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谈话结束，众人看到被厉子川泡在水中的肥皂，仅周边均匀的化开一点点，光晕般聚在肥皂块旁边。
官老爷走到近前，分别往三个碗中摸了摸。
除了小二刚刚现场做的那块肥皂以外，其他两块均是只有最外层被泡的有些软，任谁都看得出，若把最外面这层切开，它们都还是一块好皂。
既如此，小二示范用的肥皂来自何处，一目了然。
人多口杂，虽说大家自诩京城人士，素养比之寻常乌合之众高出不少，是以并没有高谈阔论，但仍然有私语断断续续的传入场上几人耳中。
“这新开的店也太蠢了吧…”
“就是就是，自己不会做，还要拖别人下水，就没见过这么恶心的！”
“谁叫这几个乞丐没权没势呢？这肥皂店要是换个官家子弟开，谁敢这么干。”
“你没听说嘛，乞丐背后的可是安王府！你想想平常谁敢跟他安王作对？所以这事呀，复杂着呢！”
“没错，刚来的这位官老爷，何大人，谁不知道他是哪派的人？这些乞丐要真被抓了，能不能留个全尸都不一定，还怕拿不到小小一个配方？”
“……”
何大人觉得自己不能放任这些人讨论下去了，再说两句，明天就得被上头找去喝茶了。
都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果然，朝堂上的这点事，完全瞒不过百姓们啊。
趁现在，赶紧扭转形象！
何大人先问了问小二如何解释，结果小二支支吾吾编不出个能服众的借口。
叹了口气，何大人略有些恨铁不成钢道：“本官在这，休要一派胡言！”
他给了小二扯谎的机会，小二把握不好，他作为这里唯一一个以朝廷命官身份出现的，总得尽快给大家一个交代。
看小二还待辩解，何大人扭头看向厉子川，“厉家兄弟莫怕，接下来我问什么，你们如实回答即可，若证实你们没有过错，我自不会为难你们。”
几人点头。
“你们的肥皂，是不是如他先前所说，用橘络制成？”
“不是。”
“那外人传言，你们疯狂收购橘子，又是因为什么？”
能套话自然最好，套不出他至少还能让帮大家避开一条弯路。
厉子川满面莫名，答曰：“为了吃啊。有何不可吗？”
不可倒是没有，就是害的大家有点苦啊！
现在不光橘子涨价了，葡萄，柿子，梨子全部跟着涨价，就连寻常蔬菜也涨了不少。
肉价没涨，从来在天上高高飘着，可是寻常时候，谁家吃肉都得仔细考虑，就算它不涨价，也不是人人都能吃得起的。
现在菜价果价一涨，民怨沸腾，朝廷里一群新老大臣天天为这个事情掉头发，寻根溯源，居然就你们简简单单两个字，想吃？
何大人心中有些难过，但官威依旧稳如泰山，“王家小哥，你自始至终宣传的橘络制法，或许和真相有些出入啊。”
王哥笑得尴尬。
何大人接着说，“不过王家小哥挂羊头卖狗肉的事情固然不对，但厉家兄弟动粗，也是不应该。
不过目前看来，事情也只波及到你们双方。
既然各有不对，那趁这件事情的影响尚且有限，就先到此为止，各自安心售卖自家做出的东西，不可再恶意报复，诸位可有异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