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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胜者执棋,败者棋子

韩国围棋大赛正在如火如荼地展开,围棋赛现场热闹非凡,不论是参赛选手还是观众,都在络绎不绝地为赛场增添氛围。尤为突出的是,二楼的观赛区,在一楼抽签区的正顶上,挂着一块硕大无比的积分榜,身在赛场的每一个人都能看到这块积分榜上面棋手的名字和得分。

而此时正在领跑积分榜的,正是两位本来就声名大噪的人物,一位是来自主办国韩国的天才围棋少年,由韩王亲赐牌匾的相国府公子张良,而另一位则是鬼谷学院的百年奇才,秦国张仪的同门师弟,更是齐国稷下学宫的创始人兼副院长,兵圣传人孙膑。

此时阿玉和金成看到积分榜上排名跟张良紧追不舍的孙膑,马上也对这位高手有了兴趣,只是这时的抽签区人数较多,根本不知道哪一个是孙膑。而早就在成绩上远远甩开众人的张良,还没有抽到孙膑,看到孙膑和张良的分数如此接近,金成判断一定也是因为名气太大令其他选手弃权的缘故吧。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看着繁多的棋局,但是都没有张良的参与,阿玉逐渐失去了耐性,“为什么张良哥哥一直都不开始比赛呢,在这么下去我都要睡着了!”

“如果张良能抽到孙膑的话,我估计就有的看了,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尝尝这里的糕点,我觉得还不错。”看到阿玉没有什么耐性了,金成招呼阿玉享受下赛场准备的糕点。

“哥哥的口味真奇怪,这里的糕点明明一点都不好吃,我全都给貔貅了!”而此时貔貅正洋洋得意地舔着舌头,好像到了天堂一般。

“我吃饱了,要睡一觉,都别打搅我!”貔貅跳开了阿玉的怀里,慢慢钻到了坐下。

“你刚才该不会一直在喂它吧?”看到这副景象,金成忍不住想吐槽,“吃完就睡,你确定这东西是龙,不是猪?”

阿玉诡异地笑笑说,“不挑食,确实很像猪,和哥哥一样!”

“阿玉怎么自从来到韩国,就越来越不懂事了,真是家门不幸啊!”金成见阿玉好像借自己说貔貅的话,反过来把自己骂了,一阵无力地感慨。

“孙膑!”抽签区传来了这样的声音,这次声音比较大,就像找不到人了一样,平时往下看是很难听清讲了什么话的。

听到孙膑的名字,兄妹二人马上有了兴趣,想看看这孙膑到底是何方神圣,长什么样子的。只见喊名字的那人正在四处张望,好像是暂时找不到这位棋手了一样,忽然有个年轻的选手上前接过了那人的签牌。

“他就是孙膑吗?看着也好年轻啊!”阿玉疑惑地问金成。

“绝对不可能,孙膑是张仪的师弟,两人年龄相仿,至少都是六十岁以上了,不会是他,有可能是孙膑的学生,替他拿签牌的。”金成推测着,“我估计他也是一直遇到主动认输的,于是在哪里休息,让学生替他抽签,等遇到愿意对战的棋手了,才会现身吧!”

果然,那人拿着签牌跑到了一个棋桌前,那里没有开始对弈,只是独自坐着一个背影,一袭黑衣,看不到正脸。金成和阿玉顺着二楼走廊走到了近处,想看看这位孙膑的庐山真面目是什么样的,但是看到正脸的那一刹那,两个人都惊了一下。

根本看不到脸,那人带着面具,无比的神秘,但是好像有着无穷的气场,谁见到了都会有压迫感。

“好可怕!”阿玉只看了一眼,就马上扭过头,“那人一定是个大坏蛋,脸都不露,还有那个面具,吓死人了!”

“这面具确实有点吓人,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金成开始向阿玉解释,“听说孙膑先生很早之前就毁容了,所以才会常年带着面具,没想到传言是真的,这样的人心无旁骛,在谋略和棋局上面更加专心致志,这次张良是真的遇到难缠的对手了。”

“这就是,不用靠脸,完全靠实力的人啊!”不知道什么时候貔貅已经不睡了,跳到了两人旁边一起感慨。阿玉顺势再次把貔貅抱在怀里,三双眼睛一起盯着孙膑,都想知道第一个和他对弈的棋手是谁。

只见顺着刚才孙膑学生跑过来的后面,也跟过来一名棋手,他就是孙膑的对手,而这名棋手不是别人,正是张良。

“快看,是张良哥哥,他要和大怪人对局了!”看到这样的情景,阿玉激动地大叫了起来。

“终于等到了吗?这一场基本就相当于决赛了啊。”金成抬头看看太阳说,“现在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在正午之前分不出胜负,这就会注定变成一副残局。”

“不过现在对他们两个来说,这都是提前了解对手的机会,明白了对手的习惯,就能在决赛里提前做足准备,提高胜利的可能。”貔貅舔了舔爪子,也补充道。而此时三人也正好,能将下面两名棋手的对局情况尽收眼底。

猜先之后,率先落子的是孙膑,也能是为了节省时间尽快分出胜负,两人的落子速度都出奇的快,好像是提前都已经知道了对方要下在哪里一样,不一会儿棋盘便占满了大半,而此时的观众区也都集中到了这块,都是为了提前一睹二人的对局情况。

“刚才是谁说这盘棋注定是残局来着?”阿玉开始笑道,“我虽然看不懂围棋怎么下的,但是他们两个人看起来都是好厉害的样子。”

“不要在意,某些人被打脸不是一两次了!”貔貅也跟着随声附和。

而金成此时已经迷到了两个人的对局中,没有空理会阿玉和貔貅,之前在王宫,金成也是偶尔跟好多人下下围棋,还自认为棋艺不错。但是看到这两个人的对局,金成才明白自己跟人家的差距根本不是一个级别,因为刚才的棋局,就完全是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二人就已经互相下了好多手了。

很快,看起来双方已经完成了对弈,张良起身向孙膑行礼。与此同时,赛场响起了演奏乐曲的声音,而这个也标志着,预选赛正式结束!积分榜上的排名也最终尘埃落定,主持人开始宣布结果,经过预选赛,最后积分榜上留下来的四名棋手分别是:

第一名,韩国张良,第二名,齐国孙膑,第三名,赵国苏政,第四名,韩国李嗣。

“今年的前四名韩国有两名棋手进入决赛了,真不愧是棋都!”

“张良公子是第一名,看来冠军是非他莫属了!”

听到最终的排名和入围名单,二楼的观众区开始议论纷纷。

伴随着预选赛的结束,也到了棋手休息和午饭的时间。看到参赛棋手纷纷退场,金成和阿玉也过去找张良,毕竟刚才和孙膑的对局,还不知道是胜是负呢!

两人和貔貅下到一楼,看到张良过来的阿玉赶紧大喊,“张良哥哥,快点这边,你真是太厉害了!”

看到这样的“亲友团”,张良就和什么没发生过似的,过来只淡淡说了一句,“好饿啊,去吃饭吧!”

“少爷,午膳已经备好了,请用吧!”应声回答的是张府的管家,他们早就估算好了时间,包好了赛场旁边的酒楼厢间。

“金成公子和阿玉小姐也一齐请!”管家也恭敬地招呼金成和阿玉,很快就带三人来到了一个安静的房间。

一口清茶下肚,张良才长舒了一口气,说,“孙膑老先生果然不是普通人,差点以为要输了!”

“什么?要输?”二人疑惑不解,金成问,“刚才最后一盘棋,到底是谁赢了?”

张良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吃饭,喝茶,一直在思考,貔貅实在受不了了,毕竟这个关系到它的切身利益,也跟着问了一句,“难道你刚才输了?”

“胡说什么?张良哥哥怎么可能输?刚才肯定是赢了,对吧张良哥哥!”阿玉看到大家一副担忧的表情,于是这样安慰大家。

张良依然默不作声,等到吃晚饭,最后才终于吐了一句话:

“放心,我会赢的。”

很快过了休息的时间,三人和貔貅再次回到赛场,发现场地已经经过布置,改了样貌。之前中间的空地是一个舞池,现在则是装扮成了一个巨大的棋盘模样,而此时再站在观众区看这副巨大的棋盘,则会感到无比壮观。只是唯一令人困惑的是,这么大的棋盘,该用什么东西来做棋子呢?

很快主持人登场介绍决赛规则:

“各位棋友大家下午好!我是主持人韩琪,感谢大家的支持,经过上午的激烈角逐,围棋大赛的决赛名单已经出炉,我先为大家介绍决赛的规则:现在各位已经看到了,经过重新布置的会场已经准备好了一个巨大的棋盘,正在我的脚下。而本次决赛最大的不同可不仅仅是棋盘比较大哦,大家看看那边!”

随着主持人手指的方向,有一些人正准备跃跃欲试地登场,而主持人韩琪则再次大喊一声,“欢迎决赛的棋子们登场!”伴随着指挥,一个又一个身穿白衣的人走到赛场中央一侧,而另一边则是一个又一个身边黑衣的人慢慢排队走上赛场边缘站好。

“原来棋子是人,用人来做棋子倒是挺有意思的!不过也不知道举办方是从哪里突然找来这么多人做棋子的。”金成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也开始钦佩举办方的创意,的确有意思。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感觉这些棋子们有点眼熟呢?”主持人微微一笑,稍微停顿了一下,但是马上公布了谜底,“看样子有人已经猜出来了,这些人正是预选赛输掉的棋手!在韩国,赢家是执棋者,而输掉的人,就会成为别人的棋子,这正是大赛的魅力所在!”

随着这些主持人公布了答案,观众席传来了一片欢呼声。

“什么,这些人是上午的参赛棋手?”金成刚才还在感慨创意有意思,但是却被突如其来的现实吓住了,“虽然知道张良棋艺非比寻常,但是身为一名棋手,输掉就要沦为别人的棋子,这样的赌注是不是有点大了!”

“这么说张良哥哥上午万一输掉的话,也会变成这些棋子人了吗?”阿玉也被惊吓到了。

“这些人是心甘情愿的吗?不过你看他们各个面无表情,如同行尸走兽一般,一定有哪里不对劲!”貔貅观察地很仔细,说道,“无论是谁,都会有所反抗的吧,但是你们看,这些人变成棋子人之后就好像被人控制了心智一样,没有经过训练的一般棋手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这么整齐划一,就像军队一样军纪严整。”

貔貅这么一说金成才反应过来,自己其实并没有事先了解过这次围棋大赛的规则,而此时欢呼雀跃的观众好像发疯了一样,有庆祝胜利的意思,更有嘲笑失败者的意思。

之后主持人继续说道,“等到正式比赛开始,进入决赛的棋手会作为执棋者下棋,而这些棋子人则会完全听命于对弈棋手,移动到指定的棋盘位置上,大家看到了,棋子的数量是不够支持把整副棋盘下满的,所以当棋盘下满的那一刻就是最精彩的时刻!”众人再次欢呼,期待主持人宣布这出人意料的安排。

“棋盘是的棋子人要负责把对方,跟自己颜色不同的棋子人推出场外,等到一方的棋子人全部退场,那就标志着另一方的胜利,大家准备好观看这样的好戏了吗?”主持人继续解释,换来的,自然也是观众区欢呼声一片的赞同声音。

“我的天呐,张良到底是参加了一个什么样的比赛!”金成对这样的安排打心底里有点恐惧,棋盘之上一角胜负本来是极其欢乐的游戏,怎么到了韩国,就变成这样好像战争一样的游戏了呢,搞不好在争斗过程中不会受伤吗?

“围棋本来就是战争,这只不过是在还原他本来的样子,这样的话观众才更有兴致!”和他们一起的貔貅好像早就看透了其中的真相,“所以我宁愿自己把龙珠偷到手,也不愿意参与这样的赌博,有谁能保证自己真的常胜不败呢?张良和孙膑,都是不败神话。但是在今天,一定会有一个人输掉,介绍不败的传说。”

貔貅的一番话,引起了金成的反思,围棋本来就是战争?久胜必败?不过更值得他操心的是,那些棋子人每个人手上都带着一把短刀,和一个盾牌。

“这哪里是比赛游戏,我感觉这分明就是杀人游戏!”金成看到棋子人各个手持兵刃,想起了洛邑城血流城池的场景,忍不住对貔貅和阿玉说:

“我必须做点什么,阻止即将爆发的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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