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帝,再喝一杯吧!”
一人慢慢走上来,将凤清婉刚喝空的酒杯斟满,这声音~很动听,最重要的是凤清婉觉得这声音很熟悉。
抬起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劲的原因眼前竟有些恍惚。
“你是谁?”
穿着打扮都不像是普通宫人。
“奴才何轩!”
何轩慢慢抬起头,五官俊美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凤清婉甚至在他眼中看到了那人的影子。
桌子上的水果酒壶被凤清婉扫到地上,拉住何轩将他抵在桌子上,欺身压下,两个人几乎贴在了一起,动作暧昧,下面虞帝的君侍纷纷转身把身边的幼子遮住眼睛,众大臣纷纷侧目。
凤清婉的手挑弄着何轩的下巴,“你姓何?”
“是~”
何轩咽了一下口水,“奴才是原何尚书长女何清水之子,后来何家破落家里人被卖到各府为奴。”
“何清水~何清谪的姐姐?”
“是!”
“怪不得!”
凤清婉的手有一点点向上移动,长长的指甲描着他的眉盯着他的眼睛。
“你的眼睛很像他,像到我想把它剜下来!”
“凤帝~求凤帝饶命!”
何轩一下就慌了,吓的抖的不行,他才几岁的时候何家就败了,他被卖到了新的尚书府里,为奴十几年,不知道为何前几日他突然被尚书送进宫里,穿着他从没穿过的锦缎,吃着没吃过的美食,有人告诉他如果能讨得凤清婉的欢心,他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若是做不到等着他的就是数不尽的折磨。
“别哭~”
凤清婉擦了擦何轩眼角的泪,“别哭~这双眼睛不应该流泪!”
嘴上说着温柔的话,可是她的手指却在他的眼眶徘徊,吓的何轩连哭都忘记了,他能感受到凤清婉似乎~真的要剜下自己的这双眼睛。
“你在难过吗?”
凤清婉正在犹豫间一个清脆稚嫩的女声传来。
那女孩名叫虞妍忆,年仅五岁是虞帝最小的女儿,虞妍忆话音刚落就被身边的父君捂上嘴巴。
凤清婉将何轩扔到一边重新坐下。
“过来!”
“凤帝!”
虞妍忆的父亲慌忙的跪在地上,“妍忆年纪小不懂事,您别怪罪!求凤帝开恩!”
不顾父亲磕头赔罪,虞妍逸跳下凳子迈着小短腿竟然走了上来。
“你为什么说我在难过?”
虞妍忆歪着头很疑惑的歪着头,好似凤清婉说的话很奇怪,“你不难过为什么你在哭呢?”
凤清婉扬起的嘴角顿时凝冻住了。
“为什么你在哭啊?我有一个好朋友可是她前不久死了,我也像你这样哭了,你也有好朋友死了吗?”
大殿上众人都屏住了呼吸,针落可闻,凤清婉看着她,怎么办?这么小的孩子竟然这么轻易就看穿了自己,起身便离开了。
这凤帝也太阴晴不定了!
虞妍忆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自己说错什么了吗?
攀月楼
虞国皇宫里最高的一个建筑,站在这上面似乎真的伸手就可以够到星辰大海。
下面,能看到帝都的万家灯火,能听到皇宫里宴乐声和觥筹交错的碰撞声。
凤清婉席地而坐,一杯又一杯,靠着身后冰凉的柱子吹着冷风。
“怎么了?”
花倾城给了叶卫一个眼神,后者摇摇头。
“你怎么在这么高的地方喝酒!老娘恐高你不知道啊!”
花倾城坐到凤清婉身边,“听说虞国给你安排了一个美人侍寝你怎么不去看看,反而在这里吹冷风?”
寝宫里,被子下是一丝不挂的何轩,只是凤清婉根本没有踏足这间寝殿。
“好酒啊!”
花倾城不客气的夺过一只酒壶,“来来来,我们征战多日这么辛苦,今夜好好喝几杯!”
“你想凤言慕吗?”
花倾城倒酒的动作一停接着就恢复如常,“我想他,他也不想我啊!”
“我想他了!”
凤清婉瞬间就红了眼眶。
“陛下!”
花倾城伸手将凤清婉抱在怀里,“都会过去的~”
“啊啊啊~”
我想他了~
本以为我可以忘记你,可当我看到和你长的有一点点相似的人的时候我才知道你的脸竟让那么深那么深的刻在我的脑海里,曾经的画面都浮现在眼前,她讨厌这样还不肯接受事实的自己,我应该是恨你的不对吗?那为什么我想到的画面都是昔日的甜蜜,在这样吵闹的夜晚,你会不会想起我?会不会相思入骨哭的这么大声?
花倾城没再说话,像是长辈一样拍着她的后背,哭吧~哭吧~把委屈和不甘哭出来就好了。
叶卫看了凤清婉一眼便转过了身,只是那握着剑的手崩起了青筋。
攀月楼好高,高到那么大的哭声都传不到下面,不被众人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