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傅总，需要明天我直接把人送到警察局吗？”
小正清楚傅霆琛的眼里容不下任何背叛他的人，所以已经收集好证据，立马就能发到警察局。
“不用。”
傅霆琛站定到办公室外，看着陈菲菲的侧脸，沉声道，“你明天安排人把线索告诉陈菲菲，务必不能让她发现蹊跷的地方。”
“这……”
有必要多此一举吗？
“有问题吗？”傅霆琛冷声。
既然陈菲菲想要用自己的方式解决这件事，不想让他知道和干涉。
他就没有必要把这个窗户纸捅破，让陈菲菲觉得欠了他人情。
反正只要陈菲菲觉得开心就行了。
“没有问题。”小正不敢反对。
“另外，找个律师，起草告张氏集团抄袭。”
傅霆琛眼神似笑非笑。
停顿了一下，他又接着补充，“至于在公司里说闲话的那些人，你给我列个名单出来。”
一个都跑不了。
小正在电话那头听着这话都不由得心慌，这些人真的是不怕死。
摊上大事了。
第二天，陈菲菲挂着两个偌大的黑眼圈从桌子上起来，整个手臂被压麻，脖子也疼得厉害。
旁边的助理也没好到哪里去，一头的乱发。
“快起来，我们今天还要继续想办法呢。”
陈菲菲用手肘捅了她一下。
昨晚两个人讨论了一晚都没有任何线索。
现在离下班时间还有半天的时间，再不动起来，就真的完了。
“好好好。”
助理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化妆包，分给了陈菲菲一管洗面奶和牙刷。
“你这是？”
随时随地准备好逃生吗？
“个人爱好嘛，防止哪天我的真命天子出现了，结果我连妆都没有化，多丢人啊。”
助理再一翻，里面放着两套崭新、没有拆封的化妆品。
陈菲菲眉一弯，现在的小姑娘……真聪明啊。
陈菲菲没有心思化妆，只是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到办公室和王永琼请假。
她记得昨天王永琼说了，今天要带他们去工厂那边看一看，感受一下民风，这么一去肯定得耽误半天时间。
“可以啊。”
王永琼的脸色比起昨天和悦许多。
“希望下午你可以澄清这件事。”
王永琼搭着她的肩膀，勾唇笑着，“我真的很希望你留下来，和我一起工作的。”
看着她脸上一直没消失过的笑容，陈菲菲却不禁打了个冷颤，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她也不作停留，转身出门，一个不小心，在拐角处撞上了一个穿格子衫的小哥。
“你没事吧？”陈菲菲担心。
“没事。”
小哥第一时间就是低头检查电脑，笑嘻嘻地说着，“我的网恋女朋友给我送了份礼物，我想回礼，但她怎么都不肯说自己住在哪里，转账也不收。”
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所以我打算找你们网络部的人帮我查一查IP地址，我好偷摸摸回礼。你也是这个公司的人吧，你能告诉我网络部往哪里走吗？”
陈菲菲手一抬，刚想给他指路，眼睛咻地一亮，脑袋闪过一个想法。
是了，他们之前一直都只是在查监控、调查谁比较有机会和目的接触张氏，却忽略了这个最重要的关键点。
就是可以顺着邮件查到IP地址，只要有了这个地址，线索的指向性就会一目了然。
只能说她们脑袋还是太过于感性了。
“谢谢谢谢。”
陈菲菲激动得有些昏头了。
衬衫小哥笑着，对于陈菲菲这个状态倒是一点都不意外。
“网络部是吧，前面直走左拐上电梯六楼。”
陈菲菲没有忘记正事，给他指完路就跑到卫生间找助理。
“走走走，我知道怎么办了。”
助理正划着眼线，被陈菲菲突然这么一打扰，眼线一下子就上天了。
“先别管了，你现在让你那个朋友帮忙查出那个IP地址然后发过来。”
陈菲菲明眸善睐，连同嘴角的笑意都是明媚的。
和刚醒时的沮丧苦恼形成鲜明的对比。
“好好好。”
助理也不矫情，单手拿着纸巾擦眼睛，另一只手直接划开手机联系人。
半个小时后，她们拿到了地址，直接找到网络部的人帮忙调查。
“你们就帮帮忙嘛，这件事我们肯定不会说出去的。”助理撒娇。
她知道这件事比较隐私，所以先下手为强，声音放柔下来劝着。
陈菲菲默默搭了搭助理的肩膀，对于她这种为组织牺牲自己的精神表示十分的感激。
“行吧行吧，就这一次啊。”小哥答应下来，迅速一顿操作。
“唉，美人计还是有点用的。”助理撩了撩自己的头发。
“是是是，你最伟大了。”
陈菲菲无奈笑着，垂眼认真地看着电脑上显示的内容。
发现……完全看不懂。
对于她来说就是一对乱码。
十分钟后，小哥给出了结果，“这份邮件是由你们设计部的一台电脑在上午九点发出去的。”
果然。
“那能查到具体是哪台电脑吗？” 陈菲菲追问。
他们工作的电脑都是公司分配的，每台的序号不同，只要拿到序号，就能知道是谁发的了。
“可以。”小哥调出了另一个页面，指出一串数字。
助理反应快，立马打电话到人事部问了一通，得出了一个名字。
“是张秀。”助理皱着眉头，“她也是和你一起的实习生吧。”
助理平常只在办公室里替王永琼整理文件，和处理一些琐事，没怎么和实习生接触。
知道张秀的名字，纯粹是因为张秀第一天就表现出了对王永琼的敬佩，逢人就夸。
陈菲菲点头。
知道搞事情的人是谁后，她心里没有一丝痛快或者是尘埃落定的淡定。
反而有些惶然。
张秀为了把她赶走，居然利用到了自己偶像身上，还是这种可耻的手段。
让人有些后怕。
“现在事情调查清楚就好了，我们俩都不用走了，呜呜呜。”助理激动得泪花都出来了，抱着陈菲菲哭。
“你说，公司会怎么罚她？”陈菲菲突然发问。
“这可不好说，偷设计师画稿在这行本就是大忌，她还卖给了对立公司，给公司造成了利益损害。”
助理无奈摇头，“任何一方追究起来，这件事都会没完没了。”
“那她以后在这行就会很难立足了吧。”
陈菲菲突然有些不忍。
“这个是肯定的。”
助理突然睁大眼睛看着陈菲菲，“你不会告诉我，你因为心软打算揽到自己身上？”
“可以，但没有必要。”陈菲菲还不至于无私到这种牺牲自己的份上。
只是她在想，有没有办法能够稍稍降低这件事给张秀带来的负面影响。
“那就好，吓死我了。”
助理象征性地抚着自己的胸口，“那现在我们去吃个午饭，等下午他们回来就把这件事了结了吧。”
陈菲菲点头，眼神落在电脑屏幕上的序号，拧着纠结。
一晃便到了下午。
陈菲菲已经做好准备，就等着王永琼回来。
四点不到，王永琼便领着其余的实习生回公司。
“时间到了，我看你们也拿不出什么有用的证据，也别耽误彼此的时间了。”刚进入设计部，王永琼的声音便传了过来，给人的感觉就是她也一直在等着了。
也是难为她，带着一班人出去，最记得的还是她陈菲菲的事。
陈菲菲微微舒了口气，站定在王永琼面前，镇定自若。
其他人都在嗤笑着，小声窃窃私语。
张秀更是站在王永琼身边搭话，“对啊，王老师对你这么好，你居然能背叛她，做出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可恶了。”
“王老师只让你收拾包裹走人，已经是宽宏大量了，要是我啊，一定要让所有行业的人都知道你的劣迹。”
只有助理站在陈菲菲旁边，听到张秀这话冷哼了一声，“有些人啊，还是不要把话说得太满，不然会报应到自己身上。”
“行了，有什么话就说吧。”王永琼声音里藏着几分急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