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蟾宇听得牙根痒痒，又想到谢宵现在就是一个初入伏妖塔，脑子还过于天真小女娃。
也就是现在她头顶上没压着随时可能魂飞魄散的大山，否则她哪里能这样站着说话不腰疼。
谢宵也自知失言，刚要开口说话，景蟾宇嘘了一声。
“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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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昇失踪一事，晏岚根本不想让颢天兀知道，怕的就是眼前这种情况。
“晏岚掌门放心，你的弟子在我们西丘内失踪，我们定然会给你一个交代。妖族排外，你一人修贸然去搜捕定然阻力重重，我王得知后便令我率亲卫襄助。”
“有劳了，有你们协助，我也能早一日找到我那徒儿，捉拿宗门叛徒。”晏岚回答道，言语中透露的意思分明是要自行处置褚清漱。
白羽鹰神色一凛，“哪里用得着晏岚掌门亲自出手。”
“说到底还是我宗门内务。”
“倒不是我们干涉宗门中事，只是晏岚掌门插手的话，此事怕是不能进行了。”白羽鹰严肃的说着，“这么多年来，宗门还是第一次遣人来妖族商谈，各妖国不明原委，心中战战。如果掌门一意孤行要闯入他国搜寻，只怕那些妖国激愤之下会有不当之举。届时影响了两族商谈，岂不是因小失大。”
晏岚点头，“也有道理，那可否请尾淄国师替我去寻找？”
“乐意之至。”尾淄国师答道。
白羽鹰摇摇头，“妖王亲卫入境合情合理，尾淄国师前往别国搜寻，不仅师出无名，还有越矩之嫌。晏岚掌门难道是觉得我们修为不足，难当大任吗？”
尾淄国师知道事不可为，只在心中叹了口气。见着这只白羽鹰时，他就知道不好了。白羽鹰还未化形就得颢天兀重用，不只是因为它想法丰富，忠心无二，更是因为它会说话，总是油滑中带着方硬，令人不好招架。
晏岚也没话了，他没想到一只还没化形的白羽鹰兽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不知从哪里学来的这种人族的腔调。
他现在只气宗门竟然没拦住褚清漱，让她一路进了西丘。颢天兀根本是想将褚清漱掌握在手里，获得和鬼族联系的渠道。这样，妖族便成了人族鬼族都想拉拢的对象，颢天兀就能拥有更多的主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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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岷宸长老出关了。”
江臾之看向廖穆，廖穆摇了摇头。
江臾之失望的闭上眼，看来岷宸进阶失败了。
“岷宸长老急于求成，伤了些根基。”
掌门是一派指引者，长老却是一派的中流砥柱。岷宸当上长老之前，便是闻名于世的天才，他即使没有进阶成功也能成为宗门的一大助力。可是如今他却在闭关中伤了根本，此事可大可小，修养不得当或许会留下暗伤，从此断了继续修炼的希望。
即便如今是战时，他们也不敢随意断送他人的长生路，何况那人是岷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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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呢？”
“看你们打下来的领地。”
谢丹桓走上湉云峰顶时就看见岑时云已经站在那儿了。
“以前鬼族是没有领地的，它们和人族生活在一起。后来鬼族渐渐沦为人族的奴隶，更加没有自己的领地。”谢丹桓说道。
“我们立场不同，论不了对错。我只知道，为了你的复族大业牺牲了我的儿女。你没资格用她们去换你鬼族安稳。这笔账，迟早要向你讨回来。”
“——不过我现在想问问你，你打算怎么处置我呢？”
谢丹桓说：“你留在这，性命无忧。”
“看来你还不想杀我，”岑时云看向他，“那恐怕你只能放了我。我留在这里绝对不可能相安无事，总有一天，要么是他们要么是你亲自动手杀我。”
岑时云指向山下的鬼族。
“不可能。”谢丹桓既是拒绝，也是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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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蟾，”黑暗中远远传来一个声音，“聊这么久也该够了，人我就先领走了，你要是想见她，可以随时来我们九层。”
谢宵感觉到身边有一个人靠近，捏住了她的肩膀。
“是个好苗子，竟然让我活着的时候遇见了，你叫什么？”
女子的声音就在耳边，谢宵借着转身挣脱了她的手，和她拉开了距离。
“谢宵。”
“哪个门派的？”
谢宵一下子接不上话，不知道该怎么说。
“没有门派。”
女子便以为她是散修。
“走吧，你归我了。”
谢宵站起来跟着她走，景蟾宇从计嘉出现时就一直一言不发。
这女子来要人，而别的层都没有反应，想来是刚才她和景蟾宇说话的功夫，这伏妖塔的第二层到第九层已经经过了一番博弈。
九层最终赢了。
谢宵知道自己没得选，景蟾宇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开口，计嘉更不可能等她浪费时间，她索性便向计嘉询问了起来。
初入塔中，几乎所有的人都想着自己能出去，所以问的也多。谢宵不必遮遮掩掩，计嘉也不会讶异。
“伏妖塔说起来人人都知，但从前在外面的时候没人真的了解它。”计嘉说的是被关进来之前。
“伏妖塔每年凝一颗清元珠，塔里每年都要骨消肉融地死一批人，你说这清元珠是怎么来的。”
计嘉继续说道：“灵力存在丹田中，得等你死后才会被吞噬。一旦灵力离体，会立刻被抽走。再有道行高的作恶多的，哪怕散尽灵力也是最先死的。”
谢宵：“塔中有灵吗？”
谢宵听说过沾染仙气久的石碑石龟生了石灵的事，伏妖塔伫立多年，按理也该有塔灵存在了。
“没有。”
谢宵不解，“伏妖塔吸纳吞吐灵力这么多年，怎么会没有塔灵？”
“反正我是没见过的，想来也没有。建塔的是封余，她一生奉行除邪正道，她立下这伏妖塔也是为了诛尽邪恶，如果有塔灵依托这一规则而生。”计嘉看了一眼谢宵，“那你怎么会进来。”
伏妖塔没有灵就是死物，只会死板的遵守封余曾经定下的规矩，对于送进来的人统统照收不误。而灵是依托规则而生，封余建塔时的规则定然是斩邪，那么由此而生的塔灵自然不会困住未有恶孽的谢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