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便立即将手指搭在母亲的手腕上,但……母亲的血脉孱弱微妙,我实在不知母亲中的是何毒,只知道母亲现在的身体,已经到了干枯耗竭的地步!
我慌了,抓着母亲的手就问:“娘,你到底中了什么毒?”
娘的眸光一黯,脸上滑过的尽是悲伤。她虽然是看着我的,可我却觉得她的眸光似乎已经穿透了我,好像正浸在某种回忆里。
良久,母亲才回神,虚弱的朝我道:“萧儿,母亲累了……”
我将母亲的手抓得更紧:“娘,你快告诉孩儿,你中的是何毒?是何毒?娘,你快说,快说……”
然而,尽管我如此焦急的问着,可母亲却再次深深的盯着我,似要将我的模样刻在她脑海里。
良久,她才微微的瞌上眼皮,嘴里倒:“萧儿,娘累了,这次,终于解脱了,解脱了,解脱了……”
我大骇,拉着母亲的手就开始摇晃,可母亲却一直念着“解脱了”这三个字,最后,母亲的声音越来越小,不久,屋内终于恢复宁静,死寂一片。
我疯了般冲出母亲的房门,命云淡风轻烧热水,而后,我在娘亲的浴桶内洒满了还魂草,并让云淡风轻服侍母亲药浴!
毫无生气的母亲在还魂草的药浴里泡了三天,药屋内本来堆积如山的还魂草被我用得一缕不剩!
但,幸运的是,母亲虽然无法醒来,但仍是有呼吸的。她这也,也许就死药书上说的‘植物体’吧!
虽然保住了母亲的命,但我心头依然无一丝喜悦。我整日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寻找解毒的药方,可总是厌恶自己的能力尚浅!我连母亲所中何毒都查不出,有何能耐找到治母亲的方法!我成天这屋子里暗无天日,不辞辛劳看药书,只是为寻得一种心灵的寄托罢了!
然而,改变我这种浑浑噩噩的状况,是因为毒香居突然来了三个不速之客!
那天是母亲睡过去的第一个月,我依然在屋子内看药书,门外突然传来几阵嚷嚷声。
我皱了皱眉,心下想云淡风轻定不会这么没规矩的在我屋外瞎吼,打扰我看书!
然而,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屋外的吼声越来越大,片刻,几阵刀剑相接的声音想来。我眉头一蹙,急忙飞身过去打开门,想看看究竟外面是何情况。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云淡风轻正与两名打扮花衣女子刀剑相碰着,而另一边的墙角,却懒懒的靠着一名眼睛半眯的女子,该女子面容精致小巧,发丝编成小辫,有着说不出的痞性和傲然。
也许是发现我在看她,那女子偏头朝我望来,愣了一下,片刻,我只见她立马正身跑到我身边,并粗俗的一把拉住我的衣袖,惊异道:“你……哇呀,妖孽啊!你怎么长这么漂亮,你是谁啊?你简直与我哥哥又得一比啊!”
听了这些话,我心头突然有些了然了。心头蔓延出几丝别样的感慨和喜悦,这女子,还没改掉那习惯,一见人,就会将她哥哥扯出来呢!
“你是谁?为何闯进我的院子?”我佯装不认识她,淡淡的问道。可是,又有谁知道我此刻的心情,已是复杂感慨万千了。
我承认,再见她,我很高兴……不过,时间的流逝,终究是物是人非了吧,她,已并非以往那般娇小,而我,也非往日的幻萧了。我有我的无奈,有我的忧愁,有我的悲伤,我,怕是再也无法与她笑得酣畅淋漓了!
她直直的盯着我,似乎将我刚才的话当成了耳边风。我正欲甩开她的手,却惊讶的发现她嘴角溢出几丝晶亮。
我顿时震惊木讷了,她,居然望着我流口水了!
“美……美人儿,妖……妖孽……”她紧盯着我,痴痴的道。
正当这时,打斗中的云淡突然出声:“登徒女,放开你的手!再敢拉着公子的衣袖,我定将砍了你的手!”
此话刚一落音,本在痴呆中的她突然回神,她干脆的伸袖擦了擦她的嘴角,而后撩起袖子就对着打斗中的云淡道:“张开你滴小眼儿看看,本姑娘可是这院子主人的朋友!你算哪根葱?也配在本姑娘面前瞎嚷嚷?是不是想本姑娘给你撒点痒痒粉?”
我震惊着她的无礼,她的反应,然而,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她话一落音,就回头盯着我,突然灿烂的笑着,真是宛若一只要讨食的野猪,道:“美人儿,你又是谁啊?随意闯民宅,可是犯法的喔?不过,你也别怕,这院子的主人姑娘我认识,你拿点银子贿赂贿赂我,我保证替你包庇,并让这小院的主人好好招待你,如何?”
我不可置信的望着她,良久,才叹了口气,道:“你那次偷我玉佩,这次改勒索了?萧沐月,你真让我佩服!怎么?又到毒香居来作何?是上房揭瓦,还是踹我药草娄?”
我话一说完,只见她难以置信的长大嘴巴,双眼圆睁的瞪着我,片刻,她伸出手指,略微颤抖的指着我鼻子,道:“你……你就是那个瘦不拉几营养不合的小屁孩儿?”
闻言,我脸上一僵。我从不知道她背地里叫我什么,如今一听,感情是我在她心头的名字居然是‘小屁孩儿’。
“萧沐月,我比你年长!”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然而,我却没发现,我的心情居然好了很多,至少,我没有再为母亲的毒而忧郁。
她怔了一下,而后朝我又是一笑,笑得有点猥琐:“你,你也比我漂亮!”
说完,她便猛的拉住我的胳膊,上上下下的将我打量着,嘴里咕噜道:“美人啊,妖孽啊,你这样出去,怕是要成为寨子里众狼女争夺滴肥羊了!”
我脸色更僵,心头也略微猜到了些:“你是山寨土匪?”
一听这话,她立马骄傲的仰着头,得意的朝我点了点头,道:“当然,我是乘风寨里人见人爱的绝色土匪,美人儿,愿不愿意随本姑娘上寨子里去?说实话,几年不见,本姑娘对你甚是想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