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いつか会いに来る」
总有一天会相会...
「いつも忘れない」
一直都不会忘记...
宛若浮云的歌声飘荡于空中,藏着无法诉说的思绪,微风拂过,轻轻着地,散成一片,淹没于昏暗的街景中。
“也许不是如此的现状就好了...”
“...嗯?”
莲渐了的歌声与桥本的呢喃频率共振,一时的有声似乎也变成无声。
“没事。”
夜空中的月亮,月光下的路灯,灯光旁的萤火虫,如果可以的话,切断它们的电源就好了。他们自发的光亮此刻将彼此之间的沉默照的如此显眼明了。
回想起来,原以为离开高中,作为一个渐渐会自己思考事情的人,在面对下一段感情到来的时候是相信会更加认真更加慎审,然后用尽力气地去托付真心。然而,却不知不觉中一直在踌躇,踌躇到那个人走过下个路口,踌躇到那个人看清自己的眼神,踌躇到那个人能猜到自己的想法,再去作出行动。
没想到的是,自己连常见如穿着校服胆怯的却大方递出犹豫好久誊抄了一边又一边情书的那个年纪的勇气,现在都不再拥有。只能任凭感情像倒在桌上水杯中的水,漫无目的地溢开。
用话语表述内心所想竟变得这么困难…
桥本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调整好呼吸,假装若无其事,用着往常的神情状态开了口。
“呐…”
“嗯。”
“在你唱歌之前不是有一队组合在说漫才嘛…”
“你是说傻瓜二人组?”
“傻瓜二人组?”
“就是头发有点卷卷的,还有一个看上去正经的吐槽役。”
“应该是他们…就刚刚一直冲着别人地狱地狱的说着不停呢…”
“啊…你不用上心的,他们本意是不坏的,听起来声音大而已…”
桥本微微摇头,“我知道的。只是有些疑惑。”
“什么疑惑?”
“你说,他们那么用力的表演着这个段子,而台下的人们却避之不及的离开,他们的漫才真的可以传达的到他们想要表达隐藏在文字之后的思维想法吗…”
“你是指艺术内核这样的东西吗?”
“呃…倒也不是要去分析讨论这么严肃的概念。只是由这无端的想到,他们表演漫才的过程,是以声音而出的表达形式的一个例子,或者更广泛的说,话语,真的能传递给他人当初自己最完整的想法与心情吗?”
莲沉默着,明明清楚桥本是和平时一样陈述并思考的语气,现在却怎么都听起来像是在质问自己。
仿佛就是像在说:“你以为你弹着琴唱着歌我就能明白你喜欢我吗?晚了白痴!”
一时间莲有点消沉,但看着走在前方桥本熟悉的背影,又为自己对桥本萌生这样有些恶意的猜测感到内疚。
桥本强迫的让自己的脚步踩在规则的路砖上,静静地等着莲的回复。
“其实说实话我也不是很清楚…如果说重点是在'完整'的话,我想大概是不能的吧…LCL之海这种人们所臆想出来的东西不正是证明其虚无么…”
莲接着说着:“也许完全普世共通的词语是先验的,因此我们只能组织着匮乏的语言,勉强将从内从外发生的不可名状诉说于他人,并期望着别人做出内心预期的回应,这也许才是人们最常见的沟通方式。口中述说出来的词句就像是性能不佳的电视机,只能粗略地,播放出这世界模糊朦胧的姿态。”,“但是另一方面,我想语言在传递想法与心情的初衷是没有改变的。简单如‘早上好’也可以让听的人有着一个清爽的上午。那些我们在生活中能够感受到却不能看见的东西,的的确确是可以通过语言使其被看见,切实体会到对方意识情感的波动。比如说...”
——喜欢。
莲停下了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自我矛盾的无法再厚着脸皮说出那么暧昧的词语。
心中蕴含的爱慕与酸楚散成一瓣瓣粉色的樱花,就漂浮在所处的氛围中,随着扬过的晚风,此起彼伏的漂向桥本的身前,越扬越高,直至消失在眼前的景色中。
如果能传达到就好了。
缄默不言的桥本,一边听着莲说着的话一边有些分神,一眨不眨的眼睛仿佛直勾勾的看着远处早已过了花季后树枝上干枯后有些发新的花萼。
她觉得莲的说法大抵上是能够理解的。但其实相比话语能不能传递心声,她更想知道的是,没有话语,还能不能意会到,还能不能察觉到隐藏在无言之后的思绪。
想说出口的隐藏在说出口之后,不能说出口的隐藏在沉默之中。
之所以沉默不提,也许是因生活而变得年少老成,在回顾青春期的多愁善感时,暗自划下学会举重若轻,学会阅读空气,学会接受现实的规则线,自然也就无法提起勇气...
“...最近乐队情况还好吗?”
“也就那样吧...晚上在洋辅桑那边能够演个一两个小时,平时排练排练。卓也课下业余时间尽可能在帮我们找演出的机会,也都没合流过几次。其实没什么特别值得可说的。”
“这样啊...不过放心吧,绝对会好起来的。”
“现在也挺好的。虽然大家都边打工边排练,但大多时间都还是空下来的。除了钱上面有点吃紧,都还好。”
起码还有能和娜娜敏独处的时间。
“等你们的乐队出名后也许就闲不下来了呢~”
“可能你在我们发碟之前就出名了吧,不开玩笑的哦。”
“那我戴好口罩墨镜去给你们捧场~”
“请务必来。”
桥本摩擦着自己的指甲,想起以前在家的时候,妈妈常常让自己在早上上学的时候把垃圾带出门。她平时在扎垃圾袋的时候习惯性的会打上的死结,久而久之自己也潜在的养成了这种习惯。虽然偶尔也会有为了找自己丢错的东西而打开垃圾袋,自己硬着头皮用手指慢慢地一点一点抠解着死结,只要耐得住性子,不管怎么样最后的结果还是解开的。当然也会有一个不小心却把指甲尖扯崩开来的时候。
“呐,莲...”
“嗯?”
“如果以后可以的话,我们再一起在晚上就这样慢慢的逛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