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冷冷的看了老头一眼,不过还是从别的桌面上拿了一壶别人喝剩的茶和两个茶杯过来说:“你自己倒。”
店小二说完去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一个镖师打扮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四下寻找了一下,看到了老头。
老头赶紧朝那镖师招手,镖师便走到老头的这张桌子坐下。
有一个高瘦的店小二快步走到镖师身旁,说:“哟!这不是常镖师吗?有些日头没见常镖师了,小人还以为常镖师忘了我们的剁椒鱼头!怎么样,这次还是来一盘油焖大虾?”
常镖师冲店小二笑笑,说:“出了点状况,所以这段时间没空。现在走镖风险又大了许多。怎么没见你们胡掌柜?就你们几个在这里忙活?”
“胡掌柜今天请假了。放心,有小人在,不会怠慢了常镖师!”店小二说。
“常镖师,是不是弄点菜上来?”老头说。
“这是你的朋友?”店小二指了指老头冲常镖师问。
“算不上,我和有点交易,约他来这里谈谈。”常镖师说。
“那还不搞两样菜出来,把人家约来这里!人家可是饿得眼睛都发绿了!”店小二看了看老头笑着说。
“你先去招呼别的客人吧!”常镖师有点不高兴的说。
店小二有点尴尬,想不到自己跟常镖师这么熟,自己并没有说错话,常镖师居然有点不高兴,把自己支开。
不过店小二倒也知趣,回到柜台去了。
“就不搞点到饭菜过来?”老头担心常镖师忘了点菜,于是小心翼翼的说。
“饭下次再请你吃!我今天没有带太多的银子。”常镖师说。
老头面色发窘,沉默了。
“本来是打算请你吃一顿的,但今天没带太多的银子,改天吧!改天再补回来!”常镖师淡笑了一下说。
老头有点埋怨又又点恼怒的看了常镖师一眼,但没有说话。
昨天常镖师说好的今天中午请老头来剁椒鱼头大吃一顿。
要知道老头为了吃这一顿大餐,早上和中午都没有吃东西,故意留着肚子的。
“我们还是开始谈正事吧!这个是你的孙女侯小翠吧!”常镖师看向老头身边的小女孩说。
“是,是,就是她!”老头说,老头虽然对常镖师违约感到不满,但还是一脸讨好的冲常镖师憨笑着点点头。
“来,过来我看看!”常镖师冲小女孩招了招手说。
小女孩怯怯的看着常镖师,不敢说话,往老头身后躲。
“小翠,过去让常叔叔看看,嗨!以后你要听常叔叔的话!”老头面上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又狠下心肠说。
小女孩嘟着嘴,扭动着身体,不愿过去。
“你听不听话!”老头说着杨起一只手,作势要打小女孩。
小女孩带着哭腔躲到了一边。
“算了,她不愿过来就算了。”常镖师说。
“不是的,她在家很听话的!”老头着急的说。
“还是谈一下她的价格吧!”常镖师说。
老头听了面露喜色,但很快隐藏起来,故意板着脸说:“她的价钱不是定好了吗?”
“那时候我还没有见到人,现在你看看,连你的话都不听!价钱方面呢,得重新定过。”常镖师皮笑肉不笑的说。
“那你说多少?”老头有点生气的说。
“十五两!”常镖师说。
“才十五两?不行,我不卖!”老头说。
“那你说多少?”常镖师说。
“二十两!”老头说。
“那是原定的价格,现在我不可能给你这么多。”常镖师说。
“反正十五两我也不会卖!”老头说。
“这样吧!我们一人各退一步,十七两半!这个价格已经很高了。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了,你也可以卖给别人。”常镖师说。
“十八两!”老头咬了牙说。
“好吧!就给你十八两。”常镖师说着从怀里掏出两定十两重的银子,放在桌面上,“这里是二十两,你得找我二两!”
老头拿其中一锭银子先用手掂了掂,然后用牙齿轻咬了一下,最后用银子轻敲了一下桌子,接着拿近耳边听声音。
常镖师谈笑着看着老头做这些。
好一会,老头才把手中的银子放下,然后拿起另一锭银子重复刚才的动作。
过了良久,老头把另一锭银子也放下。
“怎么样?是真的吧!我和你这么熟,我会拿假银骗你吗?”常镖师淡笑着说。
“我可以拿给别人帮我看看吗?”老头说。
“随便。”常镖师说。
常镖师虽然这么说,但他的脸色有点难看了。
常镖师家里确实有一锭十两重的假银。其实常镖师本来是打算拿一锭参了假的银子来蒙老头的,但又担心老头识货,当场认出来,自己的面子挂不住。所以就没有拿假银过来。
现在见老头验银子的手段不是特别高明,容易验错。不过老头却很谨慎,自己验了不敢确定,还要找别人来验。常镖师心里暗暗庆幸自己没拿假银过来。
常镖师家里的那一锭假银,也不完全是的假银,至少外面的部分是真银。只是里面有一部分是锡。常镖师的验银子手段也不是太高,那锭假银人家给他的时候他就没有验出来。后来去买东西的时候才被掌柜的给认出来。
老头拿着那两锭银子走到柜台上说:“掌柜的,帮我看看这银子是真的还是假的!”
此时柜台里面坐着两个人,他们都不是掌柜,掌柜今天请假了。这两个都只是伙计。
两个伙计一人拿起一锭银子摆弄了一小会,然后告诉老头这两锭都是真银。
老头没有怀疑两个小二的眼光,因为能在柜台收银子的小二验银子手段都是非常出色的,不然哪个老板敢让他们去柜台顶岗。
老头拿出其中一锭银子叫他们帮忙换成同等重量的碎银。
像他们这些饭店,经常有人拿大锭的银子换成等重的碎银,他们一般不会拒绝,除非他们也缺碎银。不过他们多少要收一点好处费。
一个伙计用手提称称了十两碎银给老头。老头给他们二十文铜钱作为手续费。然后把这十两碎银装入钱包。
老头拿着银子走回常镖师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