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才能打开铁盒呐?田七不禁想到。
以我的力气还掰不开,看来正常途径已经行不通,只能考虑其他办法了。
斧劈?火烧?还是用石头砸?亦或是铁锥凿?难道要用传说中的滴血认主?
据说是在铁匠铺发现的,火炼之法估计早已试过了,至于其他的方法,如果条件允许,那就不妨一一尝试吧,想着,便行动起来。
“噌”的一磨耳声响过,斧刃劈砍在铁盒上,闪过一串火星,可铁盒只是微颤,没留下半丝痕迹。田七不信邪,挺腰,沉肩,蓄力,用上全力又是接连砍三下,却只见斧刃又添了不少凹痕,而那铁盒还是完好无损,只是掉落了些许铁锈,似是嘲弄般静立在那里。
呼哧呼哧,田七接连深呼了几口粗气,转身又抓起铁盒向村外走去。
不一会儿,“碰”又是一声巨响,地上的铁盒看上去还是没有太大的变化,“碰碰碰”,又是沉闷的几声响过,田七转身将巨石放在一旁,小心得将铁盒托起,双手旋转着观察着铁盒四周,半饷,不由得有些泄气,他田七就是有一把子力气,可力量对盒子似乎没有作用,难道要放弃?可又有些不甘心。
想了想又去邻居家借根了铁锥,一阵阵“噌噌”的磨耳声响过,似乎还是无可奈何。
泄气之余,又注意到了铁锥尖,一愣神,脑子中又冒出了那怪异的想法,咬咬牙,用尖头将手指刮破,趁着血液刚涌出,赶忙将血涂抹到铁盒四周,屏息凝视。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铁盒仍旧没有变化,只是因为血液干枯,留下些黑亮的痕迹。
田七那股气不由得一泄,顿时便坐到了地上,打量着没有变化的漆黑铁盒,挠了挠头,良久无语。
回去后,将结果告诉了老汉,老汉却是微笑着摇了摇头,“这才一天,就准备放弃了?你其他的品性还好,平常也挺机灵,就是这性子太躁,当初教你学钓鱼你就坚持不下来,什么时候能磨磨你这急躁的性子就行了。”
田七闻言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跑进了里间,逃过了老爹的说教。
田老汉却不准备就此放过他,又高声朝里面喊道:“还有,以后少耍小聪明,你心里实,外边比你聪明的大有人在,少沾便宜就等于少吃亏,听到没有?”
“知道啦。”
“嗯,这次的事就给你长个记性,对你来说也算是好事。”
里间,田七将铁盒放在床头,听着外边老汉的说教声,微微撇了撇嘴。
夜晚,村里人都很早就入睡了,田七也早早地上了床。躺在床上,手里摩擦着枕边的铁盒,回想着事情,这两天的往事便回放在眼前,野猪,黑熊,黑风贼,死去的十二位烈士,还有老爹那短了经脉的左臂,一幕幕回映着,渐渐地进入睡梦中。
梦中,田七好像又回到了昨天清晨,李叔正要带领大家入山狩猎,田七拦住了他们,说今天采购队要回来,还会被袭击,死伤很多人,李叔他们怎么都不信。
无奈间一个人跑去镇上报信,可是黑风贼却已经跟采购队厮杀起来,他挥起利斧便加入战圈,可因为敌我差距过于悬殊,情势越发危急,眼看着熟悉的队员们不断地倒下,老汉似乎也要不敌,田七手里斧子挥舞的越来越快,危急之间似乎挣脱了什么,身影更加快捷,随手便砍落几人,迎上了正大发神威的三当家,偷袭得势,十几招后,贼人便摇摇欲坠了。
田七正要乘胜追击,结果了贼人,却突然发现出现在一个黑色的空间中,周围笼罩着茫茫的黑雾,田七以为中了那些贼人的招数,急忙大喊,周围没有任何回应,田七的心不由得沉了下来,手持利斧,慢慢向前走去,可过了很久,仍然走不出黑雾,而且随着时间的逝去,身体好像逐渐被束缚了什么,慢慢的越来越紧,后来更是直接被裹成了一只巨大的黑茧。
再慢慢的,就连呼吸也渐渐不稳了,就这样不知持续了多久,似乎到达了临界点,束缚一下就消失了。
田七一下便坐起身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摸了摸头上的虚汗,向周围一看,自己还在家中,原来刚刚只是一场梦。
感慨间,目光不经意的撇过枕边,月光透过窗纸撒落,原本严密的铁盒却出现了明显的缝隙,用手顺着缝隙轻轻一启,铁盒便轻易的打开了。
盒内铺垫着一层厚厚的绸缎,绸缎中央向下凹陷,衬托着一颗蛋黄大小的药丸,月华的笼罩下,药丸呈现着褐黄色的光晕,半透明中似乎有东西在里面游动,隐隐的向周围散发着浓郁的异香。田七闻了闻,不由得咽了下口水,本来就没怎么吃饱的肚子,更是抗议似的咕咕乱叫。
看着越发诱人的药丸,田七眼神逐渐变得贪婪,呼吸慢慢紧促,情不自禁,手已经拿起向口中送去,刚想咬下尝尝滋味,药丸却已经滑入了腹中。
田七这才回过神来,想着刚才的情景,头上渐渐渗出了冷汗,后怕不已。
只是肚子似乎是满足了一般,也不再吵闹,还传出了饱腹的感觉,很是诡异。再看向铁盒,铁盒却已经合上了盖子,恢复了原状,没有了任何痕迹。
这时,大脑中传来一阵阵困意,田七刚刚打起的精神也逐渐扛不住了,一头倒在了床上,又重新进去了梦乡。
睡梦中,田七只觉得一股热力从腹中向周身涌去,绕行了一圈后,又回到腹中,逐渐形成一个循环,自觉的运行着。
窗外淡淡的月光,衬托着屋里的黑暗。可田七的身体却在黑夜中慢慢变亮,浑身透着黄褐色的淡光,每隔一段时间便微微闪烁一次。就这样,持续了一整晚,直到清晨,光芒才逐渐散去,田七又恢复了原貌。
铁盒在枕边静放着,似乎从未打开过,田七仍沉迷在睡梦中,跟往日没有区别,只是隐约中能够感觉到些许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