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很小声,但我还是听见了。我不想与她计较,但心头又有些怒气,我朝她冷哼一声,甩袖就往回去的方向行去!
片刻,那女孩儿又追了过来,与我并排着走。她扬起笑脸望着我,讨好般的举着一个碧绿的玉佩放到我眼前,道:“我没有胡说,这玉佩上刻的年月应是你的生辰吧?我是六月五日出生的,瞧瞧,刚好比你小一个月!所以,我可不是小屁孩儿,我与你差不多大呢!”
我顿时停了脚步,眼睛直盯着她举在我面前的玉佩。
心头嗖然冒出火来,我一把抢过她手里的玉佩,冷吼:“你偷我玉佩?”
她似乎有些被我的怒气吓到。她尴尬的咳嗽一声,又讨好的朝我笑着:“那个……哥哥,我没偷,你见过偷东西的人还会将东西还给你吗?”
“滚!别让我再看见你!”我忍无可忍,对着她就是一吼!
也许是我的吼声有点大,她居然浑身一抖,伸出手指又小心翼翼的揪住了我的衣袖:“美人哥哥,别吼,你的声音居然比我老爹的声音还大,怪吓人的!”
我心头更是怒,目光逐渐下垂,又冷冷的盯住了她拉着我衣袖的手!
正当那时,她急忙松开我的衣袖,而后在她那破烂的衣服里迅速的掏出了一只药瓶和一方秀帕,讨好般的望着我,道:“美人哥哥,你的膝盖流血了,我为你止血好不好?”
闻言,我不自觉的顺势低头往自己的膝盖一瞧,果真见膝盖的衣物已被磕穿,露出来的膝盖,已是皮肉模糊了。
见此,我心头一寒,突然发觉膝盖居然在狠狠的发疼了!
心头也跟着担忧起来,若让母亲见到我这副模样,我怕是又要被她关在院子里闭门思过一月了!
“你拿的是什么药?有效吗?”我冷撇着她,视线紧紧的落在她手里的药瓶身上,问道!
的确,现在伤口发疼,还流着血,我的确应该擦点药了。那时的我,并非像现在这样无畏,我那时,还是怕疼怕流血的!
见我问她,她顿时全身来了劲儿,举着手里的药瓶就自信道:“美人哥哥放心,这药绝对管用!它可是我哥哥专门求医怪配的呢!我老爹每次狠抽我后,我都是用这药止血止疼的,它可有用了。”
说完,她立马伸手又拉住了我的衣袖:“快坐下,让我来为你上药!”
我眉头一蹙,但还是听她的话坐了下来。不知为何,我很想相信她,毕竟,我从来没有朋友,更没见过陌生人,这女孩,的确让我感到稀奇!
她上药上得很轻,似乎很怕弄疼我。待我的膝盖伤处都被覆上了淡黄的药粉后,她又将她手里那条秀帕捆在了我的左膝盖上。
我心头一动,有着说不出的感觉。
片刻,她抬头望着我:“我身上只有一条秀帕,如今用了它来包扎你的左膝,你的右膝要怎么办?要不然,我扯你身上一块衣料为你包扎吧?”
我朝她翻了翻白眼,而后缓缓站起,只盯着她吐了两个字:“无事!”
她也站起来,瞅了一眼我的右膝,瘪了瘪嘴,而后将她手里的拿瓶药塞在了我的手里。
我握着药品,瞬间不解的望着她,只见她朝我又是天真烂漫的一笑:“这药给你,你可以拿它擦你的胳膊和肩膀!”
听了这话,我才注意到我手臂上的衣服也是浸出了血迹。
我盯着她良久,才不自觉的朝她道:“谢谢!”
说完,我便再次抬步往前方走。出来也有些时辰了,若母亲见不到我,怕是要急了。
然而,身后却传来脚步声,我知道是那女孩跟上来了。我没理她,只是稍稍加快了脚步。
然而,令我没想到的事,半盏茶的功夫过去了,那女孩仍在我的身后紧紧的跟着,我有些无奈了,这女孩究竟要作何!
我回头,直直的盯着她,再次从上到下将她打量了一番:“你跟着我作何?”
她一愣,而后又是一副痞子样的蹭到我的面前,讨好般的笑道:“我,我叫萧沐月,现在,我们应算得上是朋友了,我随你到你家去,你招待我吃一顿饭怎样?我今天一天都未进食了!”
我一惊,而后心头有几分莫名的怜悯,“你一天都没吃饭?”
我的话刚一落音,哪知她的表情更是夸张起来,眉头紧蹙着,嘴巴一嘟,无限的可怜和委屈蔓延在她的脸上:“是啊,我饿啊!我将我的药也送给你了,我不求你知恩图报,可一顿饭你总得请我吧!要不然,你将我带出这荒山也行,这荒山漫无边际的,我一进来就完全找不到出去的路了!”
我盯了她良久,终究还是将她带回了家。
母亲依然在药屋里研究毒,似乎根本不知道我已出去过。我松了口气,而后到灶房里生了火,给那女孩做了一碗面。
她欣喜接下,仅片刻功夫,那碗面已经被她完全的狼吞了下去!我又震惊又诧异,我还从未见过这样的人,而且,她还是一名女孩!
从那以后,女孩也不急着回去,好像在毒香居里住上了瘾,母亲对此也不大在意,也许,她也想我有个玩伴吧!
我成天捣弄着药材,可那女孩四处与我作对,试乎要以此来消磨她的百无聊赖。我忍无可忍,多次想将她逐出毒香居,可她似乎浑身打了油一般,滑得很,蹿房揭瓦,踢翻装药材的竹筐,想以此来不屑我的愤怒。
就这样,她在这毒香居一住,便是十日!
然而,就在十一日的清晨,我照样的院子里晒着药材,可她一直没出现。我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凭这些日子的了解,萧沐月绝非贪睡之人,而且往日的这个时刻,她定会又来踹我药材娄惹我生气了!
心头升起一缕疑惑,我到了她的房门前吧一把推开了她的房门,却发现屋内空空,破旧的木桌上放置着一张雪白的素签,我愣了一下,待走至桌边拿起素签一看,心头霎时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