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点?接小姐?华凡心里思索。
齐震山是来接夜雪的人?夜雪说过,她父亲今天12点会派人来接她,华凡判断,应该不会错,夜雪年纪轻轻就是玄级高手,她身边有个天级,自然也就不奇怪了。
“你也是夜雪的师傅?”华凡试探地问。
齐震山明显有些不耐烦了:“不是!小姐的师傅是个老怪物。”
华凡心里嘀咕,你还不一样是怪物?
似乎看穿了华凡的心思,齐震山没好气地说道:“既然你认识我们家小姐,就更要做我的徒弟,就算你不喜欢,你也没得选择了!”
收徒弟还有强买强卖的?虽然目前技不如人,华凡也有点小脾气:“做不做你徒弟,和认不认识你家小姐,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齐震山摘下帽兜,声音微微颤抖:“你做我徒弟,接近小姐,嗯……,我就能看着你,你就不能对小姐不利。总之,我说了这么多,你就要给我做徒弟。”他一向是靠拳头说话,从不与人争辩,为了能正常收个徒弟,也是破了例了,一直忍着,此刻有些激动。
华凡听得莫名其妙,这尼玛成年人,都是什么逻辑。不过,他见对方激动,甚至隐隐感觉要去摸刚收回的匕首,于是赶紧说道:“行,那就听你的。”
不拜师,嘴上也不说是对方的徒弟,华凡含糊地说:“老齐,想教我什么,咱们来日方长,你还是先接小姐回家要紧。”
先打发了对方,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他不拜师,不去隐九州求学,他还不信,这个天隐能那么闲,会为了个捡来的徒弟,再亲自跑来九州。
齐震山想了想:“你不要以为从地级到天级是件很容易的事,虽然你年纪轻轻已是地级高阶,但之前像你这样的少年也不是没有,为师可听说,他们后来也没能晋升天级。天级是个梦,是多少人一生的追求。即便如为师这般,天资极高的人,也是年过五十才开悟,五年之后才突破地级。天级是不轻易收徒的,毕竟同级对手越少,自身就越安全。没有人指点,想达到天级,会走数不尽的弯路,最后还是死在路上。”
“老齐,你逗呢吧,我叫你老齐,是敬语,你怎么还真当自己老了?”华凡打岔。
“隐武者到了为师这个等级,自然驻颜有术,为师六十多了。你很幸运,是我六十多年来,收的第一个徒弟!”齐震山不理会华凡打岔,又切回主题。
“您都说了,对手越少越安全,为什么还要教我?”
“……”齐震山没有回答,他有难言之隐。
九年前,齐震山成为天隐。九年来,他对成为传说中的龙隐充满期待。可是,天不遂人愿,作为天隐,意志力值的提升速度,并没有如想象中的会加快,这让他备受打击。九年,意志力提升1560点,看起来并不慢,但是要知道,天级的十万点意志力值,距离龙隐的百万点,相差九十万点,那么一千多点就根本微不足道。他已经六十四岁,还能活多少年,就算活过百岁又怎样,再增加一两万点吗?无济于事吧!
近来,齐震山感到绝望,心想,怪不得龙隐是传说,恐怕除了龙隐神龙见尾不见首,还因为,那是非人力可及的存在。他从小天资聪颖,和华凡一样,十七八岁已是地级,虽然自觉走过弯路,五十五岁晋升天级,但是在别人看来,他仍然是难得的奇才。对于这一点,他之前从没怀疑过,可是近来,执迷龙隐,让他越发感叹时光易逝,渐渐地信念崩塌,他开始怀疑自己,怀疑自己的能力,怀疑此生没机会成为龙隐了。
至于为什么要收徒弟,齐震山也没想太清楚,也许是冲动。忽然那一刻,觉得华凡像年轻时候的自己,甚至还要优秀。他觉得,也许有他的指导,让华凡不走弯路,早早晋升天级,就有时间和精力去突破,去晋升龙隐,实现他今生难以达成的愿望。
天隐对龙隐的执着,很多人不能明白。
因为大多数人认为,那不过是意志力攻击距离上的差距。百米已经够用,完全不惧常规热武器,千米不过是个数字了,没有质的区别。
而齐震山知道,且相信一个传说,龙隐与天隐,不仅仅是攻击距离上的差别,龙隐可能可以控制意志力施展的距离,那是对隐武定律的突破。突破千百年来定律的机会,这对每个修习隐武的人来说,都是巨大的诱惑,尤其是像齐震山这样自恃天才的武痴。即便自己没希望了,也想着变通——收个徒弟,延续希望。
齐震山的心思没有告诉华凡,不过他认定了华凡,很快会找机会再来九州。
齐震山接走夜雪,夜雪给华凡发了条信息。
信息只有三个字,“我走了”,在华凡看来很简洁,也很简单。
但是,夜雪发出这三个字却犹豫了好久,字早就在输入框中,迟迟不能发出。对夜雪来说,这表达了一种不舍,甚至对她来说,可以说是粘人,到底该不该?
……
“不该你过来的,让你帮了这么大的忙,都还没谢你,反而又让你跑腿。”眉自建不好意思地对华凡说。
中午,华凡回到家,发现一切正常——爸妈不在家。他便轻车熟路的翻出家中必备品——方便面,匆匆吃完,要了眉自建店铺的地址,就自己过来了。
眉自建本来是要来找华凡的,华凡没让,他心中有打算,想看看眉自建的店。
“眉哥,不要客气,我还要感谢你给了这趟去天竺的机会呢。”华凡说道,“你这家店主要经营什么?”
眉自建指了指玻璃门上广告:“就是那个,销售天竺神油。”
“这个是?”
“防治脱发的,效果还可以。天竺商人在九州有办事处,我批发,然后零售,小本生意。”
“哦,我还以为是……”
“怎么了,华少,我看你好像还有话要说?”
“是这样,有些情况我还没对你说,我这次去天竺,联系上了生产新药的药厂。药厂老板恰巧是我刚认识的天竺朋友,他同意让我做药厂的代理,在九州销售新药。我是想问问,你有没有现成的销售途径?或者能否请你的店铺代售新药,不用你压货,只是展示、宣传,有人需要,只要留下收获地址,药品会从天竺直接寄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