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家婶子在家吗?”这天,还是在家认真看书的卫薇,被一妇女声音打断,趴在窗户就看到,院里站着一位穿着花衣服的大婶,“我老妈们没在家,”卫薇回答着也来到院里。“你是卫家那个老来女?长的真水灵,好像有17岁了吧?”
嘴里不停的念叨,那双精明的眼也上上下下的打量卫薇。弄的卫薇浑身不自在,还不能不让人家看她。“那个,大婶你先坐,站着怪累的,我老妈他们在屋后,我给您叫去。”转身从后门找人去,这大婶那眼神叫人招架不住。
在自家竹林找到李荷梅,“老妈,家里来个大婶找你,我没见过,这里我来就好,”拿过李荷梅手里的绳子,卫薇也开始捆柴。“你不认识的,那是谁呀?你等下再弄,来把这个围上,不然粘你一身灰,”李荷梅给卫薇把围兜系好,就拍拍身上,从后门进了院子。
一看院里坐着的,不是隔壁马村的媒婆吗?她来干啥?“马嫂子,你找我。”听着声马媒婆一下来了精神,“哎,卫婶子真是勤快人,这么一大早就出门干活,我没打扰你吧!”这媒婆的嘴,那不是盖的,随口都是夸人的话。心理也腹诽:这卫家婶子年轻时不愧是这几个村出名的美人,如今这把岁数了还这么……啧啧啧。
“没打扰,没打扰这不没啥事儿,给家里备点冬天的柴火,马嫂子你先坐着,我给你倒杯水。”说完就往灶房走,李荷梅想到马媒婆那眼神不停在她身上扫,就不自在,也不晓得这媒婆来家里来干啥?是给辉子说媒,还是小薇?辉子也是该说了,都20几了还不打算说媳妇,就不晓得是哪家的闺女,根本没想到要来说的是自家闺女,李荷梅端了杯糖开水就出来。
马媒婆接过喝了一口以后,“卫婶子,我今天是受人之托来你家说媒的。”再喝一口,真甜,“就是你们村的石知青家,前几天来我家请我来说你家丫头,他们家条件在这几个村也算好的,没婆婆,想来你家闺女以后到了他家就能当家做主……”
“你说是石刚请你来的,”马媒婆的话被李荷梅给打断。没想到石刚这小子这么急,不过现在先定个亲也可以,等闺女大点了再结婚也好,本来他俩都是之前双方父母定了的。“是那小子亲自来找我的,说你们同意以后,就看个日子正式上门来。”马媒婆话没说几句,一杯糖水也快见底,今天这个媒说的轻松,几句话就有眉目。
“那马嫂子,你就回个信,让他们来我家商量个日子,我家老卫,这会也还没回来,晚点我再给他说说,这门亲我们不反对,辛苦马嫂子跑路,定了亲一定给你大红包。”李荷梅的大红包承诺让马媒婆心里开了花,整张脸是挡都挡不住的笑容,“那行,卫婶子我也赶紧给那边回信去,你就先忙。”起来拍拍屁股就走人。
李荷梅把杯子捡到灶房,关上院门,又从后门来到自家竹林,看着闺女忙碌的身影,突然有点伤感,由于自己结婚晚,生两个孩子都晚,闺女还是自己33岁那年才生的,俗话都说人33岁要小心过,不然一不小心都要粘霉运,想想生这丫头也是受了大罪,发作三天才生下来,要了自己半条命,好不容易生下来,又天天的哭不让人省心,身子也弱,这些年一家都精养着她,一晃就快定亲,长成大姑娘了,自己也老了,老了……
“老妈,这边我都已经捆完,那边那些要弄吗?”李荷梅被卫薇的话拉回了思绪,“那边也一起弄了,我来就好你歇歇,瞧你满脸的汗…………”这边在李荷梅絮絮叨叨偶尔还伴着卫薇的嬉笑声中,继续干着属于她们的事儿……
*
这边石刚家
石刚已在家转了N遍,看自家院门也N遍,知道今天自己叫了马媒婆去小丫头家,那心理就没平静过,石知青看着他这样就眼疼,躲回自己房间看书去。
“石知青,你家事儿成了。”还没看到人,石刚就听到马媒婆声音来,一个箭步就把院门打开等马媒婆。“好小子,知道我带好消息回来,早早等着嘞!”马媒婆说得石刚脸都开始发红,只是长年干活晒黑看不出来。“石家小子,别站那了,叫你爸出来,顺便再给婶子一杯水,说得口渴得很。”马媒婆找到椅子就坐下,弄的真像累着她样。
“好,好,婶子您歇歇,我叫我爸去。”石刚就大步回到房间,敲响了自家爸的房门,“爸,马婶子回来了,在院里等您说话去。”“听到了,就来。”石知青出门看了眼自家儿子那迫不及待的样儿,平时挺老成的一个人,只要遇到跟卫家丫头有关,脑袋就不够用,一副傻样,唉,摇摇头,正事儿要紧。
“马嫂子,石刚给你在倒水,辛苦你跑一趟,”石知青坐到马媒婆的对面。“不辛苦,不辛苦,促成好姻缘是积德的善事,”马媒婆这话说得刚出来的石刚嘴直抽。真想说您老就省省吧,您老过那边肯定没几句话就说成了,还别说石刚你还真相了。
把水放在马媒婆手边,石刚就站在他爸边上也不坐,就那么杵着,弄得马媒婆看了他好几眼,心想这小子有板凳为什么不坐,难道喜欢站。“卫家那边同意,叫你们上他家商量个日子,就定亲,别的要求都没提。”马媒婆还是记得自己的正事儿的。听了这话石知青把早就准备好的红包拿出来给马媒婆,“马嫂子,辛苦你了,定亲那天还得麻烦你来跑一趟。”马媒婆看到眼前的红包,那笑的脸上皱纹都成了菊花,嘴上还谦虚的很,“应该应该的,我也盼着这段好姻缘。”说完红包已经塞到口袋。“那这样我就先走,等你们两家商量好日子,再到马村来叫我就好。”起来还是拍怕屁股就走了。留下院中父子俩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