼丽问:“这条峡谷太难走了,我们要不要调转回去?”
买买提说:“不用不用!从峡谷出去之后,向左转到两头牛那里再往东走,绕过大乌龟和老虎就快了。”
“什么牛、乌龟老虎的?”唐寻听的直发蒙。
买买提说:“就是那些岩石的名字嘛,都是我给它们起的名字!”
唐寻说:“看来你还真的很熟,那就快给我们指路吧!”车队在巨大的岩石中穿来绕去,暮色渐深,气温也慢慢降了下来,完全不似中午时那么热,最多也就是二十几度,曼丽心中焦急:“天快黑了,今晚还能到达鄯善县吗?”
唐寻摇摇头:“今晚看来是到不了的,只能走出魔鬼城之后,随便找个背风处露营了。”曼丽回头看了看买买提,顿时无名怒火上撞,吓得买买提直缩头。
姜武边开车边问:“老板,觉得好点了吗?”黄世鹏擦了擦脑门:“没事了,就是还有点头重脚轻。”忽然从车载扬声器中传来秦越的喊声:“有狼,有狼追来了!”大家全都往后看,果然有七八只或黑或灰的狼正不紧不慢地跟在车队后面,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王桓说:“大家不要慌,狼轻易不会攻击人类和车辆,它们主要的目标是动物。”
大江掏出手枪,按下车窗将头和右臂伸出窗外,举枪瞄准说:“几只破狼有什么可怕的?看我打死他们!”说完连开几枪,打中了两头狼,那两只狼哀叫着满地打滚。
王桓怒道:“是谁开的枪?”刚说完,就见剩下的那几只狼非但没有退却,反而低声呜呜声加快速度追赶车队。大家都害怕了,唐寻问:“可能是把狼给惹恼了,这可怎么办?”黄世鹏气得直骂:“这个大江就会添乱!看来没别的办法了,如果这附近只这几匹狼还好些,查拉潘,你用自动步枪射杀掉那几只狼。”
查拉潘高兴的答应,这下可有机会展示枪法了。他从后厢里取出95式突击步枪,将瞄准镜推进皮卡汀尼导轨,装弹上膛,拉下车窗向后面的两辆车打手势,然后告诉姜武向左偏轮让开前路。后面两辆车分别由大海和史京驾驶,见前车空出路来连忙踩油门补上空位,姜武再打方向回来变成尾车。
查拉潘边调节瞄准镜的倍数和丁字准星,边说:“姜武,把车开稳点!。将95式的快慢机拨到单发状态,“砰”地子弹出膛,一只狼右腿中弹,在地上挣扎半天没起来。黄世鹏道:“打得不错!”
查拉潘摇摇头:“瞄准镜的准星有点偏右。”左手再调了调,又开一枪,正中一头狼的脑门,打得那只狼翻个跟头立时毙命。
调好了准星,查拉潘手指连扣扳机,砰砰砰!每枪都准确地击中一头狼的前额,不到二十秒功夫,几只狼已经全部被打倒。黄世鹏竖起大拇指道:“真是好帅的枪法!”查拉潘笑笑道:“可惜第一只狼没打死,不过也没法追我们了。”
买买提隔着车窗玻璃看的真切,他右掌贴在胸前,嘴里喃喃的说:“真主保佑,狼都被打死了……你们怎么还有枪?”
话音刚落,就听那只断了腿的狼扬起脖子,冲天嗷叫起来:呜……呜……呜!叫声忽高忽低,听着十分刺耳难听。王桓很熟悉狼的习性,他大吃一惊:“不好,这狼是在向同伙报信,看来附近还有大批狼群!”
曼丽急道:“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唐寻说:“告诉法瑞尔加速前进,尽快驶出魔鬼城!”曼丽连忙翻译给法瑞尔,车队全都加快速度行驶,这魔鬼城本来就路面不平,现在就更加颠簸。
买买提连连指路:“在前面向右拐……再拐到左面去……不是这里是前面!”查拉潘用望远镜密切注视后面的情况。
忽然他大叫:“又有狼追上来了……好几批!从各个方向来的!”王桓举望远镜看去,只见近百只恶狼由几个方向的巨石后面绕出来迅速汇成一群,快速朝车队跑来,狼爪刨地声和喉咙里发出的低吼混杂在一起,后面拖起长长的尘土。
曼丽哪里遇到过狼群?早吓得花容失色,声音都发颤了:“这可怎么办啊?它们会不会吃人?”买买提也吓得脸如死灰、神不守舍,他糊里糊涂地指了几条路,在拐进一条峡谷时,忽然发现前面被巨石堵死,根本无路可走。唐寻大怒,揪着他的领口道:“买买提,你又在耍什么花样?”
买买提哭丧着脸,身体都站不直了:“我……我吓坏了嘛,脑子里头乱得很……”
黄世鹏大叫:“快倒车,快退出去,这里是死路!”可狼群动作很快,转眼间也拐进了这条峡谷,而且似乎越聚越多。
史京大叫:“调头加速,从狼群里冲出去!”
黄世鹏道:“不行!这些狼很凶恶,它们会堵在车轮底下塞住路面,到时候我们就得被活活困死在车里!”
大江和大海都带着哭腔道:“那怎么办,总不能撞开岩石吧?”
黄世鹏见左右都是高高低低的岩砾,连忙对查拉潘说:“查拉潘,你快用催泪瓦斯弹先阻拦狼群冲上来,其他人带着自动步枪、手枪和手雷,爬到岩砾顶端去射杀狼群!”
查拉潘早从后厢里掏出四枚瓦斯弹,尽量把身体探出车窗,拧开拉环伸右臂将瓦斯弹横着扔在地上,几枚瓦斯弹喷出的压缩毒气就像一道门,暂时拦住了狼群前进,四辆车又继续开了几十米,然后横着停下连成一排堵住峡谷,史京、姜武、大江大海和唐寻每人带上一支95式突击步枪和两盒子弹,爬上峡谷两侧的岩石顶端居高临下,就连黄世鹏等三位中年人也都操起手枪,下车准备战斗。
法瑞尔和曼丽交谈了几句之后,拎起随身带着的黑色大背包,从里面掏出一只黑色塑料方箱,打开箱子,从里面取出乌黑的枪管、枪身、瞄准镜等零件,熟练地拼装成一支长枪管步枪,他抱着枪下车,掰开安在枪管下面的支架将枪支在汽车前盖上,把长长的弹匣塞进枪膛,开始校正瞄准仪。
曼丽本来十分怕狼,可她生性泼辣,又不愿意在男人面前示弱,也操起手枪装上子弹,下车加入战团。
催泪瓦斯的气体渐渐减弱,狼群们争先恐后涌进峡谷,左首的查拉潘首先开火,95式强大的火力转眼间就打死七八只狼,峡谷对面的史京和姜武也不示弱,这几位都是枪械高手,枪声响后必定有狼或死或伤。
唐寻抱起一支95式突击步枪,勉强将眼睛对准瞄准镜,他从来没摸过自动步枪,这枪又沉,手劲当然不如查拉潘他们,还没开枪胳膊就有点发酸。史京瞥眼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边开枪边大声道:“半蹲下来,把弹匣支在膝盖上,单发射击!”唐寻依言右膝跪地,把弹匣顶着左膝盖上,果然轻松了许多,瞄准镜里的狼群前涌后扑,根本无法确定目标,他咬牙开了一枪,后座力差点没把下巴顶掉,瞄准镜里的目标早不知道跑哪去了。但歪打正着,这枪正击中一只狼的后背,顿时打断了脊椎骨。
大江、大海身强力壮,又有过使用六连发猎枪的经验,倒是打得挺爽快,六只自动步枪组成的交叉火力网打乱了狼群的阵势,打得狼群中血花飞溅、哀弱不断,正面躲在汽车后头的黄世鹏和曼丽他们几支手枪也没闲着,连连朝狼群开火,像王桓、秦越之流根本不会开枪,但前方狼群密集,子弹总会打到某只倒霉的狼身上,罗斯·科尔在美国长大,花旗国没有枪支管制,他倒是经常玩枪弄棒。此时的他边开枪边高喊给自己壮胆:“打死你们,打死你们这群混蛋,都去死吧!To die,Fuck you!”
买买提身体蜷缩在峡谷尽头紧闭双眼,嘴里不停地嘟囔:“真主保佑,真主保佑,保佑我不要被狼吃掉……”
有几只动作敏捷的狼侥幸躲过火力网,向汽车直扑。其中一只身强力壮的成年公狼竟跑到曼丽躲避的汽车前面,一个鱼跃飞身扑上,吓得曼丽肝胆欲碎,连开枪都忘了,只顾大声叫:“它们过来了,过来了!”
罗斯·科尔刚换上新弹夹,大叫道:“美女别怕,有我保护你!”手枪连连开火,全数打在那只狼侧腹上。
这头狼被凌空打得肠穿肚烂,尸身摔倒车窗玻璃上,鲜血和内脏四处飞溅,有一些血还洒到曼丽身上、脸上,她吓得魂不附体,忙不迭的伸手抹狼血,脸吓的煞白,握枪的手也直哆嗦,罗斯·科尔好色之心顿起,左手去搂她的肩膀:“美女到我这来,罗斯·科尔就是你的护花使者!”
曼丽哪能让他碰自己?右拳在他裆部打了一拳:“去你妈的护花使者!”这一拳很重,打得罗斯·科尔弯腰直吸凉气。
狼群遭到迎头痛击,渐渐开始把阵形回缩,查拉潘叫道:“狼群开始后退了,大家继续开火!”正在这时,忽听见狼群后面传来一阵特殊的叫声,查拉潘通过步枪瞄准镜看去,只见一只身形硕大的银色公狼从后面跑来,边跑边扬头发出怪叫。
说也奇怪,狼群听了这怪叫声后,就像全体注射了兴奋剂,全都精神亢奋,嚎叫着又往前冲,而且其势更猛,很多狼边冲边大张着嘴,露出尖利白森森的牙齿,还往下滴着粘涎,令人心生恐惧。王桓和黄世鹏互相对视一眼,同声说道:“是狼王!”
曼丽胆怯的问:“什么狼王?”
黄世鹏说:“在小型狼群里会有为首的雌雄狼各一只,如果是大型狼群就会有一个特殊的狼王,一般都是体型特别大的公狼个体,最少能统治一两百头狼,有的甚至更多,从现在这批狼来估计,少说也有一百只以上,看来我们麻烦大了!”
曼丽都快哭了:“那该怎么办啊?我可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东西!”黄世鹏和林之洋是旧交,对曼丽也很熟悉,他见平素泼辣厉害的曼丽现在却吓得六神无主,看来女人的天生弱点就是害怕鬼或野兽,她也不例外。
站在高处的大江叫道:“我说各位,你们看到那只特大号的灰狼了吗?他妈的是不是吃化肥长大的?怎么这么壮实?”大海也说:“可不是吗,长的跟小毛驴似的!”史京从小就听人说过狼王,他连忙施令:“大家快瞄准射击那只狼王,把它打死就好了!”大家连忙掉转枪口,同时朝那狼王猛烈开火。
狼王不愧带个王字,狡猾得很,它居然找了块背风的大岩石将身体藏在后头,这地方是个射击死角,峡谷两侧岩石上的两伙人枪口都打不到它,子弹射得碎石乱飞却伤不到那狼王半根狼毛,而狼王仍然在不停地叫唤,声调忽高忽低,竟然还是原生态的演唱风格。
大海急得直跺脚,嘴里大骂:“这狗娘养的狼王藏起来了,打不着啊!”
唐寻也急道:“就是,总不能用子弹把石头打烂吧?”
两伙人还在焦急之时,狼群却已经逼迫了车队那边,几支手枪根本无法阻拦疯狂的狼群进攻,眼看着越逼越近,罗斯·科尔沉不住气了,大声喊:“我的BOSS,你快想个办法,我可不想变成狼的晚餐!”
黄世鹏生气地说:“你以为我想被狼吃掉吗?”
那狼王吸引了自动步枪的火力,剩下的狼群就被解放了,全都疯狂向车队扑来,转眼间离黄世鹏、曼丽他们仅有不到十米远。
三五个人在近距离用手枪对付十几只恶狼,显然相当徒劳,王桓、秦越和黄世鹏吓得连连后退,罗斯·科尔干脆大叫一声抛掉手枪,钻进汽车里关上门再也不出来。曼丽也吓得快要哭了,扔掉手枪双手捂住脸不敢再看。
黄世鹏大喊:“曼丽快回到车里来!”可曼丽天性害怕猛兽,已然乱了方寸。
这时,法瑞尔伸手抓住曼丽胳膊拉向自己,等先头几只狼冲过来时,他掏出那把SIG-P228手枪连开数枪,每枪都精准的打在狼头或者脖颈,几头狼顿时倒毙,曼丽下意识从后面抱住法瑞尔,法瑞尔握住步枪,手指扣动扳机。
姜武和查拉潘他们正在岩石顶上向众狼开枪,忽听一阵低沉强劲而又急促的枪声响起,只见法瑞尔正利用瞄准镜开火,那支长枪管步枪喷出长长火舌,连续不断的后座力震得他身体也跟着颤动。这支枪有支架做支撑,又是超长枪管,凶狠的扇形射程完全封住峡谷,把狼群先头部队迎面打得七零八落,转眼就打死三十余只。
查拉潘侧头一听:“是MK12 SPR自动狙击步枪!声音从哪来?”
史京说:“是那个法国佬,这家伙居然还藏了后手!”
查拉潘羡慕地说:“这可是好枪啊,那个法国人还真有点好东西!”
狼群被法瑞尔的大火力步枪给打得蒙了,畏畏缩缩地不敢上前。法瑞尔用的是50发子弹的超大弹夹,但也很快就打光了,他正换弹夹时,几头狼又冲上来,其中一只纵身猛扑向法瑞尔,他毫不在乎,左手更换弹夹,同时右手从腰间抽出一柄军用匕首朝那只狼甩去。
锋利的匕首凌空划着一道寒光,正插入狼的前额,那只狼在半空中就已断气,尸身带着惯性咣的摔在车前盖上,四脚还蹬了几蹬,这才彻底死透。法瑞尔也无暇去管,前方又有十几只狼冲到近前,刚巧法瑞尔换好新弹夹,5.56口径子弹无情地倾泄出来,十几头狼转眼间又被打翻。
史京见法瑞尔如此凶猛,心中高兴,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高爆手雷,拉掉拉环弹开压片,用力抛进狼群里。
轰!巨大的爆炸力瞬间在狼群中间释放,十几只恶狼毫无防备,被炸得血肉横飞、尸骨不全。查拉潘也扔出手雷,又炸死十来只。
狼群在强大火力夹攻下开始慢慢退出峡谷,那狼王也被爆炸声惊得害怕,迅速跑到峡谷外侧远远躲起,但口中叫声仍然不停,似乎还在呼唤更多的狼。
曼丽喘着气问王桓:“那狼王怎么还不走?难道它们还有同类赶来吗?”
王桓道:“很有可能!狼王权力很大,而且狼的叫声在这沙漠中能传出几十公里,如果不消灭掉它,恐怕后患无穷!”
这时,那被吓呆了的买买提跑来,边跑边叫:“狼群被打跑了,我们快上车出峡谷嘛,否则一会儿还有狼要来,快走吧!”
黄世鹏上前推他:“你冷静点,现在狼王还没走,我们再等等,暂时不能出去!”
买买提似乎被吓傻了,他纵身爬过汽车滚到外面,没命地往峡谷外跑去。黄世鹏和秦越大叫:“你快回来,危险,快回来!”
买买提边跑边喊:“我才没那么傻,呆在这里让狼群围困你们,要等你们自己等吧!”
唐寻站在岩石上看得清楚,他双手拢在嘴边,朝下大喊:“买买提,你要干什么?快回去,外面很危险!”
可买买提完全不顾别人的喊叫,一溜烟跑出峡谷,直向对面的岩石奔去。这时,就见那只狼王不知从何处窜出,转眼间就跑到了买买提背后,直立起长长的身子伏向他肩膀。买买提就感觉有两只毛绒绒的大爪子搭在自己肩上,下意识回头去瞧。
新疆和西藏是狼经常出没的地方,狼在背后攻击人的方式很特别也很简单,就是立起来用两前爪搭人的肩膀,地球上所有野兽攻击对手时,天性都是从正面咬咽喉,如果人一回头,狼就会迅速咬住人的喉咙。狼上下齿是向内弯的,咬合时上下交叉,根本就扯不脱,用力扯只会把喉管带皮肉一起扯烂,俗称“狼搭肩”。因为人长得高,狼在搭肩的时候就得长身直立,这时的狼除牙齿之外其它地方都派不上用场,所以当地人遇到狼搭肩时绝不会回头,有时吓坏了的人快步奔跑,狼也双腿紧蹬在后面跟着,只盼着人快点回头好下嘴。
当然最好的方法是双手迅速抓住狼的双爪,同时下蹲用头顶着狼的下颌,让狼无法张嘴,如果有力气的人则顺势将狼从头顶甩出去摔个半死,或者用力往墙上靠,把狼活活挤死。买买提在新疆生活了几十年,自然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可今天他先被曼丽吓唬,再被大家屠杀狼群的场面吓破了胆,一时忘了狼搭肩这码事。那狼王早瞪着红眼珠子,张大嘴正等着,买买提眼睛看到一张腥臭的大嘴和两排白森森的狼牙,猛然回过神来。
但已然晚了,狼王一口就咬穿了他的喉咙,鲜血从断裂的动脉血管中直喷出老高,买买提双手乱舞乱挥,口鼻喷血。
岩石顶上的六个人看得真真切切,都从后脊梁骨往上冒凉气,查拉潘和史京毕竟反应胜人一筹,两人同时将瞄准镜的丁字准星交叉点对准狼王要害,又几乎同时将子弹射出,噗噗几声,正击中狼王的肚子和脖颈。
狼王随着买买提瘫倒的同时也倒下了,嘴里还牢牢咬着他的喉管,大口大口直喷粗气,身上的枪眼汩汩往外冒血。史京他们怕狼王不死,又继续开火,唐寻这回终于找到了静止的活靶子,左手指连扣扳机,将半梭子弹都招呼到狼王身上,狼王也不是铜头铁骨,顿时被六只自动狙击枪打成了筛网。
剩下的几十只狼见狼王毙命,都像得了命令似的开始四散逃跑。黄世鹏朝岩石上大叫:“继续射击,能多杀几只就多杀几只!”
王桓也跟着起哄高喊:“对!宜将剩勇追穷寇,切莫沽名学霸王!”六人继续痛打落水狼,转眼又射杀了二三十只,剩下的十来只跑的太远,这95式只装有10倍光学瞄准具,毕竟不比那专业的远距离狙击枪,五六百米开外的准度大打折扣,于是大家也就不再浪费子弹。
六人从岩石顶上下来,大家见互相都没有受伤,还真是万幸。秦越和唐寻看到十几米外买买提的尸体,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难受,当下转过头去,不愿再多看一眼。罗斯·科尔慢慢从车里钻出来,看到遍地狼尸,那狼王也倒毙在地,高兴得立刻又眉飞色舞起来,开始吹嘘他打死了几只狼,又怎么保护曼丽不受伤害。曼丽冷冷地讥笑道:“你这个英勇的护花使者怎么是从车里钻出来的?难道车里有什么贵重东西要保护吗?”众人哈哈大笑,罗斯·科尔脸皮甚厚,也跟着嘿嘿笑。
这时已近七点钟,暮色更深,黄世鹏说:“我听说在魔鬼城附近常有沙暴,到时候路面被厚沙阻拦就更难出去了,大家快将车擦干净,我们必须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离开魔鬼城!”大家连忙用最快速度清理掉车上的血迹,又用芳香清洁剂前后喷了一遍,以免狼血的味道引来其它野兽。唐寻对黄世鹏说要挖个坑把买买提埋葬,以免被野兽吃掉尸体,开始黄世鹏怕天黑来不及,可唐寻坚持要埋,也只得勉强同意。好在人手众多,大家很快就挖了个坑,将买买提的尸体草草埋葬。
葬掉了买买提,姜武和唐寻又把摔在车前盖上那只死狼拖下来,狼脑门中还插着匕首,唐寻用力将刀拨出来,说:“这柄刀真不错,似乎是特种部队专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