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了下来。
安归皱着紧蹙的眉头。
周围的胡杨树林沙沙作响,树上的鸟儿一群群受了惊的飞走,古柏紧握手里的佩剑躲在一处警惕观察着四周,可以感受到四周杀气涌动,马夫早就吓得躲在马车下面,敌在暗处,只射了一箭就再没有动静,四周安静的的可怕,危险来临所有人都如绷紧的弦,马车里的美人儿吓得浑身发抖,她的脚边还躺着一具尸体。
马夫看似乎没看了动静便小心翼翼从马车下面爬出来,还顾不得擦脸上的汗,刚站起身就被远处射来的弩箭从后脑勺穿额而过。
古柏判断出弩箭手的位置,手里的飞镖迅速抛出,划破刺客的咽喉从一颗茂密的树上掉了下来。瞬间从树林中各个方向突然冲出六个身着黑色素服蒙面的杀手,古柏戒备环顾四周,手里的佩剑紧握,刺客们个个手中握着短刀并迅速的刺向马车里面的人,古柏看起来并没比华服少年大几岁可只凭他一个人就可以抵挡住这些刺客。
他拔出佩剑,迅速准确的把靠近的刺客逼退,两件兵器快速的相接,交错间顿时擦出火花,古柏出招利落狠辣使得这些刺客难以得逞。
那些刺客们并不罢休,不断地向马车挨近,古柏不甘示弱在解决了四个人之后,剩下的两名刺客明显有些犹豫,两人对视一眼后一个冲着马车杀去,另一个拖住古柏,但古柏没有给他们任何机会,一下子将面前的刺客杀掉。
刺客已站在马车前,古柏将佩剑放在刺脖颈处:“别动,把刀放下。”
刺客停下动作将手里的刀”哐当”一声扔到地上。
“说,你们是受谁指使的?”
刺客迟迟没有出声,双手握住古柏的剑,头向利刃那一偏自己抹了脖子,速度之快,古柏来不及反应,他没想到这个刺客会自行了断。
“看来他们对我的行踪已经了若指掌。”马车里冷峻的声音传出来。
“公子,您受惊了。”古柏立刻单膝跪地。
“起来吧。”
“心情还真是糟糕啊是么?”安归挑起一边嘴角,望向缩在一旁浑身发抖的美人儿问道。
见那美人不答,安归伸出手抚上美人娇艳的脸颊,可美人却一点一点的往一旁退着。
“多漂亮的美人,可惜了。”
“公子,求你放过我罢”美人大滴眼泪掉下来。
“瞧瞧,这样子还真是令人心疼呢,可人活着就该有他自己的价值,而你的价值就到今天为止。”话毕美人嘴角流出一口浓血,咽了气。
“回侯府,是时候该见见我的父亲大人了。”
“是公子。”
古柏立即将马车里的死人处理掉。
“对了,那个小奴隶去看看死了没?”马车里低沉而冷酷的声音问道。
古柏走到马车后面,可是马车后面只剩下了被割断的绳索,不知她是什么时候趁机逃走的。
“有趣,她跑不了多远。”
古柏往旁边树丛里寻找,果然在不远处就发现了那小小的身体,不过阿依木此时已经昏倒在草丛里,他看了一眼阿依木破烂的衣服,裸露出来你的皮肤是一片血肉模糊,伸手探了探阿依木的气息,气息微弱,就连古柏自己也不敢相信这个小奴隶竟然活了下来。
“公子,她昏过去了,气息很弱,恐怕。。。这。。。”
“带回去。”
“是。”
“把刀给我”安归命令。
“公子。。这是。。”
“再回去之前,要做一件事情。”只见安归接过刀,毫不犹豫的将自己臂膀划伤,上等的衣料被锋利的刀划破,鲜血很快流了出来。
古柏赶紧上前。
安归从容得从怀里掏出帕巾,古柏立即将安归臂上的伤口包扎好。
“公子,您这是。。。”
“有人已经帮忙将戏给搭好了,千万别辜负了人家。”
阿依木也被放到了马车上,安归看着这个满身是血的小奴隶,满脸的血污和污泥已经分辨不出来她本来的模样,他想起奴隶市场里那双黑白分明的一双眼,像狼一样的盯着他。呵,还没有哪个奴隶敢抬起头来像她这样看着自己。
小奴隶,你该庆幸你有一个很棒的眼神。
“回府”
夕阳已经缓缓落下,落日的余晖将整片天空染成了血橙色,整个古城如同披了蝉翼般的金沙,将整个楼兰大地蒙上了一股神秘的色彩,护城河畔半人高的芦苇在微风里摇曳生姿,如同楼兰带着面纱性感的舞娘。
马车不知行驶了多久,远远就能够望见瑰丽宏伟的城池。
权倾天下的辅国候,乃是楼兰国国王的亲弟弟,现今谁人不知楼兰王整日留恋美色无暇顾忌朝政,而辅国候一人独揽政权,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百姓都在谣传辅国侯要谋朝篡位,朝中的部分大臣是辅国侯的心腹,此时的楼兰王朝里暗流涌动即将刮起腥风血雨。
辅国侯府大厅内。
“父亲,孩儿终于见到了你,孩儿。。。孩儿夜夜都在思念您啊。”安归跪在辅国侯面前,早已哭的泣不成声。
两个侍奴含腰低头走了进来,两手将托盘举到头顶位置走进大厅奉茶,一旁的图塔管家含腰低头站在侯爷旁边,图塔走到两个侍奴前面:“你们且下去,这里不需要侍候。”随后两个侍奴跟随着图塔管家出门。
辅国侯一脸冷漠,“好了,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起来坐吧。”但看到安归胳膊上的伤还是问道“伤,是怎么回事?”
“谢父亲关心,孩儿,孩儿,差点就回不来了,孩儿真的怕再也见不到您了。”安归抹了把眼泪。
“慢慢说,仔细说。”
“孩儿今天遇到刺客,他们摆明是冲着孩儿去的,天可怜见亏有神明和父亲的庇佑才让儿子躲过一劫,这才留条性命与父亲相见。”
“能回来就好,刺客的事为父会帮你查清的,你的伤让府里的巫医给你好好治疗,时间不早了,你且回去休息吧。”
“孩儿。。。是,遵命。”
安归走出前院大厅,图塔还在前院大厅门口,图塔见安归含腰行礼,安归上前一把扶住他:“图塔管家,我与父亲多年未见,已然见他苍老了许多,我未在他身边行此孝道,也多亏图塔管家的悉心侍候。”安归此时一片真挚孝顺的模样。
“安归少爷,您言重了,我只是做了身为奴才该做的。”
“图塔管家,夜深了,您好服侍我父亲歇息,我就回去了。”
“安归少爷您也好好养伤才是。”
看着安归走远,四周无人,图塔回到前厅。
“怎么样”
“安归少爷的确是遇到刺客了,要杀他的人都已被少爷手下的护卫杀掉了。”
“你觉得是府中人?”
“奴才不敢妄自猜测,派过去的人还在查。”
“嗯。”
“不过且末城到处流传安归少爷的传言。”
“什么传言?”
“这。。。都说安归少爷出入女儿坊,风流成性,嚣张跋扈。”
辅国侯不以为意端起由汉朝而来的青瓷茶碗品了口清香四溢的茶水道:“是么,这么多年放任他,任由他胡作非为,他这样,我看倒是一点儿都不意外,这段时间看着他。”
“是。”
安归回到自己的院子。
“公子,会不会再有什么危险。”
“出了刺杀这档子件事儿,我平安归侯府,那些人早就得到消息,不过还真是让那些人失望了,短时间内他们不会再有什么行动,因为我的父亲大人从现在起会时时刻刻的盯着我。”
“明白了,公子。”
而一处密闭房间内,一个男人一手将旁边桌上的茶盏甩到地上,瞬间四分五裂,里面滚烫的茶水溅到跪在地上的男子。
“混蛋,好几个人都对付不了一个窝囊废,养你们有什么用!”
“是属下的错,他身边的那个护卫的确厉害。”
“盯着他,本少爷倒看看他还能玩出什么把戏来。”
“是,公子。”
“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