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纪年尴尬地看了看左凡清，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宁可看了看方纪年的神情，又看了一眼慎宇哲，最后拉着左繁清的手说道：“迟家的核心产业，不只有服装，还有另外一条暗线。”
“暗线是什么？就是这个源泉吗？”
“没错。”
左繁清了然道：“原来迟家还有一条暗线，那这个源泉底是什么产业？听名字好像跟水有关，难道他们家也搞餐饮方面的产品研发吗？难不成还是我左家的对头？”
宁可看了看左繁清的眼睛：“比起被迟家隐藏起来的核心产业，这个源泉是一条真正不能暴露在大众视野下的产业，是灰色产业。”
“灰色产业？”左繁清摸了摸头，想了半晌，才犹豫地对宁可问道，“灰色产业……不能曝光在大众的视野之下……还是液体……难不成是……”
宁可点了点头。
“这……迟家也太不要脸了吧！居然搞这么龌龊的东西！现在他居然还挂着我四大家族之一的名头！我们到底什么时候能把姓迟的这一家赶出四大家族？赶出东川？赶出商界？这简直就是败类！”
宁可安慰地说道：“你先冷静一点，如今我们知道了迟家的这条暗线，把它清除出东川的商界是迟早的事情，你还怕没有这一天吗？”
方纪年皱着眉头问道：“迟家的这条暗线，他背后的势力究竟知不知道？”
“这个现在很难判定。很难说这条暗线是迟家自己的，还是背后的势力要他做的？毕竟这条暗线与服装产业之间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用明着的核心产业生产一些特殊的衣物，再配上暗线生产的一些药物，合起来，这就是一条完整的产业链。”
方纪年冷笑道：“迟景重的脑子倒是够用，只可惜没有用到正地方。既然这条暗线的产业这么隐蔽，那你抓到了什么把柄吗？”
“当初迟可凡对赵明妍下手，就在明妍的身上用过这种药物。后来我们把明妍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也在明妍的身体里检查出了这种药物的残留。残留样本我们现在还留着，只是苦于没有办法证明这些样本是出自迟家，所以一直僵在这里，这张王牌也就一直没有启用。”
左繁清着急地问道：“那现在你找到证据了吗？这种害人的东西，我们不能让它始终留在东川呀！要尽快把它打掉！”
慎宇哲欣慰的笑道：“小清清终于对东川的商界有一点责任心了，这才是四大家族继承人的样子嘛！这件事情不能着急，这条暗线对于迟家的重要性，说不定比服装产业还要大。多年来他们也是小心翼翼地在保护着这条暗线，如果不是当初林雪伊，把这个消息告诉我，我们就算是上天入地，恐怕也探听不出这个消息。”
“所以，”宁可在一边说道，“你一直留着林雪伊，是想让她在关键时刻，做这个暗线的证据？”
慎宇哲微笑不语，满脸透着肯定。
“你可想好了，”方纪年说道，“那林雪伊即使是在合作，也一定是有所保留的，再怎么说，她跟迟家和林家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现在要扳倒林振雄，要跟迟家作对。这样的女人，以后说不定也会对慎氏不利。”
“林雪伊是个聪明人，又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如果有一天她真的生了异心，也得看她有没有这个胆子和能力。林雪伊应该知道，慎家并不想灭掉林家，只有依靠慎家，她才能走到那个位置上，成为新的林家家主。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妄想得到她不应该得到的东西，那我对她一样不会心慈手软。东川商界的秩序，不允许任何人打破。”
方纪年望着眼前的慎宇哲：“你心里有数就好。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去做的，你只要说一声就好了。”
慎宇哲安慰地看了看眼前的三个人，微笑着说道：“还好我有你们三个盟军，不然若是我自己在这偌大的商界里孤军奋战，我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宁可笑了笑，给了慎宇哲一个安慰的眼神说道：“你放心，想做什么就大胆去做，我们会永远是你的坚实的后盾。”
左繁清笑嘻嘻地看着宁可和慎宇哲，不经意地问道：“慎哥哥，你和宁姐姐的婚礼什么时候举行呀？总这么一直拖着也不是办法呀！再说了，你之前在宁家寿宴上公布那个联姻的消息，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落定，你还想让外面那些小家族找你多长时间？难道你都不嫌烦吗？”
“自然是嫌烦的，只是这件事情也不能操之过急。现在东川商界的环境并不适合两家公布婚讯。再等一等吧！最起码要先把迟家的事情解决，等到环境再稳定一点，商界的人心更偏重我们一些。”
“慎哥哥，你总是考虑的那么多！”左繁清撇了撇嘴又转头向宁可说道，“宁姐姐，你也不着急吗？”
宁可摸了摸左繁清的头发，宠溺地笑道：“我不着急，你也别着急。”
“好吧……你们总是有很多想法……”左繁清嘟了嘟嘴，“慎哥哥，林雪伊那边你打过招呼了吗？关于源泉的事情，她会出来作证吗？”
“”我们现在查到的消息是，迟可凡和林雪伊结婚之后的关系并不好。按照林雪伊刚刚给我发的消息来看，她应该是跟迟可凡近期又闹了一次不愉快，所以迫不及待地想把迟家踩下去。按照现在事情的发展，我们只要能够抓住林雪伊和迟家的矛盾点，那么让林雪伊出来为源泉作证，就不是难事。寻找迟家的证据，无论从哪一件事情着手都需要时间。倒是林家，上窜下跳了这么久，该给他一点警告了。
听到慎宇哲的话，左繁清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太好了！忍了这么长时间，终于要轮到我们出手了。慎哥哥你快说说，有什么好的办法，又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
“这件事情做起来其实也比较容易，并不会费多大的力气。毕竟是我们在很久之前就埋下的线。”
“很久之前就埋下的线？多久？埋的什么线？”
宁可笑着对左繁清说道：“林家和迟家都以为芙蓉项目的打版，是慎家在不经意间才给到了林雪伊的手上。但是他们却从来都没有想过，对于服装行业来说，款式打版是多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在双方的合作没有正式达成之前，就随便把打版给到对方手里。”
左繁清想了想宁可的话，犹豫地说道：“难道说，之前慎哥哥给林家的打版是假的？”
“自然是假的。芙蓉打版是多么重要的东西，慎家以后还指着芙蓉成长为一个跟芨荷并列的品牌呢！怎么会就这样拱手将它让给你林家呢？”
“我倒想起来一件事。之前绝代项目的成衣刚刚发到市场上，我第一眼看到就觉得很眼熟，仿佛跟芨荷的款式有点像。只是芨荷一直只服务于四大家族，其他的人都没有机会见到过芨荷，所以我才没有多想。如果林家拿到的芙蓉打版是假的……难道说……”
左繁清看了看慎宇哲的笑容，脑袋里突然间有一道灵光闪过，她亮着眼睛对三个人说道：
“难道说……之前慎哥哥给林家的芙蓉打版，其实是当初芨荷款式的打版？”
慎宇哲和方纪年都微笑着点头道：“孺子可教。”
左繁清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看到绝代的款式这么眼熟。之前也有想过他会不会是仿照芨荷的款式做的。但是转念一想，林家又何尝见过几何的衣服呢？他们家连购买芨荷的资质都没有。慎哥哥，你这一招真是太牛了，你是怎么想到把芨荷的打版给林家的？”
慎宇哲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骗人又不要钱。”
方纪年喝了一口面前的咖啡，咂了咂嘴说道：“若初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这款咖啡的口味深得我心。不过说真的，宇哲骗人的技术可是越来越好了，虽然手段并不高明，但是在迟家和林家那种习惯了老谋深算，多疑多思，凡事都往深处去想的惯性思维来说，这种简单的手段反而让他们看不明白了。”
“不过我还是有点不明白。”左繁清问道，“以林家和迟家这两个老狐狸的能力，他们怎么会想不到，芙蓉项目这么重要的打版，这么轻易地落在他们的手里，难道他们没觉得这件事情做起来太容易了吗？就算是慎家一时不慎，把芙蓉的打版流了出去，那他们凭什么以为我们四家合起来都没有发现这个疏漏呢？他们俩也不至于老糊涂到这种程度吧！”
宁可浅笑道：“倒也不是他们老糊涂，只是急功近利而已。这件事情如果放在平时，或者是换一家对手，那他们两个无论如何都一定会想到这个关键店点。事有反常即为妖，重要的款式打版轻易落到自己手中，他们一定会生疑的。但是他们面对的对手恰恰是慎家，是宇哲宇哲之前的身份……”
说到这里，宁可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恰恰宇哲之前的身份又十分特殊和敏感，这多少会让他们疏于防范。再加上芙蓉项目实在重要，慎家在那段时间招募商界所有的家族都来参与，这在一定程度上也给迟家和林家造成了心理压力和紧迫感。迟家和林家所有的防备，在这种压力下都接近于零。一旦拿到芙蓉项目的打版，他们一定会视之如宝，又怎么甘心不搞一点事情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