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白等人没有打听到降头师的任何消息,就直接回警察局。
当李小白走到警察局门口的时候,他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但回头看了看,发现什么都没有,就认为自己可能是太紧张了,没有在意,就走了进去。
走廊尽头的一个拐角处突然走出一个男人,李小白躲闪不及和他撞在一起。
”抱歉!”男人骑上电动车就离开了。
李小白自语一句:“奇怪的人。”
男人离开后,在路边摊位买了一份报纸,念到:“风云杂志社李小白,帮助警方破获埋藏十年的阳光小学案件,十几名学生的尸体被找到,罪犯王启林在七号精神病院畏罪自杀,变态校长赵姬存患癌症死亡。”
男人买下这份报纸:“有意思,风云杂志社吗?”
男人骑着电动车回家。
男人一路上在想,这个李小白到底是什么人,阳光小学有两个红衣厉鬼,几天时间就解决了。
男人行驶在路上,听到了一个声音,突然停了下来。
“爱与正义,唤起人类内心的善良,这个社会已经残破,我们要修复这个破旧的社会,和加勒比海带一起来拯救这个社会。”男人看到一个加勒比海盗打扮的一个人,拿着扫帚,向路人喊着。
男人对这个奇异打扮的人起了兴趣,他把电动车停到一边,找到路边的长椅坐下,对着那个人喊:“朋友,你在说什么?”
谯海听到后,很激动,拿着扫帚坐到男人旁边说:“爱与正义。”
“能跟我讲讲吗?”男人感觉听起来挺有意思的。
“我叫谯海,你好!”谯海伸出手,充满笑容的看向男人。
男人犹豫一会儿,才伸出自己苍白干巴巴的手:“高寒。”
谯海握住高寒的手就像摸到冰块上一样,冷冰冰的不是正常人该有的体温。
谯海松开高寒的手,悄悄打量着高寒,高寒脸色苍白,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但眼神很锐利,给人一股冰冷的感觉,身材看起来很柔弱,和女孩子一般。
“现在能讲讲了吗?”高寒再次说。
“我觉得这个社会坏了,如同大米里面的蛀虫,白纸上的污点,机器里面的坏零件,需要人去杀死蛀虫,洗去污点,换上新零件。”谯海描绘着自己内心里的完美世界。
“人心总是迷惘的,需要有人为他们拨开云雾,好好的看着这个残破的社会。”谯海喋喋不休的说着这个社会的现状。
“这个世界需要被改变。”谯海兴奋的颤抖起来。
“这个社会是黑暗的,一个人总是那样的单薄,对黑暗总是无能为力,拼搏过后,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渺小。”高寒双手撑着长椅,无奈的说。
“原来你也有一段心酸的奋斗往事。”谯海拍了拍高寒的肩膀。
高寒拍开谯海的手说:“我不太喜欢别人碰我。”
“不好意思。”谯海举起自己的双手,眯着眼睛笑嘻嘻的。
“有些事情不是只用嘴说,就可以实现的。”
“我明白,但只靠我这个扫公路的实在是太难。”谯海很失落。
“所以你需要一些志趣相同的人去实现你的梦想。”
“唉,连吃饭都是问题,怎样才能解救这个愚昧的世界。”谯海对着天空呼喊着。
“世界是愚昧的,但人是有思想的,用自己这双手来打开世界的枷锁。”高寒瞪大眼睛看着自己苍白枯燥的双手。
“用自己的双手?”谯海看着自己被扫帚磨出老茧的双手,沉默了下来。
“这个世界需要一个戒尺,惩罚那些没有道德,不守规则的人。”高寒说。
“要拯救这个世界,就要除掉社会的蛀虫,让他们明白正义还存在,用自己这双手来做,在这个混乱的时代里,每一个人都是罪人,都在污染着脚下的每一寸土地,污染着每一缕空气,我要通过自己这双手,传播恐惧,让他们恐惧我,活在我的恐惧之下,让他们不敢犯罪,而我就是恐惧的代名词,这个世界的救世主。”高寒柔弱的身体颤抖起来,撕心裂肺的嚎叫着,失去了刚才的冷漠,眼神里透露着极度的狂热。
“我不这么认为,只有爱才能感化世人,让他们脱离七宗罪,贪婪,失控的欲望;色欲:肉体的欲望;贪食:胡为的欲望;妒忌:财产的欲望;懒惰:逃避的欲望;傲慢:卓越的欲望;暴怒:复仇的欲望,一切的恶都来源于欲望,要弱化这种欲望,只有爱与正义。”谯海似乎想通了什么很坚定的握紧了拳头。
“不,暴力才是一切,历史上的皇帝通过暴力一统天下,世人对皇帝的恐惧让他们约束自己,恐惧让他们懦弱,对犯罪的恐惧,没有经历过光明的刺眼,就不要说黑暗一无是处。”高寒站了起来,来源于内心的那种呐喊,让他发泄着自己压抑的情绪,悲哀,孤独,偏执,全部抨击着世界。
……
胡锦锦走在路上,想着昨晚在地下室与那些疯子讨论的问题。
如果自己是列车长,现在列车不能停下来,列车的前面要变轨,一条铁轨上被绑了一个人,另一条铁轨上被绑了五个人,然而列车只能选择开向一个方向,自己该怎么选择。
胡锦锦选择撞死那一个人,拯救另外五个人。
还是上面的问题,只不过列车正在向那五个人开去,自己该怎么办。
胡锦锦选择变轨。
如果列车正在向那一个人开去,但是那个人去是自己的妻子,自己又该如何选择。
胡锦锦选择无动于衷。
如果自己不是列车长,而是天桥上的路人,自己的前面有个胖子,如果自己把他推下去,可以阻止列车继续行驶,可以拯救那六个人,但是那个胖子一定会死。
胡锦锦有点犹豫,没有选择。
如果胖子前面有个陷阱,只要自己动动手指,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推下那个胖子,自己该怎么选择。
胡锦锦昨晚的脑子就像炸了一样,跪在地下室的水面上,睁大自己带有血丝的眼睛,痛苦的嚎叫着,周围铁笼的人疯狂的嘲笑着他。
胡锦锦路过一个路边长椅,看到坐在长椅上的谯海和高寒,他们在兴奋的讨论着社会的黑暗腐败,一下子提起了胡锦锦的兴趣。
胡锦锦走到他们面前说:“如何拯救这个生病的世界?”胡锦锦的样子看起来很疯狂。
“坐吧!”高寒看向这个奇怪的人,然后拍了拍旁边的座位。
胡锦锦坐在长椅上,没有加以任何修饰,直接了当的说:“这个世界生病了,需要治病。”
“用什么治呢?”谯海问,他对这个陌生人很好奇,穿着医生服装的人看起来似乎生病一样,眼睛是通红的,头发也很乱,但那股狂热感染到了自己。
“用手里的针剂和胶囊,用医学解剖这个世界,给这个世界做个手术,切割其中的肿瘤。”胡锦锦很兴奋。
“这个太极端了吧,用爱与正义去感化他们,让他们明白爱的伟大。”谯海说。
“只有毁掉这个病了的世界,才能重新建造一个美好的世界。”高寒阴沉沉的说,似乎很同意胡锦锦的说法。
高寒想起自己小时候,每个人都在践踏自己,父亲把自己当做工具,把自己放进大缸里,缸底全是五颜六色的蛇,无论自己如何的哀求自己的父亲,自己的父亲总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泪流满面的自己说:“废物,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就不应该活着。”
自己从来没上过学,很渴望上学,每当学校放学的时候,自己都会趁着父亲不注意去看学生放学的样子,那种阳光是自己渴望的。
然而事实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自己却被那群学生欺负,抢走自己身上为数不多的钱,自己的身体从小就柔弱,还被他们殴打,回到家中,父亲看到自己浑身的伤只是一脸冷漠,奖励给我的只是在大缸里多待一个时辰。
从那个时候开始,高寒就发誓,自己来做这个正义使者,惩戒罪恶。
想到这里高寒脸色狰狞,背包里面的蛊虫开始不安起来,随时都有可能从背包里跑出来。
“我一定要毁掉这个肮脏的世界。”高寒大声的喊着。
周围的人看向高寒,绕着着他走,走的时候还指指点点的,看向高寒的眼神是厌恶,对低层人的蔑视。
“哈哈哈哈,来吧,和我治愈这个世界,先杀死这个世界,再给世界带来新生,创造出爱与正义,哈哈哈。”胡锦锦很兴奋,不停的抓挠着自己的脸,自己的脸被抓出红印,疯狂的笑着。
“爱能创造一切,也能毁灭一切,上帝因为爱创造了世界,也因为爱创造了魔鬼,爱是少部分的专利,爱保护着某些人,其他人会被爱的光刺瞎眼睛,农场主因为爱保护了软弱的羊群,但饥饿的狼群会被饿死,哈哈哈。”胡锦锦站起来,大笑着。
“你们……”谯海欲言又止,感觉自己和他们虽然对这个世界不满,但对如何拯救世界存在偏差。
“杀光他们,都该死!”高寒说完,直接站起来,现在想杀死所有挡在自己面前的人,从李小白开始。
高寒带着杀意,骑上电动车,离开了。
“我明白了,要新生,就要先死亡,我懂了,哈哈哈。”胡锦锦立刻停住狂笑,向七号精神病院的方向走去。
“唉,爱与正义吗?”谯海看向蓝色的天空说。
谯海站起来,继续打扫着刚才打扫干净的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