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时晨一直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我也一直紧紧地牵着他。
我看他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有些不放心道:“齐时晨,你没事儿吧?”
他颤抖着嘴唇道:“没事儿!我刚才吃过药了。”
我可没听说过哪种药物可以治疗恐高的,我开始急了:“谁给你的药啊?这世上哪里来的治疗恐高的药物?”
他把我拉到他旁边紧紧地挨着他,然后对我说:“我想和你一起验证摩天轮的传说。”
“什么传说?”
他还是紧紧地握着我的手,然后不紧不慢地说:“一个关于摩天轮的传说,传说一起坐摩天轮的恋人最终都会以分手告终。但当摩天轮达到最高点时,如果与恋人亲吻
就会永远一直走下去。”
我看着他,一刻也不想移开自己的目光,因为现在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他。
就在我看得入迷地时候,他突然说了一句:“到了!”
然后便向我吻了上来,他的吻还是那么的甜,甜到我想一直拥有,可是那总归是一种奢侈……
快到底的时候,齐时晨突然倒地不起。
我慌了!我赶紧拍打着摩天轮盒子的门求救。
慌乱之下,我拿起手机拨打了120,让他们快点过来。
打完电话,我便随时注意着齐时晨的情况,我着急地哭了起来:“齐时晨,明明那么聪明的一个人,这会儿,你怎么傻不拉几的?明明就很恐高还要和我乘摩天轮,你就是一个大傻子……”
直到摩天轮慢慢停下来,工作人员打开我们的门才发现情况。
还好,救护车来得很及时。
我跟着到了医院,医生给他做了全面检查以后问我:“他最近是不是在服用一些抗焦虑的药物?”
我摇摇头道:“应该没有吧!他今天还特别开心的和他朋友一起打台球来着。”
医生沉思了一下,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另一位医生来了。说是发现齐时晨服用了乐盼,不过还好他只是睡着了而已。
我一脸懵地问医生那是什么东西?
医生说:“乐盼是一种抗焦虑的药物,这种药效的确好,但是抗焦虑药物可能会产生嗜睡、乏力、性功能障碍甚至是自杀倾向,所以不要擅自用药,一定要在医生指导下服药。你仔细想想你男朋友最近到底有没有服用这个药物?”
我呆愣在原地:“我不知道啊!”
医生摇了摇头便离开了。
我走进他的病房里,看着一动不动的他躺在那里。心想:医生会不会搞错了,他是晕过去的啊!怎么会变成睡着了呢?
渐渐的,我守在他的病床边上竟也睡着了。
翌日,我睁开眼的时候发现齐时晨已经醒了。
他躺在床上笑眯眯地看着我说:“我发现虽然你不会吃醋,但是你会紧张我。”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我找借口说去找医生来给他检查一下。
医生来的时候,给他随便做了一些简单的检查,然后又问了一堆问题以后告诉我说,他可以出院了。
我向医生再三确认了一下他是否真的可以出院了。医生不耐烦地和我说:“是是是!你的男朋友现在完全没有问题。”
“可是……”
医生打断我的话:“没什么可是的,你看他现在这样的心情也不至于会为这个药物而患上抑郁症啊!除非你不要他了。”
说完,医生便离开了,他后面跟着的两个小护士不停地偷笑。
送走医生,我转头双手叉腰地看着齐时晨:“老实交代,谁给你的药?”
他咽了口唾沫道:“你先给我一杯水吧!我渴死了。”
看在他是病人的份儿上,我给他倒了一杯水。
喝完以后,他又让我把他的手机给他,他要打电话给樱婳,让她来医院和医生签署保密协议。
我搬了一个小凳子坐在他床边:“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办出院手续?”
他嘟嘟嘴,深情地看着我像是在卖萌:“不是有你在吗?你看,人家现在还是一个病人呢!”
每次他只要这样看着我,我感觉自己的大脑就不听使唤。
于是我掐了自己一下,让自己清醒一点道:“医生说你只不过是睡着了而已。”
他看了看我,然后麻利地起床收拾东西和我一起去办出院手续了。
办完手续,在去游乐场取车的路上,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问他说:“是不是樱婳给你的药?”
他终于还是忍不住点了点头……
樱婳到底在搞什么鬼?前几天带齐时晨妈妈和伽晴找上门,昨天又带着本应该离开的伽晴出现在游乐场,还给齐时晨出了莫名其妙的主意。
可能是怪我平时看了太多的宫廷剧,这一切看起来都太像是什么阴谋手段了。
我骂了齐时晨一句:“傻不拉几的。”
他没有回我,而是静静地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到游乐场取了车,我们一起回到他的公寓以后,樱婳也来了。
说是来看看齐时晨,还问齐时晨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进了医院。
我都不想理会她,她也是假装没我这个人的存在一样。
齐时晨倒是也没有和她多说,直接让她赶紧去医院把保密协议签了。
因为是齐时晨发话了,所以她作为他的经纪人不得不从,但是在离开前突然拥抱了我。
我本是很纳闷的,但是听到她的悄悄话以后便理解了她这个突然的举动。
她在我耳边说:“怎么样啊?感受到自己和别人的差距了吗?”
我捏紧了拳头问她:“齐时晨的药是你给的?”
她倒也不否认:“是又怎么样?不过,我的计划还是失败了,他竟然提前醒过来了。”
她放开我,还假惺惺地补充了一句:“你在这里像在自己家一样,别拘束。”
说完,她潇洒地离开。
我冲她离开的方向看了许久,想不明白她说的计划是什么意思。
齐时晨递给我一杯咖啡:“尝尝我磨的咖啡,过几天你就尝不了了。”
我看着他,心想:他怎么还是这么信任樱婳?让他吃什么药就吃什么药。
他突然走到阳台去,还叫上我:“兰婼一,你过来。”
我又一次听话的朝阳台走去,他问我:“你昨天是不是特别紧张我?”
我瘪瘪嘴:“我紧张的是钱,你知不知道没有钱,咱们俩昨晚就可能住不了医院了?医院又不是慈善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