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黄一杰和林兮拿着猎物回到荒灵村,才发现一众村民已经在等着自己两人了。
此刻干柴堆已经架好,垒得有半个人高,而一众村民此刻都拿着一个款款燃烧的火把。
刘乘这个傻大个从一旁的火坛里也拿了两个火把递给林兮和黄一杰。
上次来的时候,因为村民更多的是敬畏黄一杰和林兮,把他们两都安排在上坐,所以他们两个人也都没有参与这点火礼。
不过刘乘这个铁憨憨这次却没有在意这些,直接把火把给递了过来。
其实林兮当时就已经感兴趣了,毕竟这些村民的点火礼还是挺有趣的。
“两位大人,可以请你们与我们一起完成这点火礼吗?”刘乘露出憨憨的作揖姿态。
林兮没有拒绝的点了点头。
见林兮同意了,刘乘便又看向黄一杰,黄一杰也是点了点头并且拿起了火把,林兮见此也接过了刘乘手里的火把。
所谓的点火礼,就是一众村民要先在柴火堆旁举着火把,一边跳舞一边绕着柴火堆转的过程,直到最后便一起用燃烧的火把去点燃那个半人高的柴火堆。
虽然可能在一些人看来这没什么,会觉得很无聊,但在这个没有什么娱乐的小山村,
在这个村民农作物收成全凭天,猎手的猎物要看命的年代,这一点点难得的篝火晚会,却成了他们最后的一点共同的快乐。
面对着熊熊燃烧起来的篝火,这些村民都会由衷的想象着火焰会烧去心中的哀愁,之前的霉运,给他们带来火的希望还有火的温度。
席上,林兮问老村长道,“老村长,从这里到桑城该怎么走?”
老村长红彤彤的脸上露出笑容,显然是喝了不少酒,“从这里往西走,你们会遇到一条荒废已久的公路,沿着那条废弃公路一直走就可以到达大路了,到了大路再继续走,你们便要过河,不过那里有一条桑江桥,过了桥一直沿着大路走便到了。”
问完路,起码林兮知道自己若是在黄一杰不在的时候该怎么去桑城了,不过他估计黄一杰不会带他走所谓的大路。
这一路上他们走的都是逢河走岸,见山开山,完全就是随缘走发。
应该是黄一杰从一开始便想要锻炼我了,不然也不会这么煞费苦心的大路不走,偏要走荒无人迹的山区。
这时,一边一直在鬼鬼祟祟的刘乘走上前来,突然在老村长面前跪下。
“爸,孩儿不孝,书上都说父母在不远游。但孩子已经长大了,孩儿想要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还望父亲成全。”
老村长本来红着的脸却是在此刻瞬间黑了下来,颤抖的身子明显是因为气不过。
老村长抓起拐杖,想要站起来。
林兮见老村长颤抖不止的样子,赶紧上前扶住村长,“老村长,不要生气,坐下来说话,先看看刘乘怎么说的吧!”
老村长站不起来,又被林兮这么一说,也是要给林兮面子,便也就坐下来了。
“你看看你在大人面前,丢尽了脸面,今天大人在这,我更不可能打你,说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老村长气得两鬓白须翘起。
这时一众村民也意识到村长这边像是发生了什么事,纷纷看过来。不过一般的村民看见村长这副模样,还有刘乘跪在地上的画面,一个个又把头转了回去。
有孩子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纷纷也不打闹了,个个想凑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不过有些被家长发现了的又被家长给抱走了。
因为有些家长是听到了一些事情的经过的,一个山民想要去外面看看,疯了吧,这种不好的事情怎么可以被孩子看到。
所以,突然现场便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人,他们多是村里的猎户,与刘乘的关系都挺好。不过当他们知道刘乘想要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他们都是想不明白,刘乘这是被什么鬼给迷了魂。
“爸,你不是说过你是小时候和爷爷奶奶一起从东北那边一路逃亡到南方的吗。”刘乘本来是低下头的,却又突然抬起头来直视着老村长,眼神坚定,“爸,我想回老家看看,我是一个东北人,我想要回去看看。”
这时那些猎户才知道,原来刘乘是被东北给迷了魂。
人群中的一个汉子出声道,“乘哥,你去甚子个东北,我们待在村里不是也过得挺好的吗?”
“阿强,没有人会愿意一直待在一个地方的,我看的书多,我也知道这个世界还很大,所以我才更想像小大人那样可以去看见更多的风景。”刘乘转过头来,对那人群里的阿强道。
坐在上位的老村长此刻就静静的拄着拐杖坐在那里看着眼前这一幕,刻板的表情中看不去除了愤怒之外的任何情感。
但林兮可以感知到一个人的情绪,在场的除了黄一杰的心理他看不出来,其他的人那都是一目了然。
所以林兮知道老村长那如枯木般挺立的身躯下面包裹着一颗悲伤的心,林兮看出了老村长的落寞,但他也没办法说什么。
“乘哥,你真的想好了吗?”站在最前头的永开河怀里依旧抱着董儿说道。
“阿永,我已经想好了的,人不能总待在一个地方,虽然村子里我们可能也可以好好的生活下去,但若是遇到了强大的异兽,我们的整个村子都可能会被覆灭,就像我小时候的那场灾难,那头异兽带走了我的生母。”
所以我必须要走出去,去外面闯出一番天地,然后把你们都带进壁垒里面,这样我们就不用怕什么野兽了,晚上就不用有人查岗了,也不用担心什么天灾下来,没有收成了。”刘乘越说越是激动,不觉之间以是老泪纵横。
场中众人皆是沉默,个个都是欲言又止。
十五年前的那个夜晚,一头巨虎袭击了村子,半个村子的建筑都在那场灾难中被摧毁。
同时那场灾难也带走了许多人的性命,其中就包括了刘乘的母亲,为了掩护村民退到地窖里,倒在了血泊里,等村民在出来的时候,已经找不到刘乘母亲的尸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