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苗苗刚把优儿的电话挂了，就听见了敲门声。
看着手边这还有一摞的文件没有看，于苗苗觉得自己的内分泌都要失调了。
“请进！”
不管何时，于苗苗都是那个看起来无比得体的老牌主管。
于苗苗完全没想到，进来的竟然是秦雪。
这是什么意思？三天两头跑她这里来诉苦了？
如今于苗苗手里的项目，和霍冰手里的项目可是完全不交叉啊，于苗苗不会天真的以为，秦雪来找她是因为什么业务上的需要。
从内心来讲，于苗苗是不想这个时候接待秦雪的，毕竟自己手头的项目，麻烦都一堆，更别提别人组里的事情了。
可是人都已经进来了，于苗苗也不好直接给推出去。
“什么事？”
带了秦雪那么久，于苗苗向来喜欢开门见山。
“于主管，我有事想要请教您......”
论起胆子来，秦雪明显比优儿要大很多。
如果是优儿，被于苗苗这夹带着严厉的声音一问，想要的话立时要缩进去一半。
可是看看秦雪，只是眼珠子转了转，心里的小算盘还是打的蛮响的。
于苗苗只消一眼，就大致明白秦雪这次来，估计是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事情了，不过她不动声色，等着秦雪和她讲。
“说。”
“于主管，我想请教您，霍主管是个怎样的人啊？”
秦雪的话立时引来了于苗苗的一记白眼。
“你是来工作的，还是来研究领导性格的？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怎么知道？”
于苗苗心里的话，可没有如此平和。
于苗苗只是心里想着，秦雪这一段真是过的安逸了，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可是一点儿底限都没有了。
要不然怎么上次和陈辰一起闯祸呢？本以为陈辰走了，她能迷途知返，看这样子，心思还没回来呢！
“不是于主管，我就是觉得现在霍主管可能是针对我，我有些......”
秦雪一听于苗苗熟悉的吼叫，就有些心惊肉跳。
于苗苗想的没有错，秦雪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就像是一只长久没有上发条的钟表，如今都快闲的生锈了。
“针对你？她那么闲？她针对你干嘛？你有什么好针对呢？你有迫害妄想症啊！你要是不行，迟早让贤，谁有那功夫整天关注你心里想什么！”
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这些在于苗苗这里，轻而易举就能得到。
秦雪僵在当场，她忽然很是怀念之前在于苗苗手底下的时光。
虽然于苗苗很严厉，对人很凶，经常会让秦雪半夜也回不了家，周末节假日什么的，也是于苗苗说征用就征用了，可是如今想来，秦雪还是怀念。
不只是因为那时候秦雪过的充实，天天都在进步，觉得自己是一个有价值的人，更重要的是，秦雪从来不会因为怕于苗苗背后思量她什么而感到疲惫。
她深深地知道，于苗苗这样的性格，有事只会当面讲，绝不会背后算计谁。
她没有时间去照顾谁的情绪，自然也不会让别人有时间把心思花在这上面。
在于苗苗这里，工作永远是第一位，永远都是。
不知不觉，秦雪想着这些从前，再想想从调组之后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忽然就觉得自己这些天活得好窝囊，像是迷失了一般。
原本在秦雪的设想里，没有在于苗苗面前痛哭这一项，可是她只是想着从前，就再也忍不住了。
于苗苗骂完，看秦雪久久没有回应，再次看她的时候，只见秦雪站在离门不远的地方，正一个人哭的伤心。
在这一刻，于苗苗心里是惊讶的。
是什么让秦雪哭成这样？
秦雪不是一个矫情的人，虽然是有些小心眼，可是于苗苗曾经骂过她无数次，她早就没有了这种公主病玻璃心的毛病，如今这是怎么了？
只是，如果秦雪哭成这样，而且如今还不是自己的手下，于苗苗要是再骂，就有些不合适了。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于苗苗觉得自己上班时间的效率，简直是低到了极点，和优儿这种刚入门的比起来，估计要强不到哪儿去了。
不过，眼前的这个人，总得安抚啊。
作为她的前主管，如果不安慰她，让她能够重新扬帆起航，那秦雪的职业道路，估计还有不少的弯路。
从座位上站起来，于苗苗抽了几张纸巾，走近秦雪。
“眼泪擦擦，别哭了，一会儿从我这儿出去，看见你这大熊猫眼，不知道还以为我怎么你了！”
于苗苗这样说着，心里才更加悲凉。
这霍冰的手下从自己的办公室哭着出去，这得传成什么样子？
于苗苗一直刻意回避着霍冰的事情，就是不想自己和霍冰之间再起事端，不想再让楚亦寒对自己失望。
可是这可好，自己避着犹恐不及，却还有主动上门的。
于苗苗这次的锅，看来是背定了。
“于主管，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样的......”
秦雪哭的伤心，还知道道歉......
于苗苗心里自然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她要是故意跑来自己办公室哭，于苗苗还不得把她后半辈子都给拉黑！
“我知道，我让你别哭了，你这样哭着，我们也交流不了什么。”
于苗苗也好想哭，她们都是年龄相仿的女孩，只是站在不同的位置上，选择了不同的路，所以就有着自己必须扮演的角色。
“于主管，我只是觉得现在的自己，好废，好像没有了价值，变成了一个古董摆在那里......”
这是什么意思？新领导不欣赏吗？
“秦雪，我和你说过很多次，我既然已经不是你的领导，我没有义务、也不应该管你们的事情，你这样是在给我添麻烦，不过你既然来了，我想你应该知道，你说出来的这些话，我会如何回答你......”
于苗苗的脸庞骤然收紧，秦雪向她哭诉的，恰恰是她最不愿意听的。
看来秦雪这一段时间，可没少学会矫情。
秦雪逐渐止住了哭，于苗苗说的没有错，只要秦雪静下来，她哭诉的每一条，她自己都能猜到于苗苗会怎么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