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卷落一地枯叶。
枯叶与落花在地上打着旋，不久便重新回到了地上。
一群仙人手中拿着剑，围成一个圈，不约而同的对着同一个方向。
圈中有两个人，一人同样举着剑，另一人却手无寸铁。
“到现在你还不知悔改……”
举着剑的男人首先开了口，声音中似乎带着一些无奈与痛苦。
“……”
对方低下了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半张脸，她动了动嘴，说了什么。
眼泪从她的脸颊流到地上，她摇着头，似乎在辩解，而后又忽的抬起头，嘶声力竭。
而那个男人，无动于衷。
直至，对方毫不痛惜的把剑插入她的胸口。
血，随着剑身，一点一滴的落在了地上……
“啊！”
霜序猛的睁开眼睛，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空气。
待好了一些，她扶着床，心有余悸的坐了起来。
脸上的汗珠顺着脸颊下坠，她的身体甚至有些颤抖。
这若是梦的话，断不会如此真实。
她都能感觉到剑插入胸口的温度，那种冰冷到可以让血液凝固的温度。
真的，很痛。
她看着右手的小手臂，一条细长的，像血一样红的胎记触目惊心的躺在那里。
就连胎记都在隐隐作痛。
霜序实在是搞不懂，拿起桌边的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起身推开简陋的木门。
吱呀——
阳光直冲冲的射了进来。霜序不由得用手挡着眼睛。
透过手的缝隙，她抬起了头，看着湛蓝犹如水洗过的天空，享受清晨的第一口新鲜空气。
阳光下的尘埃像一群带着翅膀的小精灵一样，缓缓飞动。
背起门边的竹篓，霜序今天要上山采药，去集市换点钱。
“走咯！”
——
舜华颜氏。
颜冰独自坐在琼室里，拿着一瓶酒，就那么直接倒进了嗓子里。
十九年了。
他还记得那天的风。
又大又冷。
他还记得那天的血。
很热，很腥。
他还记得，他亲手将剑刺进了她的胸口，他永远也忘不掉她看着他的眼神。
是那么的绝望和失望。
想到这里，颜冰毅然的，又喝了一口酒。
他该走了。
去他们第一次遇见的地方。
檀影霜氏
绸缪镇。
他坐在胡同边的阶梯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懒洋洋的依靠着地面，手边还有一壶老酒。
他的面前摆了几块玉。
还记得，他们在一个集市上见了面，当时，他在买玉佩。
正当他掏出钱准备付给小贩，她出现了。
“喂，你这玉佩毫无灵气，色泽干枯，灰暗呆板，一看就是假的，还卖这么贵！”
小贩见势不妙，连忙出了摊位，解释道：“姑娘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这都是实打实的真玉呀！”
“哼！”
她拿着手中的剑，双手环胸，挑了挑眉，道：“那你敢在玉上滴一滴水吗？若水很快消散，那便一定是假的！”
那小贩自然不敢，嘟嘟囔囔的拿着假玉回到了摊位上，还不忘瞪她一眼。
颜冰自是非常感谢，右手拿剑，左手放在胸前，拜了拜礼：“鄙人舜华颜氏，颜冰，字无衣。”
“不知姑娘芳名？”
“我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