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房间内突然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吓了程子安一跳。程子安回头一看，只见到云无欢身着一身红裙，笑意盈盈地站在他身后。
程子安面带嫌弃：“你能不穿一身红裙子悄悄地出现在我身后吗？大白天的，跟见鬼了一样。”
云无欢却不在乎程子安的语气，冲着窗外，扬了扬下巴：“这艳阳高照的，哪来的鬼啊？怕是程秘书自己心里有鬼吧？”
程子安依然整理着自己手中的文件：“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可没空陪你打哑谜。”
“林雪伊是怎么回事？”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林雪伊早就背叛了云家，你们云家没有出手灭了她，我已经在我意料之外了。你怎么还会来问她的情况？“
“没什么，随便问问罢了。虽然这个女人对我们云家来说没什么大用，但毕竟也是我们云家救回来的人。如今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东川，难道慎家不应该给个理由吗？”
“理由不是已经给了吗？她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
“这理由都是你们慎家说的，是真是假，谁又知道呢？”
程子安一脸不耐烦：“若你只是来问林雪伊的情况，那么就请回吧。我们慎家、四大家族和东川跟她都没有任何的关系。林雪伊有今天的下场，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是她一直都妄想得到自己本不该得到的东西。她有这样的想法，你们云家在背后也做了不少功课吧？或者说云家最一开始选择将她送回东川来，不过就是为了分散东川的注意力，好让你们更好地去打赢这场商战。只可惜东川没有如你们所愿，所以云期醴恼羞成怒，让你来质问……但是恕我直言，这么一个小角色也有值得你们云家这样不依不饶的吗？”
云无欢见程子安，动了气便也不再继续原来的话题：“程秘书别生气，我今天来找你是有正事的。自从上次你向我们提供了宁可怀孕的消息之后，可就对云家再也没有过贡献。要知道，您的加入，云家可是非常欢迎的，但若是你再这样毫无共享的话，就是二小姐也保不住你了。所以今天二小姐派我过来问问你，最近可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我早就跟你们说过，我跟云家的合作是建立在平等互惠的基础上，我替云家打探消息，云家就给我安排机会让我杀了云栖桐和林振雄。但是这两个人最后都是在慎家的安排下，我才解决掉，并没有借助云家的力。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以后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也不会再提供给你任何消息。我跟你们云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程秘书，这是想要单方面的撕毁合作协议吗？”
程子安冷笑道：“我从来都没有跟你们签过任何书面协议。”
“程秘书，这是把我们全都当傻子了吗？”云无欢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似乎她的脸上一直都是带着微笑的。
“这么重要的事情又怎么会没有合作协议？只不过我们云氏给你出去的不是一份纸质协议，而是……”
云欢摘下了自己胸前的一枚蝴蝶胸针。
“程秘书日日都跟在慎宇哲身边，应该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吧。”
程子安眉头微皱：“录音笔。”
“不错，是录音笔，这里面有我们全部的谈话内容，包括你出卖宁可的那条消息。程秘书，若是我将这个东西匿名送给慎宇哲，他若是听到这里面的消息之后会如何处置你呢？你还会有如今这样的好日子吗？”
“你威胁我？”
云无欢笑道：“若是程秘书老老实实的答应和我们合作，我们自然不会威胁你。有好大家一起分。如果云氏得了四国的商界，对你来说只会有好处。二小姐许给你的东西可比那慎宇哲多多了，他有什么值得你为他效力的呢？当初他为了所谓的大局，可是连你心爱的女人都利用了。这样的主人……”
“够了，闭嘴！”
“你动怒了，说明我说对了。”云无欢走进程子安，一只手滑过他的胸前，勾了勾他的西装外套，然后冲着他媚然一笑。
“我们这种人，说白了，不过是给异性打工而已，别那么认真，现在这个社会又不是像以前的封建年代，讲究什么忠心不忠心的。一切皆为利来皆为利去，谁给你的利益最多，就为谁卖命，这是最简单不过的道理了，程秘书不会不懂吧？”
“我们程家世代服务慎家，只认这一个主子，你说的这些我的确不懂，也永远都不想懂。我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以后不会再和你们云家合作，也不会为你们提供任何消息，你以后也都不要再来找我了。转告云期醴，若是她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或者威胁我，那么我绝对会让她后悔！”
云无欢没有想到程子安的态度如此坚决：“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有什么资格让二小姐后悔？你就不怕我将你做过的事情全部都告诉慎宇哲吗？”
“若是你想告发我的话，那就去吧。”程子安淡然说道，“看看最后慎宇哲到底会相信谁。”
云无欢语气曲急促，但面上依然带着微笑：“程秘书算你有种，你别后悔。”
云无欢的动作很快，前脚刚出了林氏集团大楼，后脚就将那枚蝴蝶胸针送到了慎氏集团，似乎打定主意不给程子安解释的机会。
当慎宇哲拿到那枚蝴蝶胸针，听完里面的内容时，表情依旧淡然，没有做任何处理，便将里面的内容全部删掉了。
方纪年坐在一旁，看着慎宇哲处理这枚蝴蝶胸针，很是不解。
“这里面的信息量惊人，当初可儿出事，就是程子安最初暴露的消息，你就不打算问一问吗？”
“有什么可问的。”
方纪年却焦急地说道：“我知道，子安是你的心腹。如果我不是亲耳听到，也不会相信这件事。但是如今这个录音清清楚楚就是程子安的声音，是他向云家泄露了慎家的消息！”
慎宇哲走到落地窗边，整个人沐浴在阳光里。
“什么是现实呢？人人都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但事实就是，有的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也不一定为虚，所有的信任危机不过是人心罢了。”
“你就这么相信程子安？”
慎宇哲看着方纪年，笑了笑说道：“我的人，为什么不信？”
慎宇哲从窗边走到沙发上坐下：“子安不是云家的人，他也没有背叛我，宁可也从来都没有动过胎气。因为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