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时不时传来一两句争吵声,但只要细心听就会发现男人一直在退让,语气里满是宠溺与无奈,任由女孩发脾气。
这两个人正是简溪和景厉琛。
因为简母大半辈子都是医院度过,所以简溪的内心非常抵触这里,只要能提前离开,她绝对不会多待一秒。
医生检查过确定她的身体没有问题后,简溪就嚷嚷着想回家,可是任由她怎么撒娇耍赖,景厉琛都无动于衷,坚持住院。
“我真的没事!”
“那也不可以。”
“为什么?你这是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因为我不放心。”
这六个字带着难得的温柔,简溪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想溺死在他的眼窝里。
病房瞬间就安静下来。
看着她委屈的模样,景厉琛还是不忍心:“再观察一天,明天没问题的话咱们就回去。”
今天已经快结束,景厉琛的要求也不算过分,她只好点头道:“好吧,那就住最后一个晚上。”
景厉琛终于劝住她,这才坐下来,看着桌上的桔子,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简溪的肚子非常尴尬的发出了一长串咕噜声,她咽了口口水,说道:“我可不可以……”
景厉琛非常无情的打断她:“不可以。”
洗胃后24小时禁止进食,一开始大家都没有留意这个问题,直到今天简溪剥桔子吃,景厉琛才想起来去问医生。
所以这一个下午,简溪都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吃掉了所有的水果,有苦难言。
当晚他也没有回家,在医院陪简溪度过了一晚,一开始景厉琛只是坐在床边守着,后来简溪看他可怜巴巴的,主动挪出了一个空位。
景厉琛也不客气,翻身就爬上了床紧紧的抱住简溪:“睡吧,我陪着你。”
她听话的闭上眼睛,今天景厉琛问她为什么哭,简溪说是因为担心见不得他了。
这句话半真半假,景厉琛也许以为是她随口扯了一个借口,但她知道这出自真心。
两人相拥而眠,简溪一只手搭在他的脖子上,一只手按着胸口,或许这就是心动的感觉。
带着春风化雨般的悸动,席卷全身的每个细胞,喧嚣着想发泄出来,她借着夜灯的光打量景厉琛,这个男人已经睡着了。
她凑上去,轻轻的在景厉琛的眉心落下一吻,这是爱与怜惜,就像景厉琛心疼简溪一样,她也同样心疼这个隐忍的男人。
简溪亲完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埋进景厉琛温热的胸膛,她没有注意到睡着的男人勾起的唇角。
景厉琛收紧了手臂,把人牢牢的锁在怀里,这辈子都别想逃脱他的怀抱。
一开始景厉琛只是抱着好玩的心态接触这个特别的女孩,渐渐的他发现付出的心收不回来了,他也想过放手给对方自由,但现在都晚了。
就算简溪想放手他也不会同意。
太阳照进病房,把光影打下的痕迹拉得修长,留下点点斑驳的痕迹。
景厉琛一早就醒了,看着还是熟睡的简溪,他连翻身都不敢,手臂的麻痛让他全身都不舒服,但景厉琛还是强忍着。
简溪动了动,刚睡醒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后慵懒,她问道:“你今天还不去公司吗?”
景厉琛要是再这样不务正业下去,老爷子肯定会有意见,她可不想被抓去谈话,这比老师请家长还要可怕。
他适当的翻了个身,又继续抱着娇小的简溪,手伸进了衣服里开始不安分的滑动:“陪你。”
简溪脸红着按住了他,有些娇羞的说道:“你就是这么陪人的?”
景厉琛很老实的没有再往上摸,在她耳畔带着诱惑的说道:“这是你的专利。”
“……”谁稀罕这种专利啊!简溪觉得他就是个大流氓,看上去一本正经,私底下比谁都不要脸。
他知道简溪的极限到了,也不再继续开玩笑,主动把手抽出来,说道:“公司的事苏三会负责,没什么大事我不需要回去。”
话是这样说,但是简溪还是忍不住皱眉:“可你毕竟是天娱的总裁,传出去不好听。”
“我陪未婚妻有什么问题?又不是睡小三。”
“……”简溪第二次无语。
今天在他的陪同下简溪又做了一个全身检查,确定没有问题,这才办了出院手续。
原本还打算去看看简母,但她注意到手背还没愈合的针口和惨白的脸色,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这幅样子去只会让简母更担心。
关于花生酱事件,到现在还没有找到证据,就算简溪知道是钟可心她也不能做什么,明天是瑞信员工离开的日子,她坚持要回公司。
毕竟培训了这么久,有些人还算认真,是抱着学习的心态来的,所以大家决定举办一个欢送宴,也算尽了地主之谊。
但是在大家得知今天也是简溪回来的日子,天娱的员工又特意买了个蛋糕放在中间,庆祝她平安无事。
简溪没想到她会成为今天的主角,有些不好意思的往边上躲了躲。
“大家筹划这一切是为了欢送瑞信的同事们结束培训,我就不凑这个热闹啦。”
其中应该员工拉住想要溜走的简溪,说道:“简经理住院我们不能陪着,现在回来了,我们锦上添花还是做得到的,就别推脱了。”
虽然瑞信的员工对此有些失落,这明明是他们的主场却被简溪抢了风头,但是也没有人表示不满,他们也同样担心简溪的安慰,毕竟曾经同事一场,多少都有感情。
只有钟可心气得发抖,都这样了还能完好无损的站在大家面前。
简溪被救护车带走的这几天,她一直惴惴不安,如果真的闹出了人命就糟糕了,可是看见简溪出现是眼前,她又恨不得对方死了才好。
小汪低声道:“可心姐,我今天才听同事说简经理快不行了,怎么现在又出现在公司?”
钟可心咬牙切齿道:“她的命可真是够硬的,每一次都能转危为安,这样都死不了!”
小汪紧张的虚掩住她的嘴:“可别乱说话,万一被人听见了不好。”
“反正都要走了有什么可怕的?这些人不过都是趋炎附势的货色,你以为真的是好人吗?”
小汪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许她也赞同钟可心的话,或许她觉得钟可心无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