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那个女人居然疯了，为什么呀？”
方纪年在一旁不屑地说道：“还能为什么？某人下手太重呗！林雪伊那天受的刺激也是够大的，一时想不开就疯了。”
左繁清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并不在意：“疯了就疯了吧！反正那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当初他跟慎哥哥离婚的时候，我还同情过她一阵子来着。虽然这个女人平日里有些讨厌，但毕竟也只是家族的一枚棋子，刚刚跟慎哥哥离婚，就要被他父亲嫁到迟家去了。在东川，但凡是个傻子都知道迟家是一个什么样的所在。她父亲居然能为了那台蝇头小利就把她卖掉，果然是个小人。她进迟家之后，慎哥哥还曾经那么尽力的帮助过她，可惜她不领情。还整天想着攀高枝。她也不想想，那三年她们林家让生活过得是什么日子……”
“咳咳。”宁可假装咳了两下，眼神示意了一下左繁清，不要再继续说下去。
左繁清自觉失言。慎宇哲如今可以说是东川只手遮天的人物，想来那些年的耻辱生活对他来说，就像是一场毫无尊严的噩梦，不该轻易提起。
慎宇哲却没有在意到这些细节：“林雪伊虽然可怜，但是商界的人没有谁是不可怜的。我本来想着，只要她把心思方正，我也不介意让她来当这个林氏的董事长。但是如今看来，林家确实没有一个能成器的。既然没有能主事的人，那么林氏也没有在东川存在的必要了。”
左繁前继续问道：“那林雪伊诡计多端，她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你们鉴定过没有？还有，就算林雪伊真的疯了，她以为这样就能躲避掉算计慎哥哥的罪行了吗？迟家怎么说？林家又怎么说？”
方纪年的表情更加不屑：“如果说林雪伊不是个好女人的话，那么林振雄就连个人都不算了。怎么说林雪伊也是他的亲生女儿，她疯了之后，先是被迟家赶了出去。一个疯女人流落街头，有什么好的结果？听说林振雄是在几天之后，才在一条偏僻的酒吧后街找到的林雪伊。当时她的身上满是淤青和伤痕，衣不蔽体，头发散乱。已经不知道经历过多少轮的蹂躏。就算当初被迟家赶出家门的时候，林雪伊是装疯，那么经过了这么多天，想必不疯也很难了。”
听到方纪年如此说，宁可和左繁清都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都是女人，都明白这种遭遇对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尤其是宁可，她也曾经差一点遭遇过这样的事情。那是一场噩梦，以至于现在午夜梦回，还会感觉到后怕。
回想到当初的那一切……宁可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
慎宇哲默默地坐到了宁可的身边，一只手握住她的双手，另外一只手顺着她的后背：“可儿别怕，都过去了，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我会保护好你的，相信我。”
宁可转过头，便看到了慎宇哲温柔的双眼：“有你在，我不怕。”
一旁的左繁清和方纪年见此情景，纷纷翻了个白眼。左繁清说道：“慎哥哥，你跟宁姐姐的婚事到底什么时候办呀？刚开始的时候说要你们公布婚讯，你说碍着迟家的势力不好办。现在迟家都已经倒了，难道你们的婚事还要再继续拖下去吗？”
“当然不能。”慎宇哲笑道，“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第二件事情。”
左繁清瞬间睁大了眼睛：“你们的婚期定了吗？要举行婚礼了是吗？”
宁可略有些羞涩的低下头，然后点了点头，两只眼睛亮亮的对左繁清说道：“婚期已经定了，就在下个月10号。”
左繁清兴奋得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又坐下，激动的搓了搓双手，然后一把将慎宇哲推开，握住宁可的双手说道：“宁姐姐，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呢？”
宁可说道：“当时你还在西崇，忙着云家和秦家的订婚宴，我怕你会分心。”
“你真是太不够意思了！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能力吗？那种小型婚宴对我来说算什么？你的
婚宴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就算是那西崇云家家主来找我去给他做甜品台，我都不去！”
方纪年了在一边揉揉太阳穴说道：“清清，你安静一点吧！是宁可订婚，又不是你订婚，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左繁清一脸不乐意地对方纪年说道：“天知道我等这一天都已经等了多久了？！我不管，宁姐姐，我要当伴娘。”
宁可轻轻地捏了一下左繁清的脸蛋：“当然需要你来当伴娘呀！如果你不来的话，那我自己多孤单。”
左繁清继续兴奋地说道：“宁姐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慎哥哥说你的婚纱是要用结婚芨荷来做吧！不行，我也要给你拍套配套，我的伴娘服也要用芨荷来做。”
“当然可以，”未等宁可说话，慎宇哲在一旁一口答应下来。“你的伴娘服可以用芨荷来做。至于什么款式什么料子，你自己去找设计师谈吧！”
“太好……”
“不行。”还没等左繁清欢呼一声，宁可便出言拒绝了。
左繁清愣在原地：“为什么不行？”
宁可对左繁清说道：“配套可以，但是我不想用芨荷。”
左繁清疑惑地说道：“芨荷拥有整个东川最好的设计团队和最好的料子，为什么不用芨荷？”
左繁清此话一出，慎宇哲和方纪年也都同时看向宁可的方向。
宁可转向慎宇哲说道：“婚纱，我想用芙蓉来做。”
“芙蓉？”左繁清犹豫道，“是那个被林氏盗用的芙蓉吗？”
“没错。”宁可温柔的笑道，“当初芙蓉项目因为林氏的原因，暂停了一段时间。如今，迟家衰败，林氏也不会长久，这时候是发展芙蓉的最好时机。趁着这时候风华无助，也可以将风华一起收下，加以改造。同时趁着我们大婚，我穿着芙蓉的婚纱，也会起到一定的造势作用。”
“可是……宁姐姐，结婚这件事情是很严肃很神圣的事情，你怎么把这件事情说的跟做业务一样了？你就不能暂时放下对业务的推广吗？连结婚都要为慎哥哥的项目做宣传，也太拼了吧！”
慎宇哲听到宁可如此说，也是微微一愣。他没有想到，宁可在这种时候，还在为自己的项目，为慎家的未来考虑。
“可儿，其实你不用这样的。芙蓉虽然是一个新项目，但也不一定非要在我们婚礼的时候推广出来。后期推广的机会还有很多。就算推广不起来，我们也不在乎这一个项目的。”
宁可却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我很喜欢芙蓉这个项目，也很喜欢它的名字。只有它跟芨荷才是最好的结合。再说了，我们的婚礼可是整个东川最瞩目的事情，错过了这么大的事机，日后哪里还会有如此好的推广契机呢？再去花几笔推广费，实在是太不划算了。过日子，还是要精打细算的。”
过日子……
慎宇哲不断咀嚼着这三个字，不由得脸上展颜微笑。过日子吗？他喜欢。
方纪年坐在对面看着二人的互动，不知何时心底里的那丝苦涩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欣慰和感慨。自己守护了那么多年的小姑娘，如今终于成长为一个成熟的女人了。或许是在过去的十几二十年当中，自己的眼中一直都喜欢的，都是那个曾经不屑于跟自己抢秋千的、高傲的、干净的、单纯的小女孩，以至于自己忽略了她的成长，她的内心，她的情感，和她真正的韵味和美。如今，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真爱。他们各自的人生，都重新步入了正确的轨迹。她的脸上也有了幸福，生活中也有了爱情。
他可以放心了。
方纪年纵横商界多年，做了无数的选择。但唯有这一次，他觉得自己做了最正确的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