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沐月更是气极,心头也是怒火重重。她狠瞪着幻萧咬牙朝怀里掏出一方裹着的秀帕狠狠仍在地上,冷道:“幻萧,我萧沐月也不是大度之人,你今日如此待我,如此玩弄算计我,从今以后,我萧沐月与你势不两立,以后,本姑娘若见到你,定取你性命!当然,你以后见着我还是绕道走,你要相信,以后我萧沐月对你绝对不会手下留情,我说道做到!”
说完,萧沐月干脆的转身,迅速朝帐篷外走去!
是的,从今以后,她与幻萧,形同陌路!
芝麻绿豆脸色也是一变,不敢多想,转身朝萧沐月追去!
待萧沐月离开幻萧的帐篷,往那条山路小径行去时,这时,她却发现小径上正站着一个身材修长,容貌俊美的男子!
萧沐月急忙掩下心头的怒火,而后对着小径上那修长的身影冷哼一声:“耶律幽,你怎么在这儿!”
她的话语轻缓无波,虽心头仍是泛起道道苦涩,但她却不想让别人看出她的不对劲儿!她萧沐月潇洒一生,什么大风浪没见过,她还不至于因为幻萧那样的人影响到自己的心情!
耶律幽双臂环胸,静静的注视着萧沐月,道:“本殿送你回锦城!”
萧沐月淡淡的朝他冷哼一声,也不多说什么,直接踏上山路,只转头瞥了耶律幽一眼,便迅速往下山的方向走去!
是的,她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留在这南丰了,妖物那厮不是要夺麒麟玉么?她此刻也再没有拉他去跑路的意思了,既然他无情,既然他对玉势在必得,她萧沐月又何须多管闲事,反惹一身腥!
萧沐月身后的芝麻绿豆也是无奈,只得跟上萧沐月的脚步!
她们完全不知,几个时辰前还好好的两个人怎么闹成了这样!
见状,耶律幽静静的注视着萧沐月离去的方向,薄薄的嘴唇一勾,一抹邪肆霎时蔓延在他的脸上,他回头朝着正隐藏在树丛里的一团黑影点了点头,便抬脚向前方急行的萧沐月跟去!
待几人终于走到了山下,萧沐月仍是低着头,似乎什么也感觉不到,只是直直的往前方走。
刹那间,她只觉手腕一紧,一道深幽的话语撞击着她的耳膜:“山路走完了,可以坐马车了!”
此时,萧沐月才慢慢回神,心头暗叹着自己连走到了山脚都不知道!
暗叹一声,妖物那厮果真影响到她的心情了!
她转头,淡淡的盯着耶律幽:“这又如何?没看到老娘没有马车吗!”
说完,萧沐月狠瞪了耶律幽一眼,干脆的甩开他的手,继续前行!
耶律幽稍稍黝黑的脸上缓缓滑过一缕邪肆和低笑,他再次上前两步一把拉住萧沐月的手腕,微微道:“本殿有马车!”
闻言,萧沐月再次回头,拿着看白痴一样的眼神望着他!
耶律幽眸光一动,深黑的眼睛里带着几分几不可察的关切:“本殿的马车就在那儿!”说完,他还慢慢转头移神,伸手往不远处一指,萧沐月循着他的指尖望去,果然看到一辆四角都垂着流苏的精贵马车!
当然,令她不太意外的是,马车边正站着一个令她熟悉的妖娆女子,该女子,正是以前给耶律幽驾车的那名!
片刻,萧沐月再次干脆的挣脱开耶律幽的手腕,冷撇着他道:“你丫又让美人儿驾车,你爱花,却不惜花,你比那妖物更毒几分!”
耶律幽眸光一沉,俊美的脸上迅速滑过一道看似无奈的表情:“本殿无毒,红颜祸水才是剧毒!”
萧沐月径直朝他翻了个白眼,转身便朝马车行去!
是的,她现在也有些累了,刚才被幻萧仍在桌上坠下,她浑身还在发疼呢!
一想到这些,萧沐月心头更是一沉,精致的脸上霎时再次黯淡了几分。待她走至马车旁,起身一跃就进了马车!
躺在马车里,身下依然是千金难求的金丝柔软被褥,可即便如此,她也觉得身下的被褥将她的骨头磕得发疼!
脑海中不断浮出幻萧的模样,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不知不觉间,她的心情也随之而变,时而高兴,时而愤怒,时而兴奋,时而失望!
她苦笑,本以为她善变,可她却未料到,最善变的是幻萧。原来,前几日的陪伴只是为了做戏,那么,那把名为‘叶语’的琴,也是他为了做戏而送的吧。
一想到这儿,萧沐月心头一紧,这才发现她早已不知‘叶语’琴究竟在何处了,今早她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在云淡风轻的马车里,可那把琴,还在华阳客栈里呢,也不知云淡风轻是否替她收了琴的!
不过,琴不见了也好,即使它在,她萧沐月现在也没必要再要它了,妖物的东西,她现在也是一并讨厌上了!
车内微微钻进了一丝冷风,萧沐月懒懒掀开眸子一望,是耶律幽掀帘进来了!
萧沐月眉色一沉,再次瞌上了眼眸,耶律幽这厮,也不简单呢,就凭他能让她的父皇同意和亲就可看出,他也许比幻萧更加可怕!
转眼,半月一过,萧沐月一行人已回到了南国锦城!
马车在繁华的街道上穿梭着,周围人流嘈杂,处处都是一派祥和。马车车轮的咕咕声被人声淹没了不少,懒懒靠在马车里的萧沐月终于掀开了眸子,对着靠壁而坐的耶律幽道:“锦城到了?”
耶律幽笑笑,深黑的眸子微微荡过一缕温和:“怎么,想通了?这半月来你从未开口说过一句话,如今一回到锦城便开口了!”
闻言,萧沐月眉目一沉,眸光晃远,是啊,半月了,她居然有半月没有开口说过话!
这半月来,不知为何,她对所有东西都兴趣乏乏,脑子和心里全是幻萧那淡然无情的面容和话语,突然之间,她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没想到,这幻萧居然能将她影响得如此之深!
她急忙回神,心头将自己暗骂了一遍,而后慢吞吞的坐了起来:对着耶律幽心不对口的道:“本姑娘一直都想通了的!不说话,只因为本姑娘懒得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