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泉从半夜起又下起了小雪，天亮之后雪花依然飘洒。
看天气预报，北方几个省市，都笼罩在降雪范围内，一整天都会有雪。
担忧铁路运输有可能因天气原因停运，在家人的催促下，夏苒就把下午回京城的动车票，改签到了上午。
秦昊开车把她送到了高铁站。
“昊哥哥，我真担心，回到学校睡一觉，才发现这次回家，原来只是一场梦！”
看着拉着自己的胳膊，恋恋不舍的夏苒，秦昊轻轻捏了一下她带着小酒窝，有些滑腻的左侧脸颊，问：“疼不疼？”
夏苒撅起了嘴，委屈的说：“疼！”
秦昊笑了笑，说：“疼，就对了，这就表示不是梦。”
“快到检票时间了，该进站了。一个月左右，就放寒假了，到时我们就又见面了。”
“哦，那我进站了。”
夏苒放开秦昊的手臂，把背包背上，认真的叮嘱说：“昊哥哥，侠以武犯禁，你现在会气功，本事也大了，可千万别膨胀，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秦昊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头顶，把衣服的帽子给她戴上，轻笑道：“我是那么没数的人吗？这次大难不死，我会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生活，更加精彩的活着的。”
夏苒脸上溢出开心的笑容，展开双臂，用力抱住了秦昊的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你身上的味道，比之前好闻多了。”
“昊哥哥，我走了，你在家要乖乖的哦！”
她笑嘻嘻的放开秦昊，过了安检，转身朝秦昊挥了挥手，小跑着朝候车室跑去……
在开车回家的途中，秦昊接到了一个来自京城的座机号码。
甫一接通，电话里就传来一个富有磁性的中年男子声音，“我是京城协和的卢旻，你真的是那个秦昊？”
秦昊立时来了精神，小心的应对说：“卢教授，您好！”
“我真的就是那个秦昊，货真价实的，我没有死。”
这声音半信半疑的道：“那你给我具体讲述一下，你的疼痛症状，是如何治好的？”
“还有，是被哪个名医治好的！”
秦昊组织了一下语言，说：“卢教授，那一天，我来到草原边上的昆仑山区，吗啡止疼针剂用光，病情发作痛不欲生之际，一位怪老头用针灸止住了我的疼痛……”
“怪老头？”对方打断了秦昊的话。
秦昊轻声回道：“嗯，就是一个怪老头，无名无姓，不求名利，博学多才的中医大家。”
电话里就传来卢旻的一声轻哼，随之这声音催促道：“你继续！”
秦昊接着道：“他告诉我，我这是内生冲突之相。”
“唯一的治疗方法，就是积健为雄，打熬筋骨，增强体魄，苦熬过去，才能羽化成蝶，获得新生！”
手机中又传来卢旻语带不满的声音，“说人话！”
秦昊一般正经的说：“卢教授，根据我后续的理解，我的疼痛症状应该是基因突变产生的基因冲突造成的。”
“基因变异？”
卢旻在手机中思索着说：“我们不是没考虑到这个可能，但是你的基因检测图谱，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秦昊含糊着说出了实情，道：“卢教授，我想，这或许是一开始的基因变异并不显著，还没有达到仪器检测的精度。”
“还或者就是，我的基因变异就像是病毒感染，当时身体取样的基因检测部位，还没有被浸润感染。”
“这种可能性，倒是不能排除！”
卢旻不置可否的附和了一句，又追问道：“只是基因突变导致的疾病，世界上还没有什么有效的治疗方法，那位怪老头怎么给你治疗的？”
秦昊轻声回道：“他给我做全身针灸，熬中药，还教会我了一种非常神奇的气功，还逼迫着我做攀岩，举重长跑等极限运动，打熬筋骨，增强体魄，锻炼我的意志。”
“这样坚持了几个月！”
“五个月前，我病情发作的疼痛程度，首次出现了下降。”
“此后，痛疼一直呈下降趋势。”
“一个多月前，疼痛症状彻底消失，直到现在也没有发作过一次。”
秦昊说完这几句，电话中一时出现了沉默。
一会儿过后，手机中才传来卢旻缓缓的声音，“这么说，你的疼痛症状，真的被治好了？你现在可有什么其他感觉？”
“其他感觉？”
秦昊小心翼翼的说：“卢教授，我不瞒您说，我现在的感觉……”
“真的就像是羽化成蝶，获得了新生。”
他具体的介绍道：“我的力气变得特别大，能轻易的举起几百斤重的东西，感觉世界举重冠军也不过是如此了。”
“而且，我的视力听力等五感也变敏锐了许多，还有，记忆力也变的非常好。”
他又补充道：“那个怪老头说，这一是得益于他教我的气功，让我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使得我的体魄得到增强。”
“二是我熬过了身体的新旧更替，让我的身体素质有了大幅提升。”
怪老头和气功之说，可以忽悠一下父母和亲朋，但是面对像卢旻这样的学者，能起到的作用，就很难说了。
秦朗决定用半真半假的事实，来应对他们。
毕竟，基因变异，在医学上来讲，是一种还算是正常的现象。
每年都有一些因为基因变异，而导致的奇怪病例。
因为基因变异，具有一些异于普通人的能力，也是能说得过去的。
现实中，也是真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有人的嗅觉变得异常发达，比狗鼻子都厉害，有人能够夜视，在黑暗中能看得清清楚楚。
但是，更多的基因变异，导致的是相当严重的负面效果，比如身体某部位的畸形，或者是某器官的病变或功能失常。
像秦昊这种都是良性的正向变异，就是相当的罕见了。
电话里又是一阵沉默，未几传来卢旻的声音，“明天赶来京城，我给你做一个检查。”
秦昊听的出来，卢旻对他刚才说的话，是不怎么相信的。
他委婉的推辞道：“卢教授，我已经一年多没和家人联系了，一直在外面接受那个怪老头的治疗，两三天前才回到的家。”
“我想着，春节前就在家多陪陪父母家人。”
“过了春节，再去京城办理医学院的复读手续。”
手机中就传来卢旻的一声轻哦，秦昊察觉到对方有挂电话的意图，急忙询问道：“卢教授，我请段师兄咨询您的那个病例。”
“不知卢教授您……”
他这话还没说完，就被卢旻给打断了，“刚刚看过了。”
“手术难度大，成功可能不超过三成，即便手术成功了，预后也会很不理想，生存质量太差，我不建议手术。”
听到这，秦昊忍不住出口道：“不应该啊。”
“摘掉左眼，从左眼视神经进刀，作为第二个手术窗口，以卢教授您的水平，这成功可能性和预后都应该很不错的啊。”
这话刚一说完，电话里就传来卢旻的轻呵声，“从左眼视神经进刀，哪个医生说……”
说到这，这声音就忽然停住了。
秦昊能够从手机中传来的杂音中，分辨出轻微急促的脚步声，还有电脑键盘敲动的声音。
随之就是异样的安静。
对方没有挂手机，秦昊出于礼貌，而且还是有求于人，也没有结束通话。
直到十几分钟后，卢旻略带兴奋的声音，才再次从手机中传来，“从左眼视神经进刀，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妙想，还真有可行性。”
“以损失左眼的代价，换取有较高生存质量的六七年术后生活，是完全值得的。”
“秦昊，这个手术方案，你是从哪位医生那里听到的？”
秦昊试探性的问：“卢教授，如果我说，这个手术方案是我自己想到的，您信不信？”
“你说，我会信吗？”卢旻的这声反问，带着些许不满。
秦昊嘿嘿一笑，心知自己不能表现的太过了，胡诌道：“卢教授，这是病人家属给我说起病人病情时，说是他咨询的某位医生提出的。”
“那位医生还告诉他，以病人这脑瘤摘除的困难程度，这个手术方案也只有像您这样的专家主刀，才具有实现的可能性。”
“卢教授，病人家属知道我认识您，就求到我这里了。”
“您看？”
手机里又是一阵沉默，在秦昊的紧张中，卢旻的声音终于响起，“你通知他们来协和医院办理住院手续吧。”
“谢谢教授，谢谢教授！”
在秦昊不停的感谢中，卢旻挂断了电话。
随后，秦昊又拔打了闫如云的电话，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她，收获了一番来自她的感激。
秦昊刚挂了电话，又接到了柳家杰的母亲杜小琴的来电。
一接通电话，就传来杜小琴带着哭音的声音，“小昊，小昊，家杰失去了联系！”
失去了联系？
秦昊就是一个愣怔，杜小琴急切的声音继续从手机中传出，“小昊，从昨天中午开始，家杰他们就进入了没有手机信号的象山深处，只能依靠卫星电话与我们联系。”
“宋老板他们配备了两部卫星电话，我们也给家杰配了一部。”
“为了节约用电，我们约定，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就上午九点，晚上九点定时开机联系，报个平安。”
“昨天晚上的定时联系，很正常。但是到了今天九点，家杰却没有打电话过来。”
“我们拨打他们的三部卫星电话，都没有回应。”
三部卫星电话，同时出现问题的可能性，真的很小。
秦昊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立时吩咐道：“莉莉，联系家杰等人的通讯设备。”
“再查看一下，是否是天气原因，或者军事等人为因素，干扰了卫星电话通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