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老板闻言拍手笑了一下,“是我考虑不周了,雨儿姑娘说的极是。”说罢想起好似听得许雨话里提到二舅,便好奇的问了一下,“那个,李铁是你亲舅舅吗?还未请教姑娘的芳名呢?”
“是的,我名唤许雨,木老板若不介意,唤我声雨儿便好,二舅他们都是这么唤我的。”
木老板听到许雨这略带亲切的话语,心里很是熨帖,他家里就独生一个儿子,膝下并未有闺女,如今听的这机灵懂事的许雨,便觉喜欢。
“那如果姑娘不介意,以后我便唤你雨儿了。”木老板哈哈大笑,“你也不用木老板木老板的叫我了,以后唤我木叔就好。”
“木叔。”许雨眼睛笑成了月牙状。
木老板越看许雨越喜欢,便忍不住说道,“既然你都喊我木叔了,以后这设计图可不能往外卖了,这布庄你看中哪匹布,随便挑。”
“那我就不客气了?”许雨说罢跟木老板道了声谢,把刚才逛的时候看中的几匹布指给木老板看,“木叔,这几匹颜色偏暗一些,比较适合我家里人在下地的时候穿,也不易脏,你觉得可好?”
“好好好,”木老板应道,便吩咐身边的伙计包起来,顺便问道,“是否需要帮你制成成衣呢?按理说你家里人应该会做衣裳,但是如果在我这边制衣的话,也能帮你家里人省些功夫。”
“不用了,我也不知道家里人喜欢什么款式,便由着他们自己做比较好,”许雨说罢又挑了两批颜色鲜艳一点的布匹和两匹蓝色的布匹,让伙计帮忙包了起来。
木老板送许雨到门口,正赶上已经卸完家具的李铁在门口等着,李铁有点疑惑木老板好似跟许雨很熟稔的样子,便问道,“雨儿,木老板,你们这是?”
“我跟你这外甥女一见如故,甚是喜爱,便多聊了两句,你这外甥女甚是知书达理,不知道将来哪个有福气的小子能娶了她去。”说罢木老板看见许雨闻言略红的脸颊,便摸着胡子笑了起来。
“多谢木老板夸奖,我这外甥女还小,不懂事,我们还打算在家再教导几年呢。”李铁听到木老板夸奖自己的外甥女,自然心里也是喜悦,便客套的回了两句。
“可惜我家小子近段时间帮我去别的地方视察分店了,不然我可得让他来好好相看相看,哈哈。”
“木叔。”许雨生怕继续聊下去木老板就要扯着自己去相亲了,便赶紧打断木老板接下来欲说的话,拉着李铁告辞,“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要早点回去了,山路难走,怕是一会天黑下来我跟二舅都得摸黑回家了。”
说罢不待木老板回答,便牵过牛车,唤着李铁,跟木老板挥挥手,离开了布庄。
木老板望着许雨远去的身影,心里计算着自己儿子回来的时间,想着是不是到时候约下李铁给帮忙撮合一下,把许雨拐回来当儿媳妇。
……
许雨逃离了木老板想拉她相亲的魔掌,大舒了口气,此时正跟李铁走在县城的一条叫春熙街的街道上。
“木老板怎么会送你那么多的布匹,还有刚才,我听他的意思,似乎是想跟我们家结亲的意思,你什么时候跟木老板如此熟络了?”走在街上的李铁越想越不对劲,按理说这应该是他第一次带许雨出县城,而之前听李氏的口风,应该也是没带许雨来县城过,怎的会结识到木老板这等贵人?
许雨打了个哈哈,“木老板刚不是说了嘛,他对我一见如故,我两比较聊的来。”
“他一个布庄掌柜跟你一个农家少女,怎的会聊的来?”李铁愈感疑惑。
“这个,缘分这种事,谁也说不准的,是吧,就像在茫茫人海中,突然,诶,他就觉得跟某个人特别合眼缘,然后就,觉得聊的来,二舅你说是不是?”
李铁听不得许雨打哈哈,很严肃的教育着许雨,“雨儿,咱们这种平常百姓家,除非必要,尽量还是不要跟这些贵人搅和在一起,贵人们的世界,复杂的很,可不像我们山里,如此简单。”
许雨敷衍的应道,“知道了,舅舅。”开玩笑,如果离这些贵人们远了,她还怎么赚白花花的银子,她还想着盖一个大房子,给妹妹们赚嫁妆呢。
“二舅,你看,前面怎么那么多人,要不我们过去看看?”许雨为了防止李铁再继续教育她,便指着一处围满人群的地方,分散了下李铁的注意力。
李铁的注意力果然被分散,顺着许雨手指的地方望去,“哪呢?”
许雨不待李铁回答,好奇心上来的她便跑过去挤进人群里面,如鱼一样的挤到最前面,便看到一个妇女搂着两个孩子正坐在一家看起来装修的豪华尊贵的酒楼门前大声哭喊,身后停着一架牛车,牛车上躺着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紧闭双目。
“大家快来看看啊,就是这家黑心的酒楼,我家当家的就是吃了他们家的饭菜才变成这样的,可怜我家嗷嗷待哺的两个娃哦,就等着我家当家的这一个壮劳力做工赚点工钱来维持生活,现在我家当家的躺在那里生死不知的,让我们以后娘三可怎么活哦?”
妇女哭喊的声音越来越大,眼看着引来越来越多人的围观。
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的,
“听说这客云来酒楼是半年前新进的一家小饭馆,因为生意好的不得了,这不,才短短半年,就扩张成了县城数一数二的酒楼了,还加盖了好几层雅房,装修也大改,近来都是这城里贵人们的必去之地,不过听说掌柜的是个女的,看起来和和气气的,这不,闹事的就找上门来了?”
“我说你觉得是闹事的?可我看着不像啊,这牛车躺着的,可真真切切是个人啊。”
“你看这牛车里躺的,跟这妇人,穿的都破破烂烂的,哪是像是能吃的起这种酒楼的人,按我说啊,保不准就是同行之间使得小手段,不过这演戏的找的也忒不专业了,是我我也不会相信,这么个穷鬼能吃得起这么富贵的酒楼。”
哭喊的妇人显然是听见人群里的议论声,顿时恼羞成怒,“你这个人,感情是事情不是发生在你身上,说的是一点都不腰疼,”说着又用手里的帕子抹了抹眼角的眼泪,“听你意思,难不成我还能为了点小钱,把我家当家的毒成这样不成?”
说罢,起身指着躺在牛车上的男子的脸,“你看看,这黑的像锅底的脸色,明显就是吃了这酒楼的东西,中毒的。”
说罢直接搂着两个孩子,躺在酒楼门口撒起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