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受伤的男子半卧在石壁边,右手边有一柄断剑,虽然是断剑,但是透出来的气势与威光显示着剑的与众不同。
他不断喘息着,捂住不断流血的小腹,气息逐渐微弱,周身大大小小的伤口和淤青显示他的遭遇。
远处听到脚步蹄声还有铃铛的声音,由远及近,男人感受了一番,是一个青年从斜前的路走过,没注意到斜坡石壁遮住的他,“...咳咳....少侠留步!..”男子说话的语音很是奇怪,似乎不是本地人。
青年一顿,托着驴往后退了几步,又往下走了几步仔细瞧了瞧,看到男子一身是血,十分虚弱,似乎命不久矣,他一脸惊骇,从驴身上好一顿掏,拿着些伤药,立马跳下坡,“这位...壮士,在下可否帮你疗伤?”男子有气无力一脸惨白,制止他。
青年还是决定上前给他疗伤,“我记得这附近是没有劫匪的,我也走过几次,壮士怎会遇到这番遭遇?”男子看着这个青年给他包扎,笑了笑,这青年心地不坏,不过他也放心了....
他缓了缓,撑着一口气道:“....我叫翡清,我知自己命不久矣,想托你帮我两个忙....我这柄剑就送给你,虽是断剑,但定能卖个好价钱咳咳...我看你好似生意人,这肯定是一个很好的交易....我有一个少主,他与我失联我希望你能找到他....他有一个玉佩,正面‘胤’字,胤禩的‘胤’,背面麒麟。第二个忙,如果能找到他,请把这个匣子给他,这,是属于他的东西。”男子盯着青年,说一下喘一下,最后几个字咬的很重。
青年答应男子后,男子没多久就去世了,青年费力挖了个坑把男子埋了。
然很好奇匣子里的东西,悄悄打开看了一眼就立马关上,虽然不知里面东西能用来做什么,但是必定不凡,妥善保管之后,念了好几遍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定会帮他找到他口中的“少主”。
青年卖掉断剑确实收获了一大笔钱财,一个高兴买了酒喝,小二扶他回房倒是听到了许多“胡言乱语”。
之后青年借此发家致富,以极好的头脑经营成为了京城乃至全国首富。
......
暖阳照耀着郑府侧门堆积着厚厚积雪的阶梯上,“吱呀”一声,两侧侍女恭敬的打开门,“小姐,您还是别出来了,外面如此寒冷,要是冻着了,夫人可是要骂的!就让我去吧!”
一身红色披风娇俏可人,仿如寒冬中红梅般的身影,笑眯着宛如月牙弯儿的眼睛好似在说话一般灵动,看似八、九岁的玲珑人儿伸出一只手把住门,“你和小杏陪着我不就好了么!况且,就在家门口,我抱着手炉怎么会冻着呢,快走吧快走吧!”
随着小厮一众随从摆好一个摊位,本来就因贴着告示而来的乞丐都围拢过来,小厮准备好之后,大声喊道:“要来领吃的都排队都排队!每人只得一碗粥一个馒头!不得争抢!哎哎哎!你!排队!不得插队!再有发现插队者就赶出去!”
郑盈盈在一旁踮起脚尖看着排队的众人,见都是破衫洞装的样子,眉头一皱,该跟爹爹说说下次再施舍些厚衣装了,旁边的贴身侍女小枝见小姐眉头一皱,“小姐,还是回去吧,这些场面本不该让小姐看到的,脏了小姐的眼!”
“哪脏我的眼了,下人是人,乞丐也是人。”郑盈盈说完就看到远处有一坨黑色衣衫,定神一看“哎呀!”那可不是一个人趴在哪里么!
郑盈盈飞快跑过去,后面跟着一屁股的随从,“你们快过来看看!他还活着么!!”
“小姐!!你快远些!近了怕是有什么病!传染了可就不好了!!”一干小厮和侍女挡在宁盈盈面前。
“哎呀传染什么呀!你们快看看啊!是死是活?”郑盈盈从小就受母亲的教导,不要把人命不当人命看,真诚待人,别人也会真诚待你。郑盈盈的母亲是庶出,当商贾之家的嫡母倒也相当,但母亲因嫡母还有后院不宁,自小也是受尽磨难,郑盈盈的爹郑天海却对其忠贞不二,非她不娶,几经折腾才抱得美人归。所以郑盈盈从小到大的教导都是与其它富家子弟不同的。
“回小姐!好像还有口气!”
“那赶紧的!快抱进去!救活他有赏!”
“是!”
.....
郑盈盈的心顿时揪紧了,若是真的死在家门外,那可就是第一次见死人了……呸呸呸,希望那人没事吧..
“小姐!那人好像发烧了,看样子是要活不成了!”小枝记着跑过来道。
郑盈盈飞快跑去,见床上的人儿被擦拭干净,露出洁白的小脸,“哎呀!好妖艳的人脸!莫不是狐狸变得!”宁盈盈惊讶道。
转而又不禁红了脸,还挺俊俏的,有趣,有趣。
接连三天,在郑盈盈不断的探访查看眼前人儿的伤势,还悄悄命小杏拿了最好的补品喂给他,最终还是有了起色,挺了过来。
“小姐,你对这个少年这么上心,不会是喜欢他了吧!”小枝和小杏都是和小姐一般的年纪作为小姐的贴身丫鬟,再加上郑盈盈的宠爱,说话便没了遮拦。
郑盈盈一羞,扬起手佯装要打小杏的肩膀,“你再胡说我...”床头传来一阵咳嗽。
“你醒啦?这些日子都是我们家小姐差人照顾你的,这三天还不停来探望你,你可要好好谢谢我家小姐!”说着,小杏眼里饱含笑意望着少年
“小姐?”少年睁着眼睛比闭着的眼睛更好看,而且十分警惕又冰冷的眼神衬得俊脸格外俊俏,惹得三个女孩儿脸上一红,眼神不敢对视,少年皱眉道“我在哪里?!”
“这自然是我们郑府,我们家小姐在门口见到你,救了你,算是你的福气啦!不然你现在可就是一具尸骨了!”
“.....谁让你们救我了。”
“你!!...”
郑盈盈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何许人也?”
少年冷笑道“我为何要告诉你。”
“那就好办,从后日开始你就是我院子里的家仆,我让走东你不能走西,我说什么都是对的没有错的,反正就是你得听我的听到没有?”
少年冷笑一声,却不答话,咳嗽不停。
“小姐..这不好吧”小杏立马回道。
郑盈盈不理道:“以后你就叫小潘安,小杏记得后日送他去录入家奴册,按二等奴才分配,衣食住就在我院里,我现在去找我娘处理这事儿。”郑盈盈的嫡亲娘是郑府的管事人,若不能得到她的认可,一切都是徒劳,郑盈盈是家里唯一的千金,还有一个嫡亲哥哥和弟弟,府里极为宠爱,千依百顺,院子里更是唯她一人马首是瞻,自然也以为这次小小家奴的事情也就几句话的事情,但是郑府随随便便进一个来历不明的家奴哪能这么容易。
“不行。”何宁是郑府大夫人,也是盈盈的嫡亲娘,掀着茶盖吹了吹入口,指上的祖母绿宝石尤为夺目,尽管年过快四十,脸上保养得宛如二三十岁的贵妇。
“娘!也就一个快十岁的小孩子!这你也不愿意!!”郑盈盈生气的反驳道。
“这人的底细我们一概不清楚,怎么入府?别说快十岁,就是刚出生襁褓之中的婴孩我们也得知道底细才会收编入府,就算入了府,也不能是你的院子。”何宁正色道。
“什么!为什么!那怎么才能让他入府嘛!他有趣得紧!”郑盈盈无奈的踢踢桌腿。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花花小肠子么,这人我也听下人说过,细皮嫩肉自然惹得小姑娘喜欢,而且你三天两头往他那儿跑,还私下把你府里名贵的药材喂给那少年当真我不知道么!这么个不知底细的人你偏偏还上心了?现在还来央求我让他进郑府进你的院子!”何宁一拍桌怒视“所以他好了就得走。”
郑盈盈脖子一缩,“娘...”
何宁愣一下,叹息一声“收留他,等他伤好再走已是我们仁至义尽了,盈儿你不可胡闹。”
郑盈盈秀美的脸上划过泪水,因为很少遇到不如她意的事情,再加上她没想到娘亲这么狠心要赶别人走,嘴一撇着就跑出了门外,小枝和小杏跟在后面。
“这孩子!!看来是府里宠爱惯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