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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身为医者的职责

韩非一行终于在秦国地宫之中找到了织梦女和西门桔梗,韩非一见面,就把金丹交给西门桔梗,并且嘱咐她这是他的父亲西门槐要给她的东西。

此刻这枚金丹好像可以迎着地宫里的灯光闪闪发光一样,西门桔梗望着由韩非交到手中的金丹,居然满满眼中泛起了泪光,西门桔梗喃喃地问到,“我爹。。。我爹他。。。还活着吗?”

这个问题一问,韩非马上愣了一下,他不知道该不该把实情告诉西门桔梗,毕竟父亲已经去世的消息,任谁都无法接受吧。于是韩非也沉默了,很久都不回答。

“他已经死了,对不对?”这时西门桔梗的眼泪已经止不住地滑下脸颊了,然后伤心地大哭起来,并且很愤慨地骂到,“我就知道,这个混蛋,笨蛋,混蛋!”

看到伤心的西门桔梗,众人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只有田小壶说了一句,“那个,桔梗姐姐,你要骂人呢,得让人家能听见啊,不如我们先离开这里,等你见到父亲,到时候再使劲骂他怎么样?”

“你少骗人了!我根本就不可能再见到他了,明明他都已经那么努力了,为什么不肯等我给他一个道歉呢?呜呜!”这时的西门桔梗已经变成嚎啕大哭了,此刻他什么也进不去,满脑子都在回忆之前和父亲西门槐之间的事情。

那是西门桔梗还只有十岁的时候,小桔梗每天都很勤快地替父亲上山采药,他们家里经常会来很多病人,父亲告诉她,“我们是医者,当有人生病了,就会来找我们帮忙,这是全天下最有意义的事情,救死扶伤,是每一位医者的职责。”

小桔梗满心欢喜,她的梦想就是成为和父亲一样的伟大医者。可是有一天,一切都变了,就是在她十岁的那一年,小桔梗的母亲患了重病,不管怎么样都治不好,心急如焚的西门槐每天都在不断地尝试炼药救人,但是始终没有效果。

后来西门槐去求师扁鹊先生,留下小桔梗一个人在家照顾母亲。西门槐终于找到了救治自己妻子的办法,当他满心欢喜地回家时,却发现为时已晚,自己的妻子已经病逝。心痛欲裂的西门槐从此关闭了医馆,不再救治任何人。他认为,如果连自己最亲近的人都就不了,还算什么医者,并且每日消沉。

眼看每日上门来的病人数不胜数,但是父亲却概不救治,这已经彻底打破了小桔梗对父亲的看法。有时候明明只是个很普通的发烧,却要和快闹出人命一样,小桔梗也为母亲的去世感到伤心,但是是医者的职责让她很快振作。父亲曾经告诉过她,医者,需要看破生死,这样才能给所有的病人一个最公平的态度。

可是这些连年纪小小的桔梗都明白的道理,放到父亲西门槐的身上,居然就不管用了。无奈之下,小桔梗只好自己为上门的病人问诊开药,所幸她一直非常勤奋,而且天资聪颖,所以也算能够独立看病。尽管刚开始很多人不太信任她,但是她还是治好了很多病人,于是“小神医桔梗”的名气也一时间在四里八乡的地方传开。

忽然有一天,父亲好像重新振作了一样,又开始研究药物,不过这次依然没有治病救人,而是在研究长生不老药。父亲一边研究还一边告诉桔梗,等他研制成功了,以后就不会再有人生病死掉了,这是西门槐余生唯一的信念了。

一开始小桔梗是支持父亲的,她也觉得这是一件好事,但是逐渐懂事之后他才发现,父亲西门槐根本就是在发疯。有一次因为一个病症,小桔梗也自己独自前往神医山寻找扁鹊,后来和扁鹊先生交流的过程中她才明白,长生不死之术是医家的大忌,是打破生死循环,逆天而行的荒诞想法,也是扁鹊先生的一句话彻底点醒了她。

扁鹊说,人要是能够长生不死了,那么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值得他珍惜的东西了。因为所有东西随着时间总会流失,而自己则永垂不朽,这样的人生是何等的孤独和痛苦。所以,医者的职责是健康,而不是长生不死。

从那之后,桔梗就和父亲日日矛盾,他们都认为各自的信仰是正确的,后来甚至老死不相往来。父亲留在家中继续做研究,而桔梗则是成为了一名行脚医者,四处求学,也四处救人。

有一天桔梗走到秦国,发现秦国人好争强斗狠,经常受伤,于是留在秦国开了一间医馆,每天都在救治受伤的官兵百姓。当他的名气越来越大的时候,秦国太后特意召她进宫,让做一名王室太医,但是桔梗拒绝了秦太后的邀请。

太后见桔梗不从诏命,便强行把桔梗抓进了王宫。后来桔梗才知道,召她进宫根本就是幌子,大秦太后真正的目的是研究长生不死药。听到这个消息的桔梗终于明白,自己是跌入了恶魔的手掌,而秦太后早就知道她是西门槐的女儿,而西门槐研究长生不死药多年,秦太后便以西门桔梗作为要挟,命令西门槐交出研究成果。

可是西门槐虽然研究出了药物,但是却从来没有给活人身上试过,他更没有想到,自己潜心研究多年的药物,居然变成了让自己女儿也陷入危险的罪魁祸首。世界上总是有很多心存恶念的人,他们为了一己私欲不惜迫害他人,这样的人是心里生病了,医者救不了心存恶念的人,所以神医扁鹊才经常说,人心之恶,乃是不治之症。

为了换回自己的亲生女儿,西门槐不得不和秦太后做了交易,这才发现,真正作恶的不是秦太后,而是上古魔神,蚩尤的一股邪气。他想要重生,就必须塑造一个长生不死的肉身,而西门槐和秦国太后,都不过是他利用的工具罢了。这一切一度令西门槐陷入绝望,但是无奈之下,想到自己的女儿还在对方手中,西门槐只能将灵魂出卖给了蚩尤,抛弃了一名医者本该有的职责。

而当韩非将金丹交给西门桔梗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就是,父亲西门槐肯定死了,这样的恶魔怎么可能允许其他人也拥有长生不死药呢。所以她悲痛欲绝,除了失去父亲的伤心,更多的是自己和父亲闹了这么多年的矛盾,父女二人还没有来得及和好,却都已经阴阳两隔了。

韩非明白,不论是国破家亡的金成,还是眼前惹人怜爱的西门桔梗,都是魔神蚩尤重生计划中无意伤害的人,于是他也对着桔梗劝到,“桔梗姑娘,不要哭了,都过去了!”

谁知桔梗忽然说了一声,“借你肩膀用下!”然后就靠在韩非的肩膀上继续大哭,完全没有顾忌形象问题。韩非见桔梗正伤心,也不好意思拒绝,他心想,女孩伤心的时候,找个肩膀靠着哭真的有用吗?

但是这时旁边还有很多人都看着呢,搞得韩非也挺不好意思的,毕竟他们都还是第一次见面。其中最看不下去的人,其实是那个放他们进来的太后,这个声音也在片刻之后终于响起,“流眼泪的节目该演完了吧,接下来把长生不死药放在门边的暗格里,你们的任务就结束了。不要想要偷天换日,这样的把戏早就过时了,本座一下子就能分辨出真假!”

韩非这才想起来自己把药已经给桔梗了,于是向桔梗说到,“要不要交出去,现在你说了算!”

桔梗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金丹,向那个声音喊到,“你想要这个东西是吗?妄想,我要你永远都得不到!”说完直接一口吞下了金丹。

这可把韩非等人吓得不轻,韩非赶忙问到,“你。。。这个东西,你就这么吞了?”

“对啊,吞了,怎么了?”桔梗奇怪地问到。

田小壶则问到,“不用喝口水吗?”

“去,别胡闹!”韩非一边斥责着田小壶,一边向桔梗询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这药有没有副作用都不知道呢?”

“没有啊,入口即化,跟吃汤圆感觉差不多!”桔梗舔着嘴,分享着吃下金丹的感觉,并且向那个声音说到,“这下看你还怎么长生不老,哼!”

“本座本来不想这样的,好好活着不好吗?非要找死,那我只好把你整个人都吞掉了!现在本座就去和神龙合体,等把你吞掉之后,结果还是不会变,你们就好好待在这里等本座回来吧,哈哈哈!”说完那个声音越来越小,好像真的慢慢远去了。

“刚才他说什么?是不是要和神龙合体?”韩非这时问了一声桔梗。

“啊,是这么说的,神龙是哪一位啊?”桔梗好像也无所谓地问了一句。

“糟了啊,那家伙要去找秦王赢海了,神龙不是在他的体内吗?不对!还有貔貅,万一貔貅也被吸收,那还有谁能对付他呢?”田小壶一下子被吓得不轻,不停地叫喊,“地宫门呢?快点出去啊,门被封了,我们都要在这里等死了啊!”

“好了,赶紧安静一会儿!”韩非实在受不了田小壶这样的叫喊声,于是解释说。“知道为什么我要选择我们这几个人下来救人吗?早就料到会有这种状况了,真正能够让我们走出地宫的人,是他啊!”

说完这句话,韩非的手指向了一旁,那是一直一言不发的张良。

“没问题吧!在金成他们成功拖住这怪物之前,带我们走出去!”韩非说完便微笑地看着张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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