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小厮便把周语和司马空两带进他们的禅房,三个人六目,都表示出惊讶。
三皇子到底是皇子,见多识广,他立即招呼两人坐下。
他习惯性的煮好茶水招待两人,陈政哲则坐在一边没有说话。他盯坐在对面的周语看着。
只见她垂眸欣赏三皇子熟练的煮茶动作,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
三皇子替三个人先倒好茶水,然后才把自己面前的茶杯续满水,他先开口:“小语这位是哪个?”他指了指坐她旁边的司马空问道,他当然认识司马空。人家毕竟是皇商,跟皇室成员肯定是有交往的。他只是想要知道周语为什么会跟司马空在一起,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他们俩又们是什么关系?
周语首先想到的便是司马空这个做生意的天才,如果能把他介绍给三皇子,到时可以给三皇子金钱上支持,等三皇子上位以后也能帮司马空做大自己的生意,这种两方得利的事情不是正好吗?而且他也不认为三皇子会不认识司马空,他这么问肯定是有其目的的!
“这位是皇商司马家的司马大公子,司马空!”周语只简单的开司马空介绍给了三皇,然后她又对司马空说道:“这位就是三殿下!”两个互相抱拳施礼!算是正式认识了!
周语没有没有看向一直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的陈政哲在自己介绍司马空进他脸上的表情,诧异,怀疑?
周语介绍两人认识后,只是端起三皇子泡好的茶水开始喝茶,而三皇子和司马空两个人则是说一些场面上的客气话,并没有再进一步的深入地交谈。
周语放下茶杯郑重的向三皇子说起:“司马大公子是经商天才!司马家在他的手里,才十年时间就由一个地方首富到皇商,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周语只简单的说了这几句,她知道三皇子能听懂她说这话的意思。
三皇子对站在一边的小厮使了一个眼色,小厮没有说话便推门走出了房间。陈政哲知道他的意思,是想叫人去调查一下这个司马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可不可以为已所用。
这时,一直没开口的陈政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杯里的茶水才缓缓地开口问起:“刚才你们哪个在弹奏《寒鸦戏水》?”他说这话,目光扫过司马空。
司马空看到陈政哲扫过来的目的,他知道陈政哲以为是自己弹的这个曲子,连忙介绍说:“是周姑娘?”他没有想到两人只在房间喝茶,周语弹奏了一曲《寒鸦戏水》就被人请到这个房间来,其中一个还是三皇子。
三皇子一听司马空说是刚才弹琴的是周语,他十分惊讶地对她说道:“小语,你的琴艺竟哪些高深!失敬!失敬!”他一直以为周语只是有一些小聪明,哪有想到她弹琴也是这么好听,说好听两个这简直要亵渎了,只是他现在找不出更准确的词语来描述此时他的心情了。
“可否请周语替本王再弹奏一曲?”三皇子开口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他是想要当面见识下周语的琴艺。当然他跟周语认识后他很少称呼自己是本王,他不屑于拿自己的身份在一个女人面前证明自己,他之所以这样子说是因为司马空在这里,他现在只是想要给他一个下马威。其实他自己也说不出这样做的目的何在,本王两个字顺口而出。
他说完这话后就有小厮小心翼翼地抱了一把古琴走进来,轻轻地摆放在茶桌的一旁。
周语走到古琴面前,她只看了一眼,她惊讶的问三皇子:“三殿下,这把琴可是绿绮?”绿绮这琴相传是汉代司马相如曾经弹奏的一张琴,传说这琴已经失传,哪想到三皇子竟然会拥有这么古琴。
“小语有眼光!正是这把琴!”三皇子听出周语的讶异,他得意的跟周语解释说道。他心里当然得意,周语真是自己的知音呀!这把古琴来之不易,只是他不解的是,周语本只一个普通的侍女,怎么会懂得的东西这么多?竟然还会知道绿绮!
周语之所有懂得这么多,一方面是当然是因为周语的勤奋,二是嘛,她本来就天份极高,资质好,这是没办法的事。关于这绿绮这把古琴她也是从古文献中看到过关于这把琴的相关描述:司马相如参加卓王孙的宴会,他得知卓王孙的女儿卓文君才华出众,精通琴艺,而且对他极为仰慕,司马相如当即弹起了琴歌《凤求凰》向她求爱。卓文君听琴后,便倾心于司马相如的文才,夜奔司马相如之所,并因此缔结良缘。
周语席地而坐在古琴面前,她用纤细的玉指轻抚着这把琴,小心翼翼地生怕被自己摸坏了一样。
坐一旁的三个大男人谁都没说话,只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她。
周语此时羞怯得像个小女生一样,她对三皇子说道:“既然是绿绮,我就弹《凤求凰》吧!”
她纤纤玉指在琴弦上拔动,十指翻飞,像一个个小人在琴弦上跳舞,此时她的脑海中是却曹阳的身影。多年尘封的记忆涌现在她的心头,那份情虽然没有说出口,可那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悸动。求而不得的苦恼,她全部在琴弦上表现出来。
最后一个琴弦停止了跳动,几个人还没有回味过来,似乎都读出周语在琴弦上写出的是她自己的故事。
反反应过来的三皇子先是拍掌叫好!司马空接着也是很给面子的赞叹周语,只有陈政哲没有说话,他似乎在思考什么。
这周语怎么那么陌生?每次见到她都会有全新的感觉,全新的认识。每次她都会给自己惊喜。这《凤求凰》自己听了不知道有多少遍,以前跟李诗婷在一起时,她总是喜欢在自己面前弹奏这一个曲子,但是今天他听出不一样的感觉!
不是向另一个人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情,而是回忆起一起的曾经美好,然后在一段高潮以后又表达出自己的祝福。这个周语不简单啊!陈政哲最后得出结论,她像一个迷一样,令人忍不住想要走近破解这个迷团。
周语弹完便大方地坐在茶桌前,她对三皇子说道:“三殿下这真是一把好琴!”
对于三皇子来说是无所谓的琴的好坏,当时为了得到他也只是介于这把琴的名气所在,对他来说琴只是工具而已。他对周语说道:“小语你喜欢就送给你吧!”他是真心实意的想要送给这琴给周语,所谓宝剑赠英雄,红粉赠佳人,东西只要到了最合适的人手里才能发挥这东西最大的价值。
被三皇子这一说,周语直的是吓坏了。这可是难得的名琴,三皇子这随便就送人,也真是太大方了!再说了,他敢送自己可不敢要!
周语推脱,实在是这琴太过于贵重,她不认为自己可以接受得起三皇子这么贵重的赠礼。
三皇子执意地想要她收下,他是真心的想要送,名琴自己又不是只有这一把,难得周语喜欢而自己也高兴。周语也是坚决不敢收,你来我往的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民女如果下次想弹这把琴,那民女就去找三殿下也是一样的!”周语坚决不要这把琴。
三皇子想在送周语这把琴政哲也觉得这是一件好事,但周语的执意不受,他看出来了,于是他也开口替周语解围,,于是他说道:“三殿下自己收起来吧,人家不收就不要勉强了!”
三皇子见陈政哲也这样说了,他倒不好再说什么了。总不可能用身份强要别人接受他的礼物吧!尽管这礼物是他真心想要送的。
司马空一直在观察几个人,他能看出这三皇子光明磊落,识人善用,大方,不拘小节。如果能登上高位,说不定是一个明君。
几个人闲聊了几句,最开始出门的小厮出现在三皇子身后,他们两耳语了几句。周语看出三皇子的目光扫向了一直坐在身边的司马空,而且眼神似乎稍有变化,少了一些审视。她就知道他现在是产生了招揽司马空的意图,她便大方地说出自己跟司马空两个人在谈合约的事情。
三皇子一听眼睛一亮,他现在是有钱,有庄子,有铺面,可每个月只能收租,可是来钱的速度太慢了。他也想做生意,就是缺乏一个强有力的助手。
司马空是一个精明的人,当然也看出了三皇子的意图,只是碍于周语在场,他生意上的有些事情并不太好当她的面说出来,现在情况有一些尴尬。
周语假意的打了一个哈欠,示意自己困了,并提出要回司马空定好的那个禅房休息一下。三个人都没有反对,周语就让出空间让他们三个人商谈他们自己的事情。
回到禅房的周语,她躺在地板上,实在是睡不着。当丫鬟时养成的习惯,白天从不睡觉,怕耽误小姐的事,只能是小姐睡了自己才可以睡会,但一定要在小姐醒来之前醒过来,否则会遭到婆子妈们责罚!
她注意一旁放着着经书和笔墨,她正坐在小桌旁,专心地抄起了经书。当她用赵孟頫的字体排水管写完一部《心经》,隔壁房间似乎还在讨论着什么。于是心血来潮的周语想要秀一下自己练了十几年的书法怀素体写字,她摊开宣纸,手握毛笔写下止心两个字,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字,嗯,还不错!她自我感觉良好!她平时都是赵孟頫体写字,难得写一回怀素体。写完止心两个字,她又害怕别人知道是自己所定,想要等墨水干了以后收了起来,可半天那墨汁还是湿湿的,她只得放弃桑果和司马空的小厮还没回来,不知道跑哪里去了。