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的早晨
龙尾村!南州大陆坠龙山脉末端的一个普通小村庄。
南州寒冷的环境,让村庄在初冬的早晨已经铺上一层薄薄的积雪,太阳还未完全升起,寂静的村落中偶尔传来几声鸡鸣狗叫,除此之外大山中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宁静与安详。
“一二一”
“一二一……”
有节奏的吆喝声,以及微微有些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慢慢的靠近村口,仔细看去原来是一群十一二岁的小少年晨练归来,这群少年人大约二十人左右,在领头的一位满头白发却十分精壮的老人引导下,气喘吁吁的开始集合。
虽然年岁较小,可是这群小少年集合的速度却很快,显然经过了专业的训练,很快这群年龄相仿的少年便按照各自的身高排成两排,各个喘着粗气一脸崇敬的看着,站在前方的老人。
“啧啧……才两个时辰,就成这样了!看看老头子我,大气都不带喘的”
底下的少年人,纷纷羞愧的低下头!
“族叔!你就别损这群小家伙了,别说他们就说我和您比起来都差得远哟!”
一个中年汉子穿着粗麻单衣,露着粗壮的胳膊,带着浑熊的嗓音慢慢的靠近队伍中间。
老人看到中年人,立马换了个脸色,一脸的责备。
“你也不争气!今年天羽山飞羽军招人,我们孙家元字辈居然一个也没考上,以后遇上王家那死对头,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中年人尴尬的挠了挠头,指了指站的整整齐齐的小少年,“族叔!您老这些年不在家中,王家那老头儿可一直都在,现在我孙家后天六品以上的武者,就我一人,平时忙于家族事务,天罡,天烈他们又在飞羽军中做事,家中实在是抽不出人手,所以这些年元字辈的小子们,基本上都给耽搁了,这不!您老不是回来了吗?我马上把这群一字辈的给您带来了,让您老瞧瞧”
他不说还好,一说老人火气似乎更大了冲着中年人怒目圆瞪。
“我看是你小子被王家那女人鬼迷了心窍吧!隔三差五的往骊山城跑,我告诉你,现在我回来了,以后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家中,好好管教管教元字辈这群不争气的东西,如果到了明年还是没有起色,你信不信我打断的腿”。
中年人粗糙的脸皮一红,慌忙摆手道:“不会!不会!您老难得回来一次,天南自当好好孝敬服侍您老”。
中年人说完!见老人脸色不见好转知道要遭,眼睛一转,指着一群少年里面个子最高的那个,一脸献媚的说道:“族叔您看,就是这小子,他叫一山目前是我们孙家一字辈最出色的子弟,才十一岁长得比一九还高”。
中年人话落大家纷纷看向队伍中个子最高的小少年。
原本在看笑话的孙一山,没想到自己瞬间就成了大家的焦点,才十一岁的他,刚刚因为跑步微微有些发红的脸颊,立马如同醉酒一般红到了脖子根部。
老人也被中年人的话吸引,看着红脸的小少年,看着他有些清瘦的身材,摇了摇头。
“太瘦了,浑身都没有几两肉,经不住别人三拳两脚”
中年人一听老人看不上眼,立马改变改变话风。
“您别看他瘦,这小子才十一岁,是这批孩子中最能跑能跳的,要不您操练操练?”
老人狐疑的看了眼个头微微有些高的孙一山,一挽衣袖,浑身气势瞬间一变。
“练武!变强是你在这片大陆立足唯一方法,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弱者是没有生存的机会的,那么我要考考你们了,要变强最重要的的是什么呢?”
底下一群少年顿时七嘴八舌起来
“是功法”
“是秘籍”
“是师傅……”
老人见身前七嘴八舌的孩子,摇了摇头说道:“错了!都错了,功法秘籍都只是练武路上的辅助物品,真正能让你强大起来的是……”
说到这里老人停顿了一下,看着满脸希冀的少年,慢慢褪去自己的衣衫,露出了让人羡慕的如同虬龙般的肌肉。
“是我们自己的身体,武者厮杀那是家常便饭,想一想如果没有强壮的躯体,给你最好的功法秘籍也是枉然,因此!练武最重要的便是身体,而要想拥有强壮的身体,基础训练那便显得非常的重要了,看着……”
说完!老人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成抱山式,左右脚交互分开,如同老树一般狠狠的扎根在土地上,力量之大,即使已经被踩踏几十年,平日里如同岩石般坚硬的武场地面也随着他左右脚的落地而陷落下去。
“马步!是我们练武最最基础的东西,无论你站在哪里,无论你面对是什么样的对手,不被打倒是你战胜他们的前提,所有人立刻重复我的动作,马步开始!”
一群少年被他震得目瞪口呆!有样学样扎起马步来!
人群中的孙一山看着,老祖双腿踏出的两个深深的脚印,心跳不由自主的开始加速,刚刚褪去红潮的脸蛋因为血气上涌,瞬间激动的又红了起来。
“哈”
“哈”
双腿用力狠狠的踏在坚硬的泥土地面上。
“嘶……好疼!”
“我要坚持,我也要成为祖爷爷那样的强者”,虽然疼但是孙一山在小小的心中却是在给自己狠狠的励志了。
初次扎马步要长久是很困难的,没过一会儿,便感觉自己双腿酸涩难忍,跟着腰部也开始变得酸软,双腿开始打颤。
“好难受,快坚持不住了”,抬头看了看其他人,此刻已经有一半多的小孩坚持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但是还有一些十二岁十三岁的孩子在坚持。
“不行!我不能这么快倒下,坚持!坚持”
慢慢的越来越多的孩子坚持不住,最后只剩下零星几个年龄大一点的孩子还在坚持,倒在地上的孩子,看着还在坚持的人一脸的崇拜。
“快看!一山还在坚持,真厉害”
“多久了!快一炷香了吧!一山真厉害,哈哈……把一鸣和一河都给比下去了”
“加油一山”
闭着眼睛的的孙一山,毕竟是小小的少年心性,一听到周围夸奖崇拜的声音,不经心中欣喜,憋着的一口气也就泄了,顿时感觉双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噗”
一屁股坐在地上,抬头看了看周围,除了一南和一水两个大孩子之外,其他人都已经坐在地上上了。
见到一山也坚持不住,身旁一个微胖的少年顿时凑了过来。
“一山真厉害,不仅长得快,而且头一次扎马步就坚持了这么久,这一下二娘知道了,肯定非常高兴”
胖子少年用力的拍了拍孙一山的肩膀,一脸的光荣,仿佛就是他自己这么厉害似的。
孙一山转头,冲着小胖子笑了笑:“一景你也不差!咋们一起努力,争取四年后能被天羽山选上”
小胖子孙一景,一脸得意道:“那肯定的”
孙一山和孙一景是堂兄弟,他两的爷爷来自同一个父亲,而这两家一直一脉单传,所以两兄弟的关系比较近,比较好。
随着最后两个少年倒地,老人收起马步,看了眼乱作一团的少年们。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点痛苦都坚持不了,如何成为强者,一群不争气的东西,立刻站起来,重新开始”
听着老祖严厉的语气,还在嬉笑的众人立刻回到原位,立定重新开始扎马步。
随着少年们不停的倒下重来,冬日的太阳也开始懒洋洋的越升越高,慢慢的村子里热闹起来,各家各户的烟囱上开始冒出点点青烟。
早饭时间到了,随着老人的离去,一群少年立马分散开来,各自朝着自家飞奔而去,孙一山和孙一景两人也不例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饭量大饿的也快,训练一个上午的两人,早已经腹中空空了。
“一山!你到我家去吃饭吧!我家近一点”
小胖子边跑看着孙一山。
一旁孙一山,不经心中一沉,开口道:“我母亲一个人在家,我就不去你家了吧!不按时回家她会不高兴的”
一旁的小胖子,看了看有些孙一山有些清瘦的脸颊,拍了拍他的肩膀:“随你!我家的饭可比你家的好吃”
孙一山摇了摇头:“回吧!晚了可要挨骂的!”
十一岁的孙一山家住在村子最里面,就在孙家祠堂的旁边,快速跑到家门口,打开拦在门口的篱笆,轻轻的调整一下自己的呼吸,小心推开单薄的木门,走进屋内。
“娘!我回来了,你在家吗?”
无人回应,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叹了口气!
“哎!又得自己做饭了,对了!不知道小念在不在”
转身走进偏方,打开门帘,一眼便看到还在木床上呼呼大睡的弟弟,轻轻的走到床边,看着还在流着口水五岁的弟弟,孙一山不经嘴角露出了难得的微笑。
回到厨房,点火烧水,揭开米缸,看了看仅剩下下三分之一的粟米,摇了摇头,又将米缸重新合上,到地窖拿了一大两小三个红薯,放进锅里。
坐在柴房前,看着房顶飘过的青烟,孙一山的思绪不经飘得很远。
“娘!应该去给别人浆洗衣服去了!哎!自从父亲去世,家里的日子越来越差了,叔祖说了,只有强者才能过上好日子,如果能成为他那样的强者,进入飞羽军,那样母亲再也不用这么辛苦了,可是要进入飞羽军,至少得拉得动三石的强弓,举得起四百斤的石锁,以我目前的条件,四年后可能吗?”。
随着少年人思绪的翻腾,锅中的红薯很快冒出香甜的味道!
“咕咕……”
“好饿啊!不管了先吃饭,待会儿还得去打柴,对了!小念还没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