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食物也涨价了,又不能像在荒野上面一样,还可以打个猎,开开荤,现在这一众大佬爷们天天就是吃食堂的饭菜,嘴巴都快淡出个鸟来了。
房间里面,阴暗潮湿,只有一个狭小的窗口把外面的光芒给带进来,把里面的热量带出去。
毕竟现在是个大夏天,房间里面却是连一个吊扇都没有,十二个人挤在一个房间里面,只有六张双人床。
一个房间里面,就有两拨人挤在一块热哄哄的,他们的脸上都没有昨日的那种兴奋和激情,众人的脸色都是阴沉的像死水一样。
偶尔会有人喊上几句,“我单走一个梅花6,你们快接,不接我就扔完了啊,妈的,黑色的6,晦气,希望明天不要这么黑,只要6就行了。”
扑克牌这种东西是他们的解闷神器,现在他们在宿舍里面便开了两个牌局,大家都是小赌怡情,赌注都是一根烟或者半根烟。
这几天天每天早上起来,这些大老爷们就开始围着这两副牌一直转,从早上打到晚上熄灯。本来是宿舍里面只有4个人打牌的,后来看得人来得多了,隔壁宿舍的也来了,牌就多了一副。
“也不知道那些狼群什么时候才能走,也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摸到好牌了。”一个男人边洗牌边发牢骚道。
这男人叫吴献金,跟林海年同一个宿舍的,当然也是同一个队伍的,他看见林海年一直坐在靠近窗户的床边,便叫道,“林哥,不来玩一把?等明天上面的领导安排完了,咋们就又有活干了,哪还有时间打牌啊。”
“金哥,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不过林队,过来打几把呗,起码今天开心开心。”人群中有人说道。
林海年连连摇头,“不了不了,你们打吧,我随便看看就行。”
一众人都是知道林海年脾气的,知道林海年说不打牌,那就是不打牌,众人也就没再说话。
但吴献金却还是要继续逼林海年,“林哥,你这两天都没摸牌,手上的香烟肯定还很多,大家都打牌了,你怎么能藏私呢?”
吴献金对周围几个人挤眉弄眼,而另一边的牌局有一个跟吴献金长得有六分相似的年轻人立马就说道,“林叔叔,我爸爸说得对,你看我和我爸这两天又是请大家打牌,又是给大家提供瓜子酒水的,现在大家想和你打个牌你就不愿意了。
林叔叔,我有件事就不明白了,你当时都见到狼群了,为什么还要往桑城这边跑,搞得现在大家在这个鬼地方,饭也吃不好,睡个觉还要先把这半屋蚊子给喂饱才能睡,明天可能还会被狼吃。
当时我爹都说掉头了,你非要说我们要把任务给完成了,现在好了。”
林海年却是眉头皱了皱,盯着那边的人群,不知在想这什么。
“够了,你一个小孩子家说的什么鬼话,林队怎么对大家的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吴献金,你是怎么教孩子的,奶没喂饱就放出来乱吠。”这是支持林海年的那个副队,此时他在人群中站出来发声了。
吴献金听见自己和儿子被骂,没有生气,却是眯着眼睛,笑容满面,仿佛刚才那不是骂他的话,而是夸他的话。
人群中又有人说道,“阿寿哥,耀家还是个孩子不懂事,你就别跟他多计较了,而且耀家说的也确实是实话,大家被困在这里好几天了,听说外面的狼群一直在骚扰,军队那边人手不够,要不是林队……”
“闭嘴,你们知道什么,要是当时我们不往前跑,而是掉头往后跑,以那些狼的速度我们被拖住了就要死,那种情况只能往前跑。”郑寿源还要再说,却是被林海年打断了。
“阿寿,你别说了,错在我,我承认,我也不想辩解什么,明天若是真的被安排到去守工业区,我就算豁上我这条性命,我也会让大家守到回到GL壁垒的那一刻。”林海年沉重的说道。
一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当然,还有些人只是来看戏的,毕竟他们跟林海年不是一个队伍的。
“你要是真的能做到的话,我们也不至于当初被狼群追着跑了,要真是被安排出去做任务,万一狼群真的来骚扰,在场的各位谁又能保证那时候的自己可以从狼口下活下来,毕竟,那些不是普通的狼群,而是变异后的,普通的步枪打不伤的变异狼群。林海年,你拿什么去保证我们大家的性命,拿你自己喂狼吗。”吴献金坐在那里,语气咄咄逼人。
一旁的吴耀家在自己父亲说完以后也接着道,“林叔叔,因为你那时候的一个错误的判断和决定,可能就要搭上我们一个队伍的性命,林叔叔,你担不起的。
不过还好,我跟我爸在桑城认识有人,昨天我跟我爸去走走关系,对方同意了可以帮我们父子两安排去守一个离荒野远一点,更靠近壁垒的位置,不过我们这边能带的人有点少,除了我们父子两以外,还可以再带6个人。”
众人听到该有这等好事,纷纷沸腾起来,有一个不是林海年队伍的人问道,“我不是你们队伍的,可以加入吗?”
却见在一旁笑容满面的吴献金开口道,“原来是老李,老李你想要一个名额,我肯定要给的,不过往后我要是有什么,还得老李帮衬帮衬。”说着眼睛瞟了一眼林海年。
那叫老李的瞬间就明白了,老李是隔壁宿舍队伍的对长,也算是能说上点话的了,而吴献金正是想把林海年踢出局。因为一般的一个运输队的队长的选定,除了队员的看法个投票,最重要的还是领导的看法,而领导的看法又大多是由一众运输队队长来给的意见。
“那当然,以后有需要的,老吴你就尽管找我帮忙。”老李笑呵呵的拍着胸脯道,就仿佛他两就是很要好的那种兄弟一般。
众人看见一个外人都可以争取到名额,原本还抱有观望态度的人,现在一个个积极主动了起来。
“老吴啊,耀家小时候的奶粉钱还是你借我的呢,你怎么着也得给我一个名额吧。”
“好好,有你一个。”吴献金被一群人簇拥着,呵呵笑道。
“吴队,咱们都同事这么多年了,咋两刚开始的时候,跑夜路我可每次都跑久一点,就是让你睡多一点,你要是不给个名额我,说不过去了吧!”
“你确定不是我睡得少一点,你睡得多一点,而且同事这么多年不见得就有感情,说不定还有仇呢,老王,不是我不想帮你啊,是真的,你看,别人都那么热情,何况,我还和你有梁子。
你干嘛,别跪下啊,大老爷们的跪下多难堪吧,唉哟,都哭出来了,怎么了,还想磕头啊,当年米欺负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啊,怎么回事呢现在?”
“吴献金,够了”林海年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大手在床板上一拍,站起身来,然后走过去,把老王给扶起,“老王,快起来,像什么样,不就是个名额么,我们不稀罕。”
“林海年,那是你不稀罕,但是人家稀罕。你有个聪明好儿子,以后考上大学有大好未来,他看不上你这个运输队队长的位置,但我看得上啊,当初我做队长做得好好的,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被莫名其妙的贬为副队长,只要有你在,那个队长的位置就不会属于我,也不会属于我儿子。”吴献金站起身来,眼睛满是复仇得逞的兴奋,他等这一刻等了整整8年。
为了这一刻,他的儿子也在运输队当了整整三年的运输队普通成员。
“顺便再告诉各位一个好消息,因为桑城准备要反攻了,正规部队随时可能人手不够,那么你们可能还得成为先锋部队,去打头阵,说白点就是让你们拖住狼群,等待正规部队的到来。”吴献金笑得得逞,笑得张扬,笑得露出满嘴的黄色牙齿,可他就是想笑,就是高兴。
“还剩下四个名额,最后四个,我可是很挑的,算了,儿子,老子累了,就交给你选了。”吴献金说道。
然后一众人便又向吴耀家簇拥过去。
林海年神色落寞,对郑寿源说道,“阿寿,你也去试试吧。”
但郑寿源却是摇摇头说道,“不可能的,连老王这种只有一点仇的他们都不给名额,我跟队长你走这么近,准是没戏。”
林海年自责道,“是我连累了你,抱歉。”
“队长,你说的是什么话,不就是前线吗,当兵的时候就一直想去前线,可惜最后却是只当了和运输兵,真是遗憾,没想到现在却是有机会去前线打仗,也算是实现了我当年的梦想。”郑寿源安慰林海年道。
林海年看着郑寿源,许久才说出了一个词,“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